东京都。 羽生文心说的话,让秦文玉沉默下来。 “你了解将棋吗?”
羽生文心忽然问道。 “不。”
秦文玉凝视着他,眼睛里的神采很少,软绵绵的身体尚还虚弱,他没有太多力量。 “我的老师告诉我,如果不知道计划未来,必是个很差的棋手,如果没有参谋,必是个孤独的棋手,而如果因为输不起而想打翻棋盘,必是个很傻的棋手。”
羽生文心慢条斯理地说。 只听哗啦啦地一片响声,秦文玉看过去,只见羽生文心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大,他已经完全撞翻了整个棋盘。 无数枚将棋棋子落在了地上,或俯或仰…… “但……有时候直接掀翻棋盘,也是打破僵局,开启下一局的方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文玉的声音让他回过了头。 羽生文心说道:“我说过,我和你有相同的疑惑。”
“我能感觉到有某股力量存在,他们在监视、干涉我们,这次祭典,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羽生文心话音刚落,忽然飞过来了什么东西。 秦文玉一抬手,把它抓在了手里。 摊开手一看,一枚将棋静静地躺在手中。 玉将…… “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羽生文心缓缓抬起左手,手上拿着另一枚将棋。 “抓住对方的王将……” 秦文玉低头看着这枚玉将,忽然笑了。 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这种情况下,还会遇到什么更糟糕的事吗? “好吧,不过……我可不会下棋。”
———— “昨夜,赤野山路段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初步调查与夜间的飙车党有关,伤者已紧急送往医院……” 寂静的夜晚,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松永琴子有些百无聊赖。 作为一个大学生,晚上一个人呆在寝室里简直太荒唐了。 她的两位室友,小林还有惠美都出去玩了,一个有男朋友,另一个要去参加某个联谊会,说是要很晚才会来,更有可能是干脆不回来了。 “真是的……什么年代了还会有飙车党这种东西……” 松永琴子划过了这条新闻,独自一人的不满似乎发泄到了新闻中提到的飙车党身上。 渐渐的,睡意袭来。 松永琴子放下手机,洗漱完毕后敷上了睡眠面膜,缓缓躺在了床上。 为什么我这样青春貌美的女大学生会一个人在宿舍里…… 她闭着眼睛,满腹怨怼。 睡意让她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的,在半梦半醒之时,松永琴子忽然听到……房间里响起了“哒哒——”两声。 像是有人光着脚在走路。 “惠美……是你吗?”
松永琴子闭着眼睛问道。 她直接排除掉了小林,那个家伙交上男朋友之后,一旦出去就不会回来的,不可能是她。 松永琴子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不过,听着那淅淅索索的声音,松永琴子已经确定那个发出响动的家伙就是惠美。 因为脸上涂着睡眠面膜,松永琴子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但听着那些动静,她又很想说些什么。 “我说你在找什么?已经很晚了耶!”
松永琴子有些不满。 单身的她对一切似乎都不满。 房间里的细碎响动陡然停止,松永琴子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正看着自己。 她微眯着眼睛,朦朦胧胧的瞧过去。 一个比黑暗更深的黑影正站在桌旁,注视着她…… 惠美不会生气了吧? 松永琴子隐约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有些沉重的,又有些冰凉的气息似乎在房间里窜动。 她被一股莫名的不安压抑着。 这时,松永琴子想坐起来,想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自己办不到! 她顿时着急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事实上,普通人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种状况。 有人说是梦魇,有人叫它鬼压床,而医学上,这被称为睡眠瘫痪症。 这其实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睡眠障碍,指的是睡眠处于半睡半醒的阶段,同时还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甚至还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但奇怪的是,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都使不上力来,想大叫也叫不出声,想睁开眼或着翻身起床,也根本不能动。 在努力挣扎一段时间后,才能醒过来,这时人体会感到非常疲劳。 我遇到鬼压床了吗? 松永琴子先是一急,随后又放松下来。 她知道这种时候急是没有用的,鬼压床而已,早晚能够清醒过来的。 松永琴子放平了心态,不再去看那个比黑暗更黑的人影。 但是……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黑影朝着自己过来了? 松永琴子心底逐渐慌了起来,虽然说这种状况在鬼压床的情形中也比较常见,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好像和以往遇到的鬼压床有些不同。 它在向我靠近…… 松永琴子能感觉到那团黑暗中的影子在走向自己,而且一直注视着她…… 她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也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 作为一个受过正常教育的普通大学生,眼下的状况对于松永琴子而言,已经越来越离奇了。 她的眼睛仍是死活睁不开,但她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幽暗的影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已经站在了她的床铺前。 而且……她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恶意! 醒过来啊……快让我醒过来啊! 她的心底无比焦急,同时,那个黑影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松永琴子浑身一颤,一个冰凉的东西,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似乎是……一只手? 好凉……好尖锐的指甲…… 而且……湿漉漉的…… 松永琴子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这种时候,她宁愿自己干脆晕过去算了。 然而事与愿违,她现在是醒不过来,也晕不过去,这种意识清醒但无法控制身体的梦魇状态,让她能完整地感知到身边正在进行的事。 那只可疑而冰冷的手,越来越用力地抓紧了松永琴子的手腕。 松永琴子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还有……疼痛。 太疼了! 这个东西……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