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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课 令桂康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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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越来越近了,桂康在市区的亲戚家玩了几日后便匆匆赶回家,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一个人让他时时刻刻都牵挂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原来这个人就是桂康那慈祥的外祖母。        还记得两个月前去看望外祖母的情景,那时故乡已进入秋季,桂康由于学业繁忙已有许久没有去外祖母家看望外祖母,那天桂康刚刚放学回到家便听邻居说这几天外祖母一直都在打听他去了哪里?听邻居这么说他还发现自己也有许久没有见到祖母了,于是他便匆匆赶到外祖母家。     “外婆……”桂康还没走进院子便惊喜地喊了一声。        “你来了……”外祖母正坐在门口吃饭,她听见桂康的喊声惊喜地站了起来并放下了碗筷向他打招呼,他走上前去发现外婆的碗里盛着粥,虽然已吃了大半但碗里的粥早已冷却。外婆高兴地把他迎进了屋,再次看见外祖母桂康心里真的很高兴,外祖母看见了桂康也应该很高兴吧。外祖母把他带到另一间房间,原来外祖母这段时间正在扎扫帚,虽然外祖母已经很年迈了,但她扎得很仔细很努力。屋外的雾很浓,把一切都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桂康发现外祖母没有穿袜子便说,“外婆您要穿上袜子不然会冻坏的。”

外祖母听了笑了笑说不冷。随后外祖母说,“这段时间都没有人来看她,我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

桂康听后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所以没有时间来看您了。”

其实桂康知道就算四位舅舅他们有空也是不会来看望外婆的。还记得外公还在世时,外公常常生病向舅舅他们拿钱,时间一长舅舅们便很讨厌他们二老,如今外公去世了舅舅他们对外婆当然更是避之不及了。外祖母听了桂康的话不再言语,仿佛她知道桂康在骗她。这时桂康还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外祖母在打听自己的缘由了,原来是外祖母感到孤独了。桂康和外祖母坐在屋内是那样地温馨温暖,后来桂康不知不觉说起了家里刚刚养的那一只猫,外祖母听后说道,“如果我也养了一只猫就不会买老鼠药回来了!”

说到这里仿佛戳到了外祖母的伤心处,外祖父是一年前的夏天喝老鼠药走的,外祖母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伤心说道,“那天她陪外公出去逛街回来时自己只是在外面和别人说了一会儿话,回来时你外公就……”说到这里外婆哽咽难语,桂康见外婆伤心不已,立忙转移了话题。        从那时起桂康就开始觉得跟外祖母在一起时,外祖母就把 他当成了她的聆听者,把她的一切以前不曾说过的事不曾说过的话都向他倾诉。离开外祖母家时,屋外的雾已渐渐散开,温暖的阳光沐浴大地,一切都变得明媚灿烂温暖。外祖母把桂康送了很远很远,但桂康一直都劝外祖母不要送了,先回家穿上袜子,那时外祖母的笑容让他难以忘怀……        最近一次看望外祖母是放寒假后,那时外祖母的身体一直抱恙,外祖母突然说想做一些汤圆粉来做汤圆,希望一家人团团圆圆。这只是外祖母无意间向母亲提及,但几天后母亲便买了些糯米让桂康给外祖母送去。他提着糯米来到外祖母的院子里叫了几声,但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以为外祖母没在家,于是便把糯米放在了门口。回到家他便把这事告诉给了母亲,母亲说外祖母今天并没有出门。听母亲这样说桂康便又折回来,他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果然没有锁上。他提着糯米轻轻上了楼,在楼梯上又喊了一声“外婆……”,这时他还听见从楼上飘来微弱的回声仿佛是随着风飘来一般。来到楼上他还知外祖母还没有起床,外祖母见桂康来了,勉强坐了起来依靠在床头。桂康忙问外祖母身体哪里不舒服?外祖母听后说只是感冒而已,睡一会儿便好了。桂康跟外祖母聊了一会儿后便要离开,离开时外祖母便让桂康帮忙喂一下鸡,来到楼下他还发现饲料槽里全是剩饭,看得出来外祖母由于身体抱恙许久,已有许久没有胃口了。两天后这袋糯米又被送了回来,于是母亲拿着这袋糯米去集市磨成了汤圆粉,把一切都搞定后又给外祖母送去并晾晒好……        “也不知道外婆家的汤圆粉晒干没有?”

桂康心里正想着这件事,突然透过车窗看见母亲正在街头卖橙子,桂康立即叫停公交车。下了车来到母亲这里,母亲只摘了一担橙子在街头贩卖,听母亲说外祖母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不佳,于是他和母亲卖了柑橘后就给外祖母买了些感冒药,桂康拿着感冒药来到外祖母家,还没走进院子便喊了一声:“外婆……”         “你来了……”外祖母正在院子扫地听见了桂康的喊声,她放下了扫帚应了他一声。外祖母的身体的确比以前差了许多,扫地时也是有气无力,仿佛是用扫把支撑着她的身体。桂康发现外祖母的眼睛有些浮肿,他把母亲买的感冒药交给外祖母时,外祖母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外祖母在院子的一石头上坐了下来,她挽起裤说,这两天身体一直都不好连走路没有力气,这时桂康还发现外祖母的小腿也有些浮肿,当时桂康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雾还是很大,天也很寒冷,尽管如此,外祖母却没有生火取暖,桂康连忙为外祖母提来火炉生火,外祖母用的打火机还是外祖父在世时用的煤油打火石,由于天气潮湿打火石已经受潮,所以桂康打了许久都没有点燃,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因为桂康知道,此时的外祖母很需要温暖的火,他更加知道此时的他是外祖母唯一的依靠!良久,他的拇指都有些起泡了,最终还是把火炉点着了。看着外祖母坐在火炉旁烤火取暖时,桂康的心里一阵温暖欣慰。当他离开走了一段路后偷偷转过身来时,看见外祖母坐在火炉旁像一个孩子,他的眼泪无声无息掉了出来……          回到家后,桂康哽咽地把外祖母的情况给母亲说了一遍,母亲听后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口。其实桂康何尝不理解母亲的难处?如果母亲对外婆太好,舅舅们便会责备母亲,说母亲以为舅舅们不会照顾外婆,这样会令母亲左右为难,所以母亲有时也只是背着舅舅们给外婆买一些生活用品或者买药给外婆。看到这一切,桂康多么想把外祖母接到家里和他们一起生活,然而此时的桂康也是有心无力……         桂康带着沮丧的心情离开了家,他来到大街上无意碰到陈霞。桂康以为陈霞给力鹏飞庆祝生日后心情会好一些,然而眼前的陈霞还是跟之前一样无精打采。桂康细问之下还知道陈霞并没有看见力鹏飞,陈霞不禁对这段感情产生了质疑,她也不明白自己与力鹏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越来越迷茫。桂康听后也为他们这段感情感到些迷糊了,连陈霞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桂康又怎么会知道呢?陈霞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是友情,为什么他在生活中对我无微不至照顾?说是爱情,他为什么出门度假也不告诉我一声?”

桂康听后说道,“我看你们之间的爱情就像沙子堆起来的塑像,没有任何基础,走着走着就散了……”听了桂康的话,陈霞顿时愣住了,对桂康这句话似懂非懂,随后说道,“我只希望春节赶快过去,我只想早些见到他!”

桂康听后默默说道 ,“也许春节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大年三十夜。       “当当当……”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远处的烟花和爆竹齐鸣起来。桂康与左邻右舍也搬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点燃了烟花筒,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这时,一颗颗烟花又从烟花筒中喷发,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天空中还闪烁着其他的烟火,它们有的如一串串珍珠,有的如一颗颗流星,有的如一朵朵菊花,有的如一条条瀑布……让众人目不暇接。一声声响亮的爆竹声,一朵朵光芒四射、灿烂无比的烟花,在天空中飞舞,各式各样,五光十色,把天空点缀成一朵鲜花, 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       第二天,人们走在具有浓郁春节气氛的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每棵树上挂满了大大的红灯笼,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穿着厚厚的棉袄,人人手里都提着年货、拿着鲜花……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大街上人山人海,各种车辆川流不息,腰鼓队的阿姨们跳着欢快的舞蹈;连不会走路的小孩也要让爸妈用车推着来看热闹;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那温暖的阳光,真是舒服极了!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听,汽车的喇叭声,摊贩的叫卖声,人们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首快乐的交响曲……        当大家置身于如火热热闹闹喜庆至极的春节氛围中时,然而有些人的世界了无一人,冷冷清清悲凉孤独。        正月初六那日,母亲炖好了猪肚汤,父亲便让桂康给外祖母送点进去,他端着猪肚汤来到外祖母家时,屋里没有开灯,虽然现在已是中午时分,但屋里还是漆黑一片,他借着楼梯口的空洞透进来的斑驳光影上了楼。       “外婆……”桂康喊了一声,这时从楼上传来一丝丝回应。他来到楼上的卧室,外祖母还没有起床,虽然现在已是隆冬,但外祖母床上的蚊帐并没有撤下,蚊帐没有生气地垂下,屋里没有火没有一丝温暖,卧室内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氛围。“外婆……”他来到床边轻轻喊了一声,随后把毫无生气的蚊帐悬挂起来,外祖母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听见桂康的喊声,外祖母动了一下,他立即伸手出把外祖母扶起来并帮她穿上衣服,心疼说道:“外婆,我帮您端来猪肚汤,您就喝一点吧!”

这时桂康还发现外祖母床边的书桌上早已摆满了不少的菜碗,虽然今天已是正月初六,但碗里的饭菜几乎没有吃。外祖母没有跟以往一样对桂康说“你来了……”,她的口中直唠叨“外婆快不行了,外婆快不行了……”桂康听后安慰她说道“外婆,不会有事的,只要过了这个冬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的,过了这个冬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桂康陪外祖母聊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离开时他的脑海里一直是外祖母的影子,总觉得自已有负于她,心中特别内疚。这时桂康取了一个愿望,希望这个冬天快些过去,温暖的春天早日到来!         然而令桂康万万没有想到,那一次却是他与外祖母的最后一次见面。         正月初十那天早上,桂康正在楼上收拾课本准备回学校,正在这时突然传来表妹的喊声,他匆匆跑下楼,后来还知外祖母走了……走了……!桂康听到这个噩耗一下子就懵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来不及多想便甩门而出,他跑着去外祖母家的,一路都洒满了泪水,脑海里一直都回想着与外祖母最后一面,短短四天却是天人两隔!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能够再见外祖母一面,虽然路途并不是很遥远,但此时对他来说却是如此漫长。        来到外祖母家时,舅舅们早已站在院子里,他听见幺舅说了一句:“妈妈都走了好几天了都没有人发现……”听见幺舅说了这句话桂康的心里酸酸的,外祖母在我们的遗忘中已悄悄走了好几天,走得如此孤独,如此寂寞!他挂着眼泪独自一人缓缓走向通往卧室的楼梯,还记得四天前自己还走在楼梯口喊着“外婆……”那一刻还有外婆轻声回应,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管如何呼唤外祖母,外祖母都不会回应自己了,但他还是轻轻喊着“外婆……”多么希望能够传来外祖母的回应,哪怕多么微弱他都会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短短的十几步台阶仿佛走了很久,走了很远!桂康来到外祖母的床边,还记得四天前外祖母看见自己来了便缓缓起身依靠在床头,但这一刻外祖母却被床单盖住了头,他不敢用手掀开被单,他总觉得外祖母只是在睡觉,他轻轻喊着“外婆……”但外祖母始终还是没有回应自己,也没有像四天前一样起身依靠在床头……         桂康跪在床前不停拷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真正关心外祖母?假如我多一份心便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良久,桂康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寒冷的风乘虚而入,然而此时此刻外祖母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了,阳台上还晾晒着外祖母来不及收拾的汤圆粉,那些汤圆粉早已被冰凉的露水浸湿,难道你们也是在为外婆的离去而流泪吗?“外婆……”桂康转身跑到床边失声痛哭喊了一声,空荡荡的卧室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处理完外祖母的丧事,好长一段时间桂康都会梦见外祖母,外祖母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桂康微笑,然而醒来却泪湿了枕巾,桂康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如此写到:       我又来到了外祖母家,然而外祖母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来迎接我,而我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喊“外婆……”。门“吱呀”一声被我轻轻推开了,我来到了外祖母的房间,房间里并没有人,我环视了一下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然而这时我还猛然想起外祖母早已离开了自己。我在外祖母的床边坐下,顿时童年往事历历在目:我和表弟们坐在外祖母的床头摆弄着这台黑白电视机;我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吃饭;我坐在外祖母的身旁听外祖母给我讲故事……想着想着这一幕幕,梦中我的眼泪就无声无息掉了出来。我从床边站了起来,我一直喊着“外婆,外婆……”到处寻找外祖母,然而外祖母并没有出现,望着这熟悉的院子,我的眼泪继续无声无息流着,我默默地说道∶“外婆,您知道吗?虽然您已经离开了我,但我一直都牵挂着您……”       不知不觉春节就这样渐行渐远,这个春节有喜有悲,真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不知春节远去,同学们又将重聚校园,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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