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洛阳的曹冲对刑部和校事府做了一些人事变动,曹演回家守孝,满庞接任刑部尚书。曹泰接管校事府,不过他的官职没变,仍然是刑部侍郎兼任校事府副指挥使。一来洛阳情况特殊,刑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都和校事府有关。二来曹演孝期结束后还会回来,指挥使位置还给他留着,闲暇时间间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些杂事,免得他守孝期间太无聊。而且校事府指挥使也不是正式官职。因为强行推行新政的原因,曹冲回到洛阳后,马上进入忙碌状态。就像文娇说的那样,曹冲推行的新政很不受人待见,虽说没人敢明着反对,但是无论大小官吏还是百姓都消极应付。这让曹冲很恼火,他对刚从流民转变为新民的百姓没什么办法,一群还没摆脱饥寒交迫阴影的人,也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可是大小官吏,小爷待你们可不薄,竟敢给我玩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套。真以为小爷收拾不了你们。“你这几天开除多少胥吏了?还把户部的几个胥吏丢给那个酷吏!”
文娇有些不满的曹冲说道。“呵呵,今天沐休,不谈公事哈!好好休息一天,有事儿明天再说。”
“少糊弄人,最近几次沐休,哪次不是你叫我来商量公事,今天倒想起让我好好歇息了!”
“就是前一段太让文娇姐姐劳累了,所以现在才要好好歇息啊!”
“来,这躺椅很舒服!你每天在衙门端着架子,休闲放松时间就别那样绷直的坐着了,多累呀!”
曹冲笑呵呵的道。文娇很看不惯曹冲的作风,“叫我文娇!你本来就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现在又弄这么个椅子,整天跟一滩泥似的,成何体统?”
“不成何体统,就是为了舒适、便于休息,不信你来试试?我跟你说,你这样整天绷着,对身体很不好……”“别岔开话题,那个满庞我听说过,是个出了名的酷吏,你干嘛把他弄来洛阳?”
文娇打断曹冲,不满的问道。“怎么?有人传闲话?”
曹冲眉头一皱。“哼!满庞担任许都令多年,户部很多人都是从许都来的,早把他在许都的名声抖出来!”
曹冲一听非常不满:“什么名声?满庞虽然执法严格,但也从未做过故意罗织构陷的事情,洛阳要的就是能秉公执法的人才!”
“洛阳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对你不满,再重用酷吏会使人离心离德,你还是小心的好!”
“看来新政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啊!不敢明着反对就消极罢工,我这刚处理几个,就有人开始搬弄是非!”
曹冲从躺椅上起来,走到文娇身旁,仔细上下打量。“离我远点儿!你这样很无理!”
文娇被曹冲的突然举动下了一跳。曹冲突然抓着文娇的手,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文娇姐姐,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我!”
“新政施行困难重重,我就仰仗你的大力支持,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为难我?”
“松手!你松手……好好说话!”
文娇红着脸,用力想甩开曹冲的双手。这时,小院的门突然开了,貂蝉、甄宓从外面进来。“咳!这还在院子里呢!”
“夫君,不要大白天的就欺负文娇姐姐!”
文娇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猛的挣开双手,就朝小院外跑去!结果甄宓哐当把院门关住!“别说我没提醒你,外面不少人呢!你这样红着脸跑出去……”文娇立马一愣,站在门后不知如何是好!见貂蝉、甄宓回来,曹冲一贯的没脸没皮,丝毫不觉尴尬!“你们不是去看新开的冷饮店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呦!嫌我们了?”
甄宓阴阳怪气的道。貂蝉跟着道:“就没多远,这么热的天,我和甄宓姐姐当然趁着日头没起来前赶紧回来啊,夫君,你又欺负文娇姐姐了?”
曹冲一脸尴尬,“什么叫欺负?我就求她件事儿……”“文娇,赶紧来这边树荫下,站在太阳地里也不怕晒黑了!回来,你还没告诉我谁在背后乱嚼舌头呢!”
看着文娇红着脸、慢腾腾的回来坐下,甄宓眨眨眼:“弟弟啊!有些事儿晚上再去求她比较合适……”“甄宓!你闭嘴……”文娇大怒!曹冲看了甄宓一眼,两天没收拾,浑身痒痒了这是?“好了,你别搭理她!还没告诉我谁在背后乱嚼舌头呢?”
曹冲赶紧劝道,再刺激一下,文娇真要跑!“不知道,反正不少人议论纷纷,薛琪、邓卉昨天都来向我打听!”
“所以你就刚才向我抱怨?多谢提醒,还是文娇姐姐对我好!”
曹冲道。“好好说话!满庞名声不好也是真的,你也不能阻止别人议论。”
“什么名声不好!满庞的酷吏名声都是那些权贵、士族传出来,其实在底层官吏眼中,满庞秉公执法、不畏权贵,名声还是不错,洛阳又没有权贵、士族,这些人怎么回事?”
曹冲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决定让校事府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算了,不说这事儿了,满庞任许都令多年,能力出众,洛阳这点儿小麻烦他还不放在眼里,新的记账方式在户部推行的如何?”
户部的账目曹冲早就看不过去了,简陋无比、漏洞百出,连流水账都算不上,真难为文娇,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把账目弄清楚的。不过曹冲以前也没责怪户部,在竹简木牍流行的年代,也不可能把账目记得多清楚!现在衙门纸张、铅笔免费供应,再不把记账方式进步一下,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不怎么样,这才几天?胥吏们还在慢慢适应!”
“这么点儿简单的事儿,怎么那么困难?”
曹冲很不满意。文娇瞪了曹冲一眼:“对你来说简单,可是那些胥吏都按照以前的方式干了多年,你突然提出那么多详细要求,还弄那么一大堆统计表格,下面的胥吏已经乱做一团,多年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