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医一句懂了吗? 简直是对张冲的一种降维打击,本来还在你弄我,我就报复你的阶段。 结果了?钟医直接没有把张冲放在眼中,张冲的报复就像是小儿科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打击,完全不必在意。 而钟医了,一眼看出了张冲的病情,更是没有把张冲那小儿科一眼的报复放在眼中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得一句话一个字我都不信。你不可能看出来,你不可能。”
张冲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疯狂地阶段。 他一把抢过纸钱,朝着钟医就扔了过去。 漫天飞舞的纸钱从钟医身上飘过,落在在场人的眼中,两个人的水平已经高低立见了。 只有还有一些围观群众,看着钟医那张脸在纸钱中平静的模样,觉得钟医还挺好看的。 “不管你信不信,病就在那儿。”
钟医对张冲说道:“中医说痢疾,从几个方面来辩证的看。其一,辨久暴,察虚实主次。痢发病急,病程短,腹痛胀满,痛而拒按,痛时窘迫欲便,便后里急后重暂时减轻者为实。腹痛绵绵,时轻时重,病程长,腹痛绵绵,痛而喜按,便后里急后重不减,坠胀甚者,常为虚中夹实。”
“其二,辨寒热偏重。大便排出脓血,色鲜红,甚则紫黑,稠厚腥臭,腹痛,里急后重明显,口渴,口臭,小便黄赤,舌红苔黄腻,脉滑数者属热。大便排出赤白清稀,白多赤少,腹痛喜按,里急后重不明显,面白肢冷形寒,舌淡苔白,脉沉细者属寒。 “其三,辨伤气、伤血。下痢白多赤少,湿邪伤及气分;赤多白少,或以血为主者,热邪伤及血分。”
钟医有条不絮地对张冲说道,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可是钟医越是这样,张冲就越是疯狂。 不过,张冲总算是从钟医的话中找了一个破绽。他吼道:“中医?你给我说中医?我信都不信你的什么鬼中医。你们有证据吗?有来历吗?”
张冲的话一出口,自然惹了一堆人。 这里可是中医院的门口,而面前站着的都是一堆中医。 “读书少就是读书少。老夫就来教教你。”
戴高竟然第一个站出来了,他慢悠悠地说道:“宋代《济生方》就正式用“痢疾”病名:“今之所谓痢疾者,古所谓滞下是也”。说得就是你现在的症状。”
“《丹溪心法》进一步阐明痢疾具有流行性、传染性,指出“时疫作痢,一方一家,上下相染相似”,并论述痢疾的病因以“湿热为本”,提出通因通用的治痢原则。”
彭林也补充道。 最后,竟然是庄国严站出来说道:“清代也有痢疾专著,吴道琼的《痢症参汇》、孔毓礼的《痢疾论》。我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跟你同事这么久,你竟然一点都不相信中医。”
张冲看着站出来的众人,最后看到了庄国严! 他死都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庄国严竟然也站在了钟医那一边。 “信口雌……”张冲张口就喷道。 钟医却平静地背诵道:“《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泻痢论》:后重则宜下,腹痛则宜和,身重则除湿,脉弦则去风。血脓稠粘,以重药竭之。 《证治要诀·痢》:痢疾古名滞下,以气滞成积,积之成痢。治法当以顺气为先,须当开胃,故无饱死痢病也。 《丹溪心法·痢》:下痢不治之证,下如鱼脑者半死半生,下如尘腐色者死,下纯血者死,下如屋漏水者死,下如竹筒注者不治。”
这些都是写痢疾的句子。 平常人可能看都不会去看,可是从钟医的口中,这么大声的背诵下来之后,突然这些平日里面看都不看的文字,仿佛有了某种魔力。 一种知识的神圣感扑面而来。 钟医整个人仿佛在发光,整个人在人群中都显得十分的特别。 “我不相信,我根本就没有染病的机会。你说我们什么饮食不什么导致的。你们一帮子庸医,少在这儿来糊弄我。”
张冲明显是不信的,说话是越来越狂野了,一杆子直接打翻了一船人。 “痢疾的病因很简单,要么是外感时邪,要么是饮食不洁。那就看你是什么了。”
钟医想了想之后又说道:“感邪的性质有三种:一为疫毒之邪,内侵肠胃,发病骤急,形成疫毒痢;二为湿热之邪。湿郁热蒸,胃肠气机阻滞,发为湿热痢;三为夏暑感寒伤湿,寒湿伤中,胃肠不和,气血壅滞,发为寒湿痢。”
“而饮食不洁。平素嗜食肥甘厚味,或误食馊腐不洁之物,酿生湿热,或夏月恣食生冷瓜果,损伤脾胃,中央受困,湿热或寒湿、食积之邪内蕴,肠中气机阻滞,气滞血瘀,与肠中腐浊相搏结,化为脓血,而致本病。”
钟医又用那种目光看着张冲。 那是一种怜悯的,可怜的,平静的地目光! “你……你……你……” “如果我说,你有这个精力在这儿闹腾,不如去给自己弄一点药吃一吃。你现在的症状,就像是湿热痢和疫毒痢相互缠绕。很危险啊。”
白兴腾也开口说道。 “症状是什么,怎么治疗?用什么药?”
钟医张嘴就考。 “湿热痢症状:腹部疼痛,里急后重,痢下赤白脓血,黏稠如胶冻,腥臭,肛门灼热,小便短赤,舌苔黄腻,脉滑数。治法:清肠化湿、调气和血。方药:芍药汤加减。常用药:芍药、当归、甘草、木香、槟榔、大黄、黄芩、黄连、肉桂、金银花。 疫毒痢症状:起病急骤,壮热口渴,头痛烦躁,恶心呕吐,大便频频,痢下鲜紫脓血,腹痛剧烈,后重感特著,甚者神昏惊厥,舌质红绛,舌苔黄燥,脉滑数或微欲绝。治法:清热解毒,凉血除积。方药:白头翁汤合芍药汤加减。常用药:白头翁、黄连、黄柏、秦皮、银花、地榆、牡丹皮、芍药、甘草、木香、槟榔。”
白兴腾也毫不含糊。张嘴说道。 “你放~屁!”
张冲张嘴说道。 他没有想到,现在不仅仅是钟医羞辱他了。就连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野孩子也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这个时候,张冲的肚子一阵疼痛。 “你们给我等着……”张冲放下话,然后用一种连滚带爬的姿势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