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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此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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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是一场永无休止的考试,随时随地会出现数道难题让你头疼不已,而每次考试短暂的结束也只不过是换一个考场继续等待着下一张未知的考卷。虽然这场考试很残酷、很无奈、很乏味、很疲倦,但只要我们活着就谁都不会甘愿主动放弃这场考试。因为有时这张试卷中会出现一些我们喜欢的题目,它们让我们对这场考试有所期盼,有所希望,让我们有继续考下去的动力。尤其是在这张考卷之中还有一道美妙的题目,它叫做——爱情。爱情很奇妙,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有因有缘也未必有果。有些人爱的奋不顾身死去活来,最后却还是无疾而终。有些人爱的不温不火乏善可陈,最后却能白首到老。还有些人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他们跟着世俗走、跟着时间走、跟着环境走、跟着别人的眼光走,但唯独不跟着自己的内心走,最后他们蹉跎了自己的半生,只换来一颗铜墙铁壁的心,从此过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活直到孤独终老。对于我来说,爱情是擦肩而过,彼此的回眸一笑,印入眼中的尽是无限的美好,留在心里的都是不切实际的幻觉。以后的日子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意犹未尽的苦笑,意犹未尽的是有缘,苦笑的是无分。所谓的有缘无分即是爱情。我爱你,因为恰好是在七月的夏天、恰好是在雨后的晴天、恰好是在那个时间、恰好是在那条街、恰好就我俩,所有的恰好都是为了在木堆处流浪猫的小窝旁让我遇见你。恰好你不言,我不语。。。。。。。。高二的那年我不顾家里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辍学只身来到D市打工。对于这件事至今在我们村子中依然如同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一样被人们津津乐道,各种猜测。他们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像我这样刻苦学习并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市重点高中的好孩子会突然决定退学打工,而且还是在念到高二的时候,只差一年我就可以迈进大学的神圣殿堂。用村里人的话说就是吃了十多年的苦就只差这一哆嗦,挺过去了前面就是康庄大道,前程似锦,将来坐在办公室里大笔一挥签个字就可以活的轻松又滋润。但我却在一念间选错了路,如今只能靠着自己的体力卖着自己的时间在社会的底层吃力的活着,并且没人会看得起我。我的父母和其他人一样,到现在也很费解当初我为什么会放弃学业。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我的决定让他们措手不及,几乎没有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记得那天中午老爸去地里面做农活,我跟老妈吃饭的时候突然告诉她我不想念书的想法。当时老妈也没在意,只是以为我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不开心了想闹点小脾气,就对我说:“等你爸回来你跟他说吧。”

老妈这样说源于我从小就对老爸有些畏惧,老妈以为可以用父亲的威严把我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掉。然而她失算了,等到晚上老爸回来后我果断且坚定的跟老爸说了我不想念书的想法,原以为老爸会暴跳如雷的骂我甚至打我,出乎意料的是老爸并没有那样做,也没问我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面色凝重的对我说:“这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可想好了。”

我木然的点头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我的想法,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然入睡。也许在爸妈的眼里我的想法只是一时头脑发热的结果,待到一觉醒来心情平复后我还会是那个刻苦勤奋的我,毕竟学业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如愿考进了重点高中,就等同半只脚跨入了大学的校门,因而我实在没有任何半途而废的理由。又也许当时的他们对已经长大的我也十分的手足无措吧!父母本不善言辞,他们希望且肯定我能理解他们沉默中的良苦用心。总之对于他们的不深究不追问我也乐得不去解释,于是真的就回房间关了灯安安心心的睡了一个香甜唯美的觉。那一晚极其的平静,只有鼓鼓的没有被打开的书包安详的躺在沙发上,那是我上学以来唯一一次没有捧着书本入睡,自那以后我也再没有碰过它们。第二天清晨老妈照常在五点半就起来为我做饭,老爸照常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去地里做农活。一切都一如往常,仿佛跟昨天一样,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唯独我反常的睡得很香。老妈三次来叫我起床都未果,最后一次她愤怒了,似乎还很诧异为何我要赖床。我翻了个身很不耐烦的说:“不是说了我不念书了吗,还叫我起来做什么。”

老妈呆呆的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辍学的过程进行的很顺利,虽说两天之内所有的亲戚朋友和邻居都来苦口婆心的劝导我让我三思后行,但怎奈我意已决。面对他们的软硬兼施我只有一招——无言沉默,且最后完胜。终于在春雨初降的那天我独自一人去找了班主任,在自愿退学的同意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下午,老爸落寞的身影在凄风冷雨中艰难的来到了那座曾承载了他全部希望的学府,当他颤抖着手签下他名字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曾付出的一切都已付诸东流。正式辍学之后我只在家里待了三天就逃命似得远走他乡,因我实在无法忍受家里阴郁沉闷的气氛,仿佛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仿佛天塌了一样。并且每天清晨我都是在母亲嚎啕的痛哭声中惊醒。在我辍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父母承受了村里人许多议论纷纷的压力,村里人认为我之所以选择辍学打工这条路是源于家里经济困难,他们认为是我父母主动要求我辍学去外地打工来补贴家用。其实也不怪村民会有这种口舌,毕竟我是在辍学后的第三天就独自跑去了千里之外的D市打工,赚钱之心的迫切甚至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很缺钱。对于村里的流言蜚语,父母着实很委屈,虽然当时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富裕,但从小到大我的父母从未在我的吃穿用度上吝啬过,尤其是在学业上,他们对我的学费、辅导费、补课费以及各种有关于学习的费用总是特别的慷慨。父母从他们自己的牙缝中省出了我的衣食无忧,他们对我这个儿子可谓尽心尽力,就差拼了他们的老命。那我为何要辍学?至今还有人这样问我。时隔七年,如今回想这个问题其实当初我辍学的原因有很多,主观的原因加上客观的原因让我的决定成为了一种必然。但对当时的我而言辍学的原因简单至极,有一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了要辍学的想法,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仅此而已。这无关乎是念到了高二还是大二,也无论我曾经为此付出过多少汗水与努力。由此可见,我的性格多个性。。。。。。。。。有时候同样的时间,但在我们的记忆里它可以无限延长,也可以无限缩短。就比如高中时我总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尤其是数学课,当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张牙舞爪的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时候,我仿佛觉得一节课的四十五分钟就像是一个侏罗世纪那么长。而更让我痛苦的是她在怀孕期间暴怒状态下的那种破马张飞的状态,那时候的每一秒我都像是在十八层地狱中忍受着令人撕心裂肺的酷刑一样,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那时的我时常安慰自己我们的数学老师很可能是到了更年晚期,又或者是她怀了哪吒,所以才总会那么暴躁。我宁愿相信她是到了更年期,虽然她只有三十多岁,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她不是更年期的话,那么等她真正到了更年期的时候她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如今我还是想幸灾乐祸的问一句她所带班级的学弟学妹们,你们活的还好吗!)与那时的度日如年相比,我之后单调乏味的打工生活简直称得上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这几个字,真可谓十年如一日。比如去年与今年,昨天与今天,如果我没忘记刮胡子的话,那似乎就没有任何差别和改变。当窗外的秋风再次吹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时,距离当初辍学的时候已经有七年的光景了。父母渐渐的也已接受了我不能成为大学生进而将来出人头地的现实,这让我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些释怀,毕竟我不想因为我自私的决定而让他们一辈子都有个解不开的心结,不想让父母觉得是他们对我的教育不当而悔恨或者是觉得我这个儿子不孝而伤心。但中国的父母一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会有操不完的心。虽然爸妈对我在学业方面所选择的路不得不被迫顺从,准许了我人生之中片刻的自由,可不幸的是农村人对生活的规划有时候紧凑的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对他们而言,脚下要走的路始终都保持着两条甚至更多,一旦这条路行不通的话则立刻就转变方向走去那条,不会停歇,更不需要思考。所以当父母见到我已在成才的道路上渐行渐远的时候,他们果断的对我的未来改变了战略方针。既然我这辈子成不了大学生不能出人头地,那就必须得尽快找个老婆生一个大学生出来好继续去走我未走完的路。对他们来说这两者虽看似不同,结果却是一样的,总之是我们家必须得出一个大学生,是我还是我儿子并不重要。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也算是曲线圆梦了。于是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年纪,我便被无情的逼婚了。其实仔细想想身边的朋友们除了少数还在垂死挣扎着上学的之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已经结婚了,结婚早点的都有了自己的小孩,还有两个结婚更早的现在也都已经顺利离婚了。他们要么是在婚姻的磨练中懂得了婚姻的真正意义,要么是在婚姻的磨练中懂得了自由的真正意义。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在人生的起跑线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每每想到这里我总会不由得感叹一声,真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我在爱情的道路上还没有学会走路,他们就已经在婚姻的翱翔中摔个半死。看着他们的背影果真让我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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