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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扯 老 婆 舌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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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客厅大约有40多个平方,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占据整个一面墙,窗前一对藤椅中间是椭圆形的竹条茶桌,精巧别致的茶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总能飘散出袅袅诗情画意。  客厅陈设着一些古董,一张出自著名画家神来之笔的大作喜鹊登高,还有一副苏州曼妙恬静的少女白皙灵气的小手秀出的清明上河图,在它的下放懒散地坐落着雍容宽大的贵妃沙发,一款玉雕茶几上摆放着各式诱人的水果小零食。  我的女友不多,一二个闺蜜,三四个同学,五六个笔友是那天南地北未曾谋面的。乔和影不在上述之列,我也不知她俩该算什么?  乔的心思那天被影揭穿了,不知道现在如何?  今天,一大早我便电话邀约让她们带来点我喜欢吃的东西,住上一两日。  哪知道这两个黑了心的,空着爪子进了屋。  乔不和我打招呼径直去了厨房,从冰箱里盗动出来她喜欢吃的西梅和腰果,从冰柜里翻出影喜欢吃的肚包肉和肥肠。  影脱了那件快有她高的白色长貂,默不作声地去了洗手间,洗白了她那两只空抓子,一屁股坐在贵妃沙发上,吃着点心品着茶。  “哎,哎,你俩行不行呀,当我是空气了,喊一嗓子打劫也行呀!”

我气得直嚷嚷。  乔带着胜利的果实坐在藤椅上说:“有人脸就是大,请人来陪聊不给工资也就罢了,还张着大嘴要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你家老孙是个宠妻王,还缺了你喜欢吃的。你这明摆着就是贪得无厌。”

影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还真就不信她们的瞎咋呼,推开门,两大箱子东西冲我笑呢。我又嚷嚷着:“拿这么多东西,你们打算在这过日子呀!我这是引狼入室了。”

吃过了不是晌午的登门饭,乔的电话响了,这丫头竟然去我书房小声地和电话那头聊了起来。  影指着乔的背影骂到:“狗改不了吃屎。”

我问:“还没断吗?”

影说:“在路上两人就争执起来了,男的带着老婆去了海南,她刚刚遭了老公的一顿毒打。一会儿你看她的脸是不是胖了很多,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我真的不想再骂她了,骂累了。”

我也有些火了,愤愤地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影说:“就是心不甘,感觉被一个傻子骗了。”

我嘲笑道:“人家傻?她才愚蠢呢。等会她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影心疼的说:“你饶了她吧,哭了一道了,心里的结就是解不开了。”

乔从书房走出来,眼睛更加红肿了。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出来时面目一新,满脸挂着晶莹的水珠,她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影的大腿。  乔有气无力地说:“批评吧!”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说:“什么事都明白,就是半夜里尿床。你让我们怎么说你呀!”

影抚摸着乔的头,惋惜地说:“多可心的美人儿,怎么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呢?”

我心平气和地问:“乔,你们会有结果吗?”

乔果断地摆摆手。我又问:“想要有结果吗?”

乔沉默了,眼里溢出泪水。  我把藤椅挪到沙发的对面,给她们从新沏了一壶碧螺春,自己先斟一杯,示意让她们自己斟茶,乔也坐了起来。  我呷了一口茶水,用力地吐出一口气,认真地开讲:“今天,我们抛开道德层面,只谈谈缘分。在我们短暂的人生里,相遇就是缘分,有的擦肩而过,如你行走之时你瞥见的和你未曾瞥见的都是缘分;有的短暂交流,如你路边攀谈的人和你问路的人,这也是缘分,只是这种缘分停留的时间短暂而已;还有的伴你生却不会陪你死,如同父母、姊妹。  人们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即便是夫妻也有悲欢离合,仇深似海。无论是亲也好,仇也罢都是你命运里注定相遇的人。如果命运让你结束这段相遇,它不是要没收你的幸福,而是它都觉得你在这段相遇里活得太卑微,太委屈,它知道你涉足太深无法自拔,就帮你早日解脱。在你回眸时,也许你会看见视你如生命的人就在你身边。  我们的一生是一场旅行,在途中会遇见很多人,有些与你亲近的人也许会与你结伴而行,但是走着走着就散了,失散在茫茫人海中,你可能再也巡捕不到她了。  相遇何必苛求长久,枯海没了浪花的欢腾,烂石陷入泥泞不堪之中。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体内无他,他血液里无你。  因为有缘才会相遇,因为缘深才会相伴,又因缘浅才会相离。陪伴是为了还债,离开是因为还清。我们要懂得珍惜每一次相逢,也要尊重每一次离开。若无相欠,怎会相见,撒开手,感恩遇见。”

我哭了,影也哭了,乔哭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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