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发生的变故,别说气得古正天差点吐血,便是今日受邀过来的古家族人,也是吓得不轻。只见走在古妻和李席娟两人身后的古涛,突然拦腰将他老娘抱住,犹如野猪拱了上去。李席娟也不拒绝,反而满脸赤红,娇哼一声,转身抱住儿子。这辣眼睛的一幕,让众人骤然大哗。古正天抄起面前瓷碗,奋力砸了过去:“你……你们这对畜生……”啪嚓……瓷碗正中古涛脸门,将其砸了一个跟头,李席英双眸赤红,揉身扑了上去。终于回神的古妻,大声尖叫,两名健壮妇人飞快上来,伸手将失去理智的李席娟拉开。古栾山远远看到这一幕,心中大骇,此时他还以为,原本应该下在周馥兰和杜若酒中的花药,意外落入妻儿的肚内。“你特么发什么神经?”
他又羞又急,大步冲了过来,十几记耳光抽得李席娟牙齿都掉下好几颗。可仅仅这样,哪能打醒李席娟?已被药性夺去理智的她,口涎伴着牙血从嘴边流淌下来,双眸迷离向丈夫扑去:“我……我要……我……”“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人送去医院?”
圆脸老者满脸涨红,带着几名古家族老大步过来,指那两名架着李席娟的健妇喝道。这两人听到这话,哪还跟李席娟客气?唤来几名交好的妯娌,扭手抓脚,塞嘴巴,揪头发,将不断挣扎的李席娟拖出门去。“这……这简直,简直骇人听闻……”李明气得满脸铁青。洪洗、曾放和徐标等人,也是眼带厌恶,看向古栾风。今天我们过来祝寿,主要为了打探段天南对我们这些人的态度。谁知道,人家正主尚未对我们表露出不满,反倒你家给我们演了一幕未遂的人伦丑剧?特么,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某年某月,凉州区长李明、凉州公安分局局长洪洗、凉州法院院长曾放,副院长徐标……于某年某月某日某地,见证……’想到一半,李明等人已经感到恶心欲吐,纷纷起身向段皓告罪请辞。眼见李明等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古栾风又惊又怒,匆匆上前解释。洪洗冷冷瞥了他一眼:“古局长,令弟媳与令侄的事情,恐怕你还得抽点时间管管。要是哪天被人实锤举报了,别说此事违反社会道德和相关法律,只说你这位大伯,恐怕不大适合继续教育线上任职了……”“古局长,这件事,你得重视起来,必要的时候……别让区里难做。”
李明淡淡瞥了一眼,带着其他人,大步走出古家老宅,一刻都不愿留下。古栾风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被劈得外焦里嫩。什么叫别让区里难做,李明这意思太浅显了,那就是为了防止舆论上带来的负面影响,必要的时候,让他主动辞职了……“咳咳,古校长,下午厂里还有要事,我先告辞了……”“古老,家里来了电话,突然有点事,我这里先告退了……”“老师,我们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先走了……”……李明等人一走,其他宾客纷纷起身,一个个借故辞别。古正天这时候,哪有心情去应付?气得双眼紧闭,浑身发颤的他,让段明德和几位辈分较高的古家族老出面招呼。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原本座无虚席的寿宴,仅仅剩下十几位过来帮忙的古家族人。看着一桌桌完好如初的上好席面,负责掌勺的大厨急得满头大汗。眼见古栾风呆立院外,古栾山又顾着收拾儿子,段明德只得垫付尾款,顺便让剩下的古家族人将席面打包带走。等到送走外人,久久不言的古正天,突然睁开双眸,举起拐杖狠狠抽向对古涛拳打脚踢的古栾山。啪!一声脆响,枣木拐杖将古栾山抽了一个踉跄,后者惊怒看去,发现动手乃是古正天,连忙叫苦:“爸,您……您干什么?难道您还维护这小畜生?”
“不!我打的是你们这一家子畜生!”
古正天破口大骂,高举拐杖劈头盖脸砸了过去,不仅古栾山,连同药性未退的古涛,全部兜了进去,砸得这对父子满地找牙。看到这一幕,要不是周馥兰拦着,杜若非鼓掌欢呼不可。古芸月深恨古家二房一直针对自家,这次又闹出这种丑闻毁掉古正天一世清名,自然不会上前劝架。古政守在古栾风身侧,担忧后者官途因为此事受阻的他,乐得看古栾山一家被老爷子收拾。古妻倒是大呼小叫,无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老妪根本指使不动任何一人。唯有段明德,生怕老丈人怒气攻心,准备上前拉架,却被段皓拦住。“爸,你让爷爷将火气发泄出来吧,要不然反倒容易落下病根。”
段皓淡淡说道。段明德有些不安说道:“你外公毕竟年岁已高,何况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怕出现万一……”周馥兰和杜若闻言暗笑,心想‘现场有你儿子,除非阎王亲自上来抢人,要不然这老爷子想要出事都难呢。’段皓准备给古栾山这家人一个大教训,拦着段明德不放。那边古正天打出真怒,加上几天前的金阳饭店事件,更让老爷子确信古栾山一家子伦理全乱,手中枣木拐杖舞得虎虎生风,抽得古栾山和古涛满地打滚。古政原本懒得去管,可见老爷子犹如打了激素,接近半个小时过去,一点力竭趋势都没有,不由得慌了起来。“爸,二叔让爷爷这么抽下去,可就没命了!”
用力推了古栾风一下,古政慌张叫道。古栾风啊了一声,这才回神,连忙冲了进来,夺走老父手中拐杖:“爸,这事发生得蹊跷,您等一下!”
“等……等什么?你……你把拐杖还我……我先打死这两个混账,再去医院收拾那个贱妇。等除了这三个败坏家风的孽障,老夫就去公安局自首……”说到一半,古正天老泪纵横,颓然后仰,幸亏段皓抢先一步扶住,这才没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