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村,古家祠堂外面。一辆半旧的桑坦纳小汽车停在三辆雷克萨斯SC430旁边,显得格格不入。一名气质阴鸷,相貌略有小帅的青年,气急败坏指着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四五名服饰华贵的男女,站在一旁对其怒目而视。“哼!我古家虽然算不上名门,但也是书礼传家的望族,你父亲做出来的丑事,用得着老夫复述吗?”
“上次你父亲和二叔勾结外人,试图将村里公地贱卖出去。当时你爷爷就下令,从此不许你们两家插手族内的事务。祠堂乃是族内重地,自然也不能让你进去。”
圆脸老者二人,冷冷看着古政,气得后者险些抓狂。“张口族里,闭口古家。那这些外人,凭什么在这里?”
古政转而指向赵军等人。圆脸老者淡淡瞥了一眼:“这几位客人,并未踏入祠堂一步。”
“你……”古政正待反驳,却见古正天从祠堂走了出来。别看古政硬怼两位古家族老,可面对古正天,却瞬间怂了下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古政,古正天冷喝一声,面色很难看。古政畏惧说道:“听……听说段皓回来……”“哼,老夫没痴呆呢!你与小涛从小就联合起来欺负小皓,说得现在感情有多深一样。老实坦白,你今天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对这个长房长孙,古正天早就看透了,继续厉喝道。古政哪敢说奉命过来撬段皓的墙角,支吾半天,实在说不出话来。古正天越看越气,想自己一生教书育人,可谓清名远播。谁知道,眼见半只脚踏入棺材,居然落个‘子不孝孙不贤’的下场。长子古栾风,为了在官场向上爬,简直就是不择手段,耳濡目染下,这个长房长孙也是极其类父;次子古栾山,那完全掉进钱眼里,生出古涛那个好逸恶劳的二世祖,那个废物特么还不如古政啊!‘想想真是肝疼……’抚着额头,古正天感到一阵眩晕,脚步一个踉跄,引起一片惊呼。段皓见状大惊,掠过去将老人扶住。古政看到段皓露面,高声喝道:“哦!我这本姓进不了祠堂,那他呢?段皓可不姓古,他凭什么进去?你们看看,这小子都把我爷爷气成什么样了!”
“你……你……”古正天一口痰下不去,手指颤抖说不出话来。圆脸老者勃然大怒:“凭小皓乃是你爷爷这位古家家主亲口同意,所以他能进去;凭你们上次准备将村里的公地贱卖,小皓他爸帮我们请人打赢了官司,所以老夫两人同意他进去!”
“你再放肆,别怪老夫叫人了!”
另外一名老者,沙哑了声音,冷冷看了过来。看到两名族老动了真怒,古政哼了一声:“行!不进就不进。反正我爷爷出来了,我也没必要进去。现在我爷爷身体状况不好,我要送他老人家去医院,你们没理由拦着吧?”
“这……”圆脸老者两人相视无语,这个理由,他们还真没法拦着。“小皓,无论怎么说,你身为外孙,毕竟隔了一层。况且老夫料定,这小子不敢拿你外公的身体开玩笑。不如……”圆脸老者对段皓轻咳一声。段皓眉头微皱,要没有外人在场,他早就治好老爷子了。无奈祠堂这边人多嘴杂,他实在不想暴露修为,而仅凭推拿手法,想要将那浓痰压下,却要五六分钟才能见效……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古政,段皓对圆脸老者说道:“我也要陪去医院。”
“放心,不仅你可以去,村里也要派人同行。”
另外一名老者沙哑声音说道。“行了,行了。别再拖了……”古政听到这里,不耐烦挥了挥手。段皓正准备叫赵军几人开车过来,却见一辆保时捷卡宴冲入场中。见到这车停在祠堂大门正对面,圆脸老者两人气得须发皆颤。可看到车上走下来的一名老太太,两人相视一眼,无奈苦笑。“哎呀,老头子,你怎么了?这是哪个杀千刀将你气成这样啊?”
这老太太上来就哭天抢地,古涛从后面走上来,对古政挑了挑眉。“老嫂子,族长他……”圆脸老者正想解释,却被这老太太瞪了一眼:“老婆子还没瞎呢!难道看不出来?肯定这姓段的小杂种将老头子气成这样!”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赵军、杜若、周宇辰、周馥韵和周小七五人,震惊看向这老太太。要不是段皓冷漠的表情和圆脸老者两人那尴尬的苦笑,他们哪能相信,浑身正气的古正天,居然会有一位蛮不讲理的老伴?看看站在这老妪背后连连冷笑的古政和古涛,看看那满脸厌恶瞪着段皓的古老太太,再想想古栾风和古栾山……赵军不断摇头,这一脉变成这样,看来根源就在这里了。“奶奶,您刚来,凭什么断定爷爷是被段皓气的?”
周馥兰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从祠堂内走了出来。“哼!奶奶?你叫谁奶奶呢?话说,你到底是谁?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古老太太瞥了一眼周馥兰。周馥兰忍着气说道:“我是段皓的女朋友!”
“哦,你们两个组队来气我老头子呢?”
古老太太冷冷一笑,转身将准备解释的圆脸老者喷了回去:“你是瞎了还是痴呆了?这么让外人欺负你的族兄?”
“老嫂子,你听我解释……”“解释你个卵子哦!老婆子的孙子,我老婆子会不清楚?不是这姓段的小杂种气的?难道还是老头子的亲孙子气的不成?”
圆脸老者两人话未说尽,古老太太已经唾沫横飞将他们喷得连连后退。谁能想到,这老太太居然这么不可理喻!周馥兰看了一眼默默为古正天推拿的段皓,无奈对准备发作的周小七打了一个眼色。不管怎么说,看在这老太婆乃是某人的外婆份上,且忍她一忍吧。赵军一行相视苦笑,看着场中火力全开,将众人喷了一个遍的古老太太,默默后退几步。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当众人看在段某面上刻意忍耐时,古涛突然小跑走到古老太太身边,拉住此老低声耳语,眼神贪婪盯着周馥兰。“哦……这样啊!这女子倒也勉强配得上你……”古老太太眼珠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番周馥兰,说出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那丫头,老婆子这乖孙看上你了。你那声奶奶,老婆子就勉为其难应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