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刘总管便不再关注这边的事情。两人走后。“走吧,别愣着呢。”
见李长生和陈平安还站在原地,那侍卫长冷冷一笑,走了过来,“刚才没听见刘总管的话么?带你们去柴房,先关起来。”
这话一出,其余几名侍卫也都跟着围了过来。“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要被绑起来拖着走?”
一名侍卫抽出了腰间的绳索,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作为侍卫,平日里总是受刘总管欺负,他们也只能将气撒在底下的奴役身上,从他们身上得到发泄。当然,他们也不敢乱发泄,毕竟他们只是小小的侍卫,不是主管。如今见刘总管摆明了要整死这两人。侍卫们都莫名地有些兴奋。“长生哥……”见这个侍卫,一个个都不怀好意。陈平安有些害怕。在方家带了十七年,他见过太多事情,被关进柴房,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不就是关柴房么?行,不牢各位了,我们自己走。”
出乎陈平安的意料,李长生此时,竟然显得十分配合,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这就对了!”
侍卫长哈哈一笑,朝着围在一旁的众侍卫摆了摆手。之前那个拿绳索的侍卫,后退两步,有些失望地将绳索收回到腰间。“长生哥……”陈平安见李长生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意思,一时心急,凑过去小声说道:“你忘了,只有得罪主家的人才会被带去关柴房。被关在那里,十有八九是要遭受酷刑的……”这番话带着明显的警示作用。不料,李长生却是朝他微微一笑,用神识沟通对方的意识,传声道:“你忘了,我被神仙附体了……”他话没说完。陈平安恍然大悟,“对啊,长生哥如今被神仙附体,还用得着怕区区几个狗奴才,还用的着怕刘总管?”
他自顾自地想着。不就前的一幕,浮现在了脑海当中。那个叫做慧空的和尚,使出一招金光般的术法之后,其余人都受伤了。但唯独他自己和长生哥两人安然无恙,完好无损。之前大小姐说他们两人幸运。这哪里是什么幸运。分明就是长生哥用法术护住了自己的周全。就连大小姐都没看出来任何端倪,可见就算是神仙门人的大小姐,也不及长生哥的万一。他这是想当然。不过,就事实而言,李长生的确要比方紫衣厉害许多。单纯境界而论,一个结晶,一个金丹。说方紫衣不及李长生的万一,这话也不算错。当然,这些事情,陈平安自然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以为,长生哥只是被神仙附体,然后变得很厉害,至于到底有多厉害,他并不清楚,只是想当然地觉得,此时的长生哥,已经是真的神仙了。“喂,嘀嘀咕咕什么呢?”
一名侍卫见陈平安像是得了癔症,停在原地自言自语,皱着眉头,抡起拳头就要上前教训这傻小子一顿。此时。李长生往前一步,冷冷地撇了对方一眼。他什么都没说。但单纯那股威压,就足以让那侍卫浑身心头一颤,忍不住跪了下来。“你怎么了?”
几人见他毫无征兆地突然跪在地上,纷纷停下了脚步,朝着那侍卫看去。“我,我有些不舒服……”那名侍卫在另外一名侍卫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但却仍旧感觉浑身无力。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他没敢抬头去瞧李长生。刚才说自己不舒服,不过是自己瞎编的。病没病,他自己能不清楚?作为二品武力值的侍卫,虽说上不了台面,但比普通人却要强出太多太多。生病,那是上辈子的事儿。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那个叫做李长生的马夫搞的鬼。单单就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真要是对他动手,那岂不是十死无生?“小方,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是什么情况?”
又有一名好奇的侍卫,上前询问。带打量了几眼之后,他心中狐疑越甚,“头儿,小方好像的确是病了……”侍卫长有些不耐烦,本来走在众人前头的他,下意识转身走回来。只见那个姓方的侍卫,此时满头大汗,面色蜡黄,站都站不稳。一看就是得了一副大病的模样。他有些不解,明明刚才人还是好好的。不过他也没深究,或许对方的确是有什么临时发作的病症。“既然病了,那就回去吧。这事儿你不用跟着掺和了!”
侍卫长摆了摆手,懒得再理会他。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得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眼前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刘总管交代的任务。这两个小小马夫,竟然敢当众顶撞刘总管,他们肯定是非死不可的。刘总管临走时,撂下的那一句,好好招待。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平日里,刘总管少有要整死人的时候。眼下,这可是个大功劳。办好了,刘总管那里地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他本来是打算拉着这几个兄弟,一起捞上一票,沾沾光。这个小方,自己不争气,那就算了。“谢谢头儿!那我这就回去了!”
方姓侍卫,听了这话,不仅没有任何失望,反而是一脸的兴高采烈,转身就走。生怕侍卫长又把自己叫回来。刚才的遭遇告诉他,那个叫做李长生的不简单,是个很邪门的人物。联想起,之前在大堂,刘总管说这人会妖法。方姓侍卫此时信了八九分。他知道,头儿把这两人带去柴房是要干什么。那自然是要寻他们的晦气,估计就是找个僻静的角落,直接杀了。如果自己在场的话,免不了要动手。若是换做平时,这自然是个不小的功劳。替刘总管办事,赏赐肯定是有的。但现在不同。这个叫做李长生的小子能杀么?不是不能杀,是杀不了。刚才对方一个眼神,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这样的人怎么杀?不过,好在头儿让自己回去,这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小命。瞧着方姓侍卫屁颠屁颠地走远。侍卫长摇了摇头,“这小子的确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到手的功劳不要,还这么高兴。你们呢,以后少跟他来往。朽木不可雕也,这种人毫无前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