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洲漆黑如墨的瞳仁骤然一怔。抱着小女人的手,微微收紧:“叶南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嗓子有些发干,垂眸看着她写着茫然的杏眸。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弧度:“醉鬼一个,我当什么真。”
叶南烟的反应是迟钝的,愣愣的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心里别扭的不行。这样的表情,她好像在很久之前见过。“墨锦洲,你为什么去那个庙里?”
她怔怔的问,嗓音很低。但为南烟,落子无悔……墨锦洲,你到底求了什么呢?“庙?”
墨锦洲皱眉。叶南烟忽的感觉到一股恶心涌上喉头。皱眉,偏过头去,干呕了几下。墨锦洲没再问什么,加快速度朝着楼上的总统套房而去。“墨锦洲,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叶南烟小声的叫他。虽然她不胖,但是也是九十斤啊。让他抱着,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掉下去你就自己滚上楼。”
墨锦洲垂眸,嗓音里带着淡淡的警告。叶南烟立刻不说话了。她知道,他说的滚,是真正意义上的滚。手脚都被绑着,只能扭动身体的那种!专用电梯直达总统套房的客厅。墨锦洲抱着叶南烟走进主卧,放到床上。将人从被子里放出来,再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脱下西装,递到她面前:“穿上。”
叶南烟低头看了眼领口被扯开的衣服,连忙接过来,乖乖穿上。还特意将领口捂紧。墨锦洲看着她纤白的脚踝和手腕上被勒出的淤痕,眸光沉了沉。“觉得哪里难受吗?”
他问。叶南烟动动脚踝:“想喝水。”
“坐会儿。”
墨锦洲抿抿唇角,又补了一句,“不许乱动!”
才转身去客厅给她倒水。顺便拨通了禾易的电话。“老板,他咬死是老板娘给他打的电话,让他来接老板娘的。”
禾易顿了顿后,继续说:“他还说,酒店是老板娘以叶雨歌的名义提前定好的。老板娘对他说,和您结婚后,日夜思念他,所以今晚不回去,和他一解相思之苦。”
墨锦洲拿了杯子去接水,眸光阴沉冷凉。看着徐徐流入杯中的水,轻声开口:“既然这么肯定,那就敲掉他的牙齿。什么时候改口了,什么时候停。”
“好嘞!”
禾易声音一扬。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正满脸苍白的喊疼的符博扬,勾起了嘴角。想陷害老板娘?得看你有没有命承担后果!老板娘和老板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哪里容得了你这个没有担当的丑男造谣!“让连壹回御晟华府拿套衣服送来,医药箱也带来。”
墨锦洲说完后,挂断电话,拿着水杯回到卧室。小女人还保持着刚刚坐好的姿势。只是,垂着脑袋,用力的按着太阳穴。眉心拧紧,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头疼?”
他问,蹙眉。叶南烟猛地抬起头。却因为动作太猛,一阵眼花头晕。刚刚因着符博扬而紧张的情绪彻底放松后,酒精再次袭上头,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咬了下唇瓣,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是清醒的。“没有!”
她摇头。墨锦洲眸光深邃的看她,将手里的水杯递上去。等到她小口小口喝起来,才问:“喝了多少酒?”
刚刚抱着她,闻到她身上有好几种酒混合的味道。叶南烟手一顿。继续喝水,只是握着杯子的手,抓紧了些。等将一整杯水喝完,她还将杯子抱在手里。抬头看他:“不是我给他打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我也不是——不是自愿跟他到酒店的。我——”想到符博扬对她说的那些恶心的话。还有,脑袋在床板上重重砸的那一下。头好疼,还晕!恶心,还想吐!难受死了!蓦地,心里既气愤又委屈。她凶巴巴的瞪着男人,眉宇间全是控诉:“都怪你!”
小女人咬着唇瓣,蝶翼似的长睫下,杏眸里的水波漾起涟漪。楚楚动人,又惹人心疼。墨锦洲看着,心尖微颤。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怪她大晚上不回家在外买醉,没骂她不保护好自己让人有可趁之机。她倒是先倒打一耙!天知道,他刚刚看着她衣衫不整被符博扬压在身下时。有多想冲上去,狠狠揍一顿她的屁股。然后带回家锁起来,不管不顾的狠狠占有她。直到她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沾染上独属于他的味道。从皮肤到骨血,都刻上他墨锦洲的专属烙印!墨锦洲抬手按了下眉心,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袖扣:“待会儿禾易来了,把醒酒药喝了。然后好好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你还凶我!墨锦洲,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叶南烟睁大眼睛,“就是怪你!如果不是你让人跟踪我,我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
墨锦洲看着她闪烁着委屈的水眸,知道这事必须得先说清楚。神情多了几分认真:“那些照片,不是我让人拍的。”
“就是你!”
叶南烟冷哼,“我都看到过好几次,就是家里那个佣人。不是你是谁!”
“是家里的人,可是不代表是我安排的。”
“什么意思?”
叶南烟愣住。“叶雨歌让她拍的,五万一次。禾易已经拿到了汇款记录,她也拿出了叶雨歌找她时的录音。人关在家里了,等你明天酒醒了,可以亲自问她。”
“又是叶雨歌!她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叶南烟哼了一声:“还是怪你!美色误人!”
墨锦洲瞧着她眼里的怨怼,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上前靠近床边,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放到一边:“病历的照片,也是叶雨歌特意夹在里面的。你说过,所有她说的关于你的事情,都可以直接问你。我承认,早上问你的时候,有生气的成分。但是,并没有怀疑你。”
他眸光深邃的看她,伸手,替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刘海:“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叶南烟眨眨眼睛,只觉得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将想要扬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原来真是她在胡乱生气。还错怪了他!她晃了晃还晕乎乎的脑袋,小小抿了下唇角。然后,冲着他勾勾手指。嗓音轻盈的开口:“墨锦洲,我刚刚和你说的,算数的。”
生怕他不明白自己说的什么意思似的。又解释一句:“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就叫墨安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