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就觉得全身轻松,身上擦伤的地方都已经愈合了不说,就连骨折的手臂都已经红肿尽消,虽然还有些钝钝的痛感,但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足够惊人了。诧异之余,苏子然拿出战王给的药箱来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里面除了那些自己叫得出名字来的珍贵药材之外,还有许多她闻所未闻的东西。看来,这战王不止是身份煊赫,来历更是比那几个皇子还要大得多,毕竟,放眼整个天安,如今医术能在苏子然之上的人犹如凤毛麟角,无论是战王还是他的手下,能有这样的医术都是十分了不得的。苏子然又按照流云的吩咐敷了一遍药,玉竹已经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晨省院每日的早膳都是由玉竹到府上厨房里拿过来,所以每天早上都是她探听府上各处消息的好时机。苏子然一边自己梳头发一边悠闲地说道:“别着急,把气喘匀了慢慢说,不就是我那二妹妹又想法子从祠堂里出来了吗,说吧,这次是上吊还是晕倒啊?”
玉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过冬葵递过来的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才终于缓了过来:“都不是,小姐你猜怎么着,二小姐都害得大皇子身受重伤了,大皇子府上的下人竟然一大早还来咱们相府代大皇子向二小姐问安,老夫人和老爷一看大皇子还这样重视她,自然也不敢耽搁了,直接就放她回锦瑟院了。”
“什么?”
苏子然震惊,她虽然知道前世的慕凌轩对苏倾柔用情至深,但也记得慕凌轩最是记仇的了,“怎么可能,昨天慕凌轩险些因为苏倾柔丧命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此事忘了?”
玉竹也表示十分不理解:“就是啊,要说这二小姐也真是有本事,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把大皇子勾得连是非都不分了。”
“主子想知道内情还不简单,昨天夜里属下可什么都看到了。”
如风的突然现身把苏子然和玉竹都吓了一跳,唯独冬葵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习武之人的耳力都比常人敏锐不少,方才如风刚一进来她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看清来人是如风之后,苏子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如风你的一言一行听从的可都是战王殿下的指挥,我又何德何能当得起你这一声主子呢。”
如风知道苏子然因为自己时时向战王通风报信而心中有气,但是战王殿下有命令,他不敢不从,只能讪笑着讨好苏子然道:“主子这话就见外了,您和战王殿下当然都是如风的主子了,昨日之事,属下都瞧德清清楚楚,大皇子根本没有派人来过相府,而是二小姐……”原来,昨天下午苏子然从祠堂成功脱身之后极大地刺激到了苏倾柔,却也给了苏倾柔一个脱困的灵感。到了深夜,被媚姨娘嘱托过要好好看顾苏倾柔的奚嬷嬷怕苏倾柔在祠堂里饿着冻着,就趁人不注意买通了几个看守祠堂的家丁,进去给苏倾柔送了一些吃食和厚衣裳。祠堂里阴冷潮湿,苏倾柔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一边打着冷颤一边交代奚嬷嬷帮自己脱身的法子。这奚嬷嬷也是个人精,听了苏子然的话就连夜走后门出府寻摸了一个自家做事比较机灵远亲,让他帮着假装是大皇子门下的人来探望苏倾柔。苏老夫人和苏振明哪里有那个胆量质疑大皇子的人,更想不到有人会胆大包天但假扮宫里的人,自然是热情恭敬地接待了他。事成之后,奚嬷嬷便给了那人一大笔钱让他尽快离开京城,等苏振明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已经死无对证了,这才让苏倾柔免除了三日三夜的罚跪。“啧啧,”苏子然一边套上一件鹅黄色的披风一边感慨了一句,“想不到,苏倾柔竟然也有开窍的一天,比她那只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娘亲倒是略强了一些。”
如风忙着在苏子然跟前献殷勤:“那主子,要不要属下把那假冒的人抓回来,您好在相爷面前当众戳穿苏倾柔的把戏?”
“不必了。”
苏子然摆摆手,“让老夫人和相爷先高兴一段时日吧,他们现在抱的期望越大,到时候苏倾柔从云端跌落的时候,他们的失望和愤怒就越大,且看着吧。”
冬葵依然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小姐,估计现在二小姐也高兴不起来了,宫里刚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元淳公主过一会会来咱们府上小住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