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家老宅。云依依就像是疯了一样,扑在陈轩胸口又撕又咬,就像是个疯子一样质问道:“你去找云晚夏,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在国外回来,嫉妒与猜疑在心里像杂草一般疯长,云依依只觉得陈轩对云晚夏感情重燃。事实也确实如此。陈轩到是死不承认,身上还带着酒气,眼睛猩红,他衬衫扣子争执间掉了几颗,胸膛前多了几条带着血迹的红印子。照片散落在地,夹杂着云依依的质问,更是让陈轩异常烦躁。云依依当时拿到照片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都炸开了,这样柔情的目光,陈轩现在对她都不曾有了。竟然对着云晚夏有这样的感情。“你是不是还想和云晚夏在一起?”
云依依擦拭着眼泪,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借着酒劲,陈轩只觉得云依依的面庞与云晚夏的重合,直到云依依尖锐的声音,把他给喊回来。领带被陈轩扯得松松垮垮的,就这样挂在脖颈间,他异常烦躁的把云依依在胸前推开:“现在我们已经订婚了,你就别胡说了。”
“要是我们没订婚,你就去找云晚夏了是吗?”
云依依不依不饶,依旧胡搅蛮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陈轩揉揉太阳穴,白天在外和的客户纠缠已经够烦人的了,他想到回家还要面对云依依,他更是不悦。偏偏又寄人篱下看人脸色。陈轩只能耐着性子哄道:“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我对云晚夏绝对没有心思,你就不要和我闹了,每天都在忙着签合同,现在公司又出了事,除了你我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有心思。”
云依依就是典型的恋爱脑,只要陈轩一对她好,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最后搂在他的脖子把自己递上去。忌日清晨,来到云家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时间总是能冲淡人心里的悲怆,连孙玉珍都被人搀着,都能与来客套两句。为了今日的场合,云晚夏选了黑色衬衫,下摆扎进的同色系的长裤里,一双腿笔直纤细,蹬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肃穆又整洁。白小岚也是同样的穿搭,口红颜色到是好不低调,极端的红与黑,更是衬的她小脸煞白,口红丢进包里。对上云晚夏含着笑意的目光,白小岚毫不退缩:“我是去给你撑场子的,那么素净干嘛。”
陈轩还带着宿醉,就已经开始招待来宾,一早上脑子昏昏沉沉。偏偏姜美琳还在一边低声给他介绍:“来的这个是高新产业贵公子,上次投资随手就是一个亿。”
陈轩懒懒的应下来。来悼唁的也都是各怀鬼胎,席间名片乱递,话题也从云雷霆身上,转移到最近哪家股票比较好,什么产业可以投着玩玩。贵公子这次胃口极大,扫视一圈没看见自己想见得人,低声问着旁边的人:“我听说小顾总也是很云家女婿,怎么,不出席?”
旁人是个看好戏的,玻璃杯一碰过去,“等着来了你就知道了。”
陈轩一边应付宾客,还要听着姜美琳絮叨,心里更烦了,手下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放大。姜美琳敏锐的察觉到,只能唉声叹气。黑车停在老宅门口,顾庭允先下车,他整理好自己的西装,绕过车身,牵着云晚夏的手下车。身后的白小岚自力更生,推开门下车,满脸都是云淡风轻,头顶上写满四个大字:我习惯了。悼唁场先是一静,随即又爆发一阵小小的谈话,话题中心自然是顾庭允。旁人碰碰贵公子的胳膊:“你看,你想找的人这不就来了。”
有顾庭允到场,悼唁场突然喧闹起来,都想着要在顾庭允面前露个脸。顾庭允到是站在陈轩这边,花架上的挽联,用的称谓也是耐人寻味:孙女婿顾庭允呈上。“这小顾总与云晚夏结婚了?消息怎么瞒的密不透风?”
“谁知道呢,我看应该是订婚,按照小顾总的性子,不应该把娇人藏着掖着。”
“反正这云家的身份,在京城是水涨船高了。”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喧闹悼唁场安静下来。“庭允。”
仗着云晚夏父亲的身份,云耀宗故作亲昵的拍拍顾庭允的肩膀:“来了,里面请。”
顾庭允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颔首也算是应了下来。有顾庭允的名声在,场内也就简单多了,姜美琳看后面的来宾不多了,也就回到孙玉珍身旁。搀扶着孙玉珍的云依依,此时恨得牙根都快咬碎了。只见顾庭允十指相扣牢牢的牵着云晚夏的手,介绍给每一个来问候的宾客。这也算是默认了云晚夏在顾家的地位。连带着对云家的态度都好了几分,先前云耀宗攀着的一个地产大亨,现在也主动与他搭话,“还是你家里的丫头命好,这一个两个嫁的都这么优秀,尤其是这顾家,啧,这下半辈子是不用愁咯。”
云耀宗一边点头应付,另一边目光却斜斜的扫在人群中顾庭允的身上,有顾氏集团在身后为云家保驾护航,以后云家办事到底是容易不少。陈轩一直跟在云耀宗身后忙里忙外,云父看向顾庭允那欣赏的眼神,也躲不过他。陈轩在心里轻嗤一笑:这云家很多事都是他办的,为了拿到合同和客户喝的胃出血,他也没抱怨过。这现在攀上高枝了,云家的人就是这么对他的?不过陈轩忘了,他拼命才能拿到的单子,顾庭允却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