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后要见她。太后突然召见,令苏凌月有些措不及防。问了府里的下人,说是绫苑进宫了。便大概想到太后为何要召见她了。“你既然身为王妃,就该有王妃的气度,可你去却容不下他人,活脱一个妒妇!”
果不其然,苏凌月一进太后宫中,便听见她责骂道。苏凌月被莫名其妙的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心里也不是滋味。便倔强的抬着头,说道:“儿臣不知母后在说什么。”
“母后?你还敢叫哀家母后?”
太后横眉冷眼。苏凌月看向在太后身边侍候的绫苑,眼神微冷。绫苑也感受到了苏凌雨额寒气逼人的目光,连忙小步走下来。“母后,姐姐并没有容不下我,姐姐对我很好,莫要误会了她啊!”
“你不必再说了,她苏凌月是什么样子哀家再清楚不过了,绫苑,你曾是南国公主,不该惧怕她!”
太后依旧语中带刺,句句都有斥责苏凌月的意思。苏凌月淡淡道:“母后说这话,儿臣就不明白了,昨日儿臣还与绫苑妹妹一起在医馆行医救人,关系甚好,怎么就变成妒妇了?”
“医馆行医?”
太后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她看向绫苑,等她作出回答。绫苑低了低头,说:“确有此事。”
太后皱起眉头,额上的细纹也多了一层,“绫苑,你身为宸王府的侧妃,怎能在外面抛头露脸,与那些庶民厮混在一起?”
“不是,不是的母后,绫苑只是见姐姐悬壶济世,心生敬佩,便也想去尽些心意。”
绫苑也慌了,连连解释。苏凌月笑了笑,“绫苑,我之所以能开医馆,治病人,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况且在医馆行医时,以白纱遮面,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知道太后和皇帝一样,是极其迂腐的人。也料定她会就此事怪罪绫苑。太后对绫苑果然变了个态度,脸上微微有些怒色,“身为宸王侧妃,却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我……”绫苑咬着下唇,饶是委屈,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王妃,你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侧妃。”
太后对苏凌月也是态度大变。竟然主动要她管教绫苑。毕竟苏凌月之所以能自由经营医馆,是萧胤珏在皇帝那争来的,太后也不好多说。但绫苑不一样。太后不能因此向苏凌月发难,便只好将气转移到了绫苑身上。她是一个极为传统的女人。认为嫁为人妇的女子就该相夫教子,遵守三从四德,而不是出去抛头露面。甚至与外面那些男人待在同一屋檐下。这一点,苏凌月不能苟同。但利用太后的病态心理来对付绫苑,却正当好。从太后宫中出来,绫苑满脸委屈的对苏凌月说:“姐姐,真的不是我,我也是今日被太后急招入宫的。”
苏凌月冷冷道:“我并未说什么,你怎么就急了?”
绫苑浅浅抿了抿唇,双眼中升起雾气,“我只想与姐姐和平相处,共同侍候王爷,你要相信我。”
苏凌月低头笑了笑,眼中晦暗不明,“绫苑,你无需讨好任何人,你是南国的公主,该有自己的骄傲。”
此话,字字诛心。绫苑静静看着苏凌月,眼里多了一抹隐忍的恨意。“我的确是南国公主,可南国弱小,只能依附泽国才能生存,若我在王府站不住脚,又如何能庇护我国的子民?”
她终于说了一句真心话。此时的绫苑,不再是那副卑微如尘土的模样。而是一个心系故土的公主。苏凌月心中有些触动,看向她的眼神也认真起来,“有时一个错误的选择,足以毁掉一生,你不该如此。”
“可怜我么?”
绫苑笑了,殷红的嘴唇勾出戏谑的意味。苏凌月摇了摇头,“我不会可怜任何人。”
绫苑却好似听不见似的,自顾自的说着,“不要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苏凌月。”
“随你怎么想,我要回府了。”
苏凌月转过身去,不想再与她再纠缠。“姐姐!”
绫苑突然又换上了娇柔的语气。她提着裙子跟了上来,仿佛与方才判若两人。苏凌月漠然看着她,“你还想说什么?”
“姐姐,你当真不肯接纳我么?我绝不会跟你抢王爷,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苏凌月不禁感到头疼。绫苑这样说话,大概是又看到了什么人,开始装模作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