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风光。“小姐，别叹气了，时候不早了，宾客们已经有过府里的了，老夫人让您换了衣裳赶快过去。”

玉竹催促道。苏子然悠悠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套上苏老夫人一早就让人送过来的华服、“及笄礼不及笄礼的又有什么要紧，无非是让我当个漂亮的棋子，看着这群不相干的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冬葵打开首饰盒，挑了几件新打好的首饰帮着苏子然佩戴好，又压低了声音提醒了她两句：“小姐觉得没趣，和奴婢们抱怨几句也就罢了，若是出去了可不能叫人瞧出一丝一毫的不痛快来，听说三位皇子和战王殿下也收了相爷给的帖子，外面现在人人都在传小姐您是注定要嫁进皇家去的。”

苏子然又何曾没听见这些闲言碎语，自己前世那么不出挑，都尚且能被慕凌轩利用，如今恐怕更加是众矢之的了，还不知道苏倾柔，苏景川和媚姨娘三人今日又准备上演什么样的闹剧呢。“好了，走吧，再晚一些恐怕要被人说我失礼了。”

穿戴好之后，苏子然就在冬葵的搀扶之下来到相府特地辟出来用作及笄礼的枕霞阁。“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来了！”

随着下人们欢欢喜喜地几声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枕霞阁门口看过去。只见苏子然身着一身正红色的对襟襦裙，裙摆上密密麻麻地用金线绣着祥云的纹样，还有珍珠和玛瑙点缀其间，行动之间熠熠生辉。苏子然头上戴着的苏老夫人今日刚刚赏赐的流苏赤金步摇，玉竹又别出心裁地直接剪了一支新鲜的火红的芍药花插在发髻一边，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却一点也不俗气。再华贵的衣裳和装饰终究只是陪衬，众人只是大略地在裙子上扫了扫，一双眼睛就再也没有办法从苏子然的脸上移开了。经过长达一年的调养，苏子然终于恢复了从前光洁白皙的肤色，一点朱唇在这毫无瑕疵的脸上本就足够鲜嫩动人了，还点了正红色的凤尾花掐汁做出来的胭脂，真真是唇红齿白美得惊心动魄。苏子然的眉眼和凤凝霜的十分相似，远山一般的眉形不画而黛，一双圆润明亮的小鹿眼本应该透露着无辜和天真，却因为微微上挑的眼尾而酝酿出不一样的气场来，苏子然含笑着向来宾颔首致意，举手投足之间不卑不亢，端得是嫡女的端庄和气派。“然儿见过各位长辈，拜见祖母，外公，舅舅，承蒙各位好拨冗前来然儿的及笄礼，然儿不胜荣幸，在这里代相府一并谢过诸位的好意。”

苏子然朱唇轻启，声音也如同百灵鸟一般婉转动听，却又不似苏倾柔那般谄媚，悦耳之中总还是透露着一些清冷和疏离的。从前人人都知道相府二小姐苏倾柔生得极美，又深得相爷的疼爱，如今一对比仪态万方的苏子然，倒显得坐在相爷旁边的苏倾柔没那么惊艳了。众人纷纷感慨到底是凤凝霜的女儿，美艳绝伦又气质出尘，绝非庶女可以比肩的。早早来到相府已经和苏振明聊了许多的慕凌轩一见到苏子然，就全然把苏倾柔抛到了脑后，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苏家有女初长成，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相爷，大小姐绝对担得起国色天香四个字啊。”

苏子然拿得出手，苏家面上自然有光，苏振明和苏老夫人不约而同地笑逐颜开：“殿下谬赞了，还要多谢殿下亲自出席小女的及笄礼，当真是给足了这个孩子颜面了。”

慕凌轩看着苏子然，目光灼灼仿佛有火在燃烧，人生若是能得一苏子然，此生便没有什么憾事了，感受到慕凌轩炽热的眼神，苏子然微微蹙眉，却还是毫不躲闪地迎了上去：“殿下，小女有礼了。”

正在慕凌轩要起身还礼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宫中太监的动静：“二殿下到，三殿下到，元淳公主到！”

前来庆贺的众人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一个大皇子来相府已经足够让人眼红了，想不到苏子然一个小小地及笄礼竟然能把皇家子女都请了来，在场不少出身显贵的千金都红了眼，他们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的及笄礼居然这么大的排场。苏子然同他们几人一一见礼之后便觉得有些疲惫，便乖巧地走到苏老夫人身边坐下，把应酬宾客的事情直接甩给了苏振明和苏景川。可饶是如此，苏子然依然没能甩掉各式各样的目光。单是慕凌瑞和慕凌城就不知道暗地里偷看了苏子然多少回，似乎也没想到从前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为何突然在一年之内出落成了这样绝世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