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司空焘等人离去,李震山当场就邀请段皓前往李家下榻,结果却遭到段皓拒绝。李震山自然知道,虽然李家弃暗投明,可想要得到段皓信任,短期之内,绝无可能。目送段皓等人离开,李震山带着族人返回李家,车上李乘龙忍不住问道:“爷爷,张裂岩通过钱家结交段天南,这事……”李震山睁开双眼,淡淡说道:“你将此事传讯告知你的师尊,至于他如何处置,那是你们古八极拳门内的事情。乘龙,今天李家能够攀上天南真人,殊为不易。你宗门内的争斗,不得波及到家族。”
“是!”
李乘龙方知在机场,李震山已经知晓此事。眼见李乘龙面露恍然,李震山继续开口点拨:“另外,段天南也是你能叫的?不说人家乃是雄踞南方数省,开府立宗的存在。只说你与人家年龄相仿,人家拥有神境战力,你却刚刚初入内家,凭你也配直呼人家道号?”
“爷爷,我……”李乘龙闻言一滞,双眼闪过一抹不忿。李震山双眉一立,怪笑一声:“怎么?不服气?你要能逼得吴家龟缩在六戒堂不敢外出,老子倒过来叫你爷爷都行!臭小子,你本事不大,却轻佻骄傲,你也不想想,现在京城多少宗门世家等着踩下我们李家攀上沧澜居,你刚刚那话如果传出去,老夫就先拔了你的舌头!”
看出李震山动了真怒,李乘龙哪敢多话?埋下脑袋闷闷说道:“乘龙知错了,请爷爷息怒。”
“前面高速服务区停车。”
李震山怒色稍退,沉声对着司机说道。“是,老爷!”
数分钟后……李乘龙面色微白坐在驾驶座,双手紧握方向盘,不是看向端坐后座,闭目假寐的李震山。“现在家族不能卷入一些无畏的风波,为了避免你对天南真人的无礼之言散播出去,老夫只能让老杨闭嘴了。”
李震山云淡风轻的态度,震得李乘龙不轻,瞬间对仅仅见面两次的段皓,多了几分忌惮。正如李震山所言,虽说他与段皓年龄相仿,可正当他沉浸于所谓‘天才’的虚荣中时,后者已经高坐云端,俯视同辈。今天为了防止对方得知自己的无礼,从而迁怒到李家身上,李震山甚至不得不将忠心耿耿的司机老杨灭口。想到这里,李乘龙紧呡双唇,专心开车,哪还敢胡乱开口……段皓不知道,李震山竟对自己这样忌惮,此时他乘坐钱云仙的座驾,来到一处占地极广的明式庄园。刚带花浅语和周馥兰下车,段皓就看到庄园门口列队的数百名钱家族人,齐齐冲着自己三人躬身行礼。“京城钱家上下,恭迎沧澜宗主!”
钱家决定依附即将开府的沧澜宗,钱云仙和钱远山已经答应接任沧澜宗长老和执事之位,因此见到段皓,钱家上下以下属之礼拜见。张裂岩不知明细,看到这一幕被震得不清,暗暗将段皓的地位拔高一大截。毕竟前几天他上门拜访钱家,只有钱远山带着两名钱家高层出迎。对比眼前的大场面,实在让他这位古八极拳副门主有些不是滋味。“钱长老,你们这样,太客气了。”
示意钱家诸人起身,段皓对着钱云仙笑道。钱云仙与钱远山相视一笑,钱远山上前指着几位站在人群前面,气势浑厚如山的老人说道:“段宗主,这些是我钱家修为达到化境的族老。祖地听知您即将抵京,几位行动不便的族老,纷纷让人带话出来,务必让我等代他们好好款待您呢!”
钱家祖地……行动不便?半神境?或是神境?周天石等人闻言一凛,瞬间对钱家的底蕴,多了一分认识。“钱家诸位族老太客气了,钱长老,劳烦你代段某向他们致谢。”
段皓淡淡一笑,目光看向钱家庄园的深处。凭借过人感知,段皓依稀感受远处传来的空间之力,大致估算出钱家祖地的入口方位。‘这么强烈的空间之力,钱家掌握的秘境,规模不会小于茅山祖地。’‘吴家的实力,据说还要胜过钱家,可见那六戒堂必有过人之处。难怪司空焘远赴南粤请我出手,毕竟龙组本部的精英,几乎都被萧逸飞带去镇压人皇坟事件了。’跟着钱家高层走进庄园,段皓看着钱家秘境所在方位,瞬间想到很多。而此时,段皓心中念叨的六戒堂,吴不归与吴不平、吴不均这几名半神境族人,大马金刀坐在堂中。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沓情报,沙沙翻阅声中,一个个面色越来越难看。“西云那边,结果终于出来了……”长叹一声,吴不归放下其中一份情报。“翠袍老魔先遭苦竹、雷鹏王联手一击,后与白丹青苦战一百多回合,最后以自爆躯体为代价,轻伤对手白丹青,自己落个魂魄俱灭的下场……”“除了天狗鬼妖在花万均手中逃得一命,美女蛇,两头飞僵,分别被雷鹏王和白丹青击杀。”
以玉笔挽起发髻的麻衣老者,手持情报越念面色越差。吴不凡没心情继续看情报,催促问道:“翠袍老魔本来就被我们当成炮灰,现在关键是天均和钊儿,他们两人,可曾遭受不测?”
“天均陨落在白丹青之徒钱啸豪手中,钊儿不愿被俘受辱,事后引剑自刎。”
吴不归看完情报,沉声说道。“可恶!”
“白丹青欺人太甚,竟以天均的性命帮助其徒扬名!”
“一旦我等擒下段天南,必以其人头为族内小辈扬名……”吴不凡闻言大怒,双手一搓,数十页情报化为纸屑。吴不归与那名麻衣老者默然不语,当初决定将吴天均与吴钊派去南疆,某种意义上说,这两名吴家后辈,同样也是炮灰。眼见吴不凡与吴不平不断放出狠话,吴不归正想开口劝阻,堂外突然冲进一名相貌平凡的男子。此人进门半跪在地,躬身说道:“二十分钟前,段天南带着沧澜居诸多强者抵达京城机场,政事堂司空焘随后到场,行为举止,多有挑拨京城世家与段天南关系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