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元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吐蕃兵骤然加快了马速,向着沙州城墙上的守军,张弓射击。 这些箭矢,除了少部分能射到城墙上。给城墙下的砖块,挠挠痒罢了。大部分箭矢,都在半路上掉了下去。 害得李元忠和沙州守军,白担心了一阵。吐蕃兵轮番来到城下,吆喝了一番,就又退回去了。 三王子芒赞,对军师哈多笑道,“军师之计,甚是高明啊!左右,传我将令,多派斥侯,查明唐军援军的方向。我吐蕃勇士,好设伏剿灭!”
“遵命,” 吐蕃的斥侯,飞奔了出去。 沙州城墙上,李元忠疑惑之际。果断地决定,自己带领一千骑兵,试一试这吐蕃军,到底是何用意? 城门开处,李元忠跃马持枪,冲了出来。 “贼强盗,纳命来。”
一千守军,高声喊叫着,跟在了李元忠身后。 沙州唐军的动向,早就在吐蕃军的严密监控之中,一见唐军出城。 就有斥侯,报到了芒赞处。芒赞传令,“三面合围,杀掉这支敢出城作战的唐军。”
号角声响起,吐蕃军精骑,从沙州守军前方和左右两翼,围了过来。 李元忠一见这架式,“也要是被围住,自己这点人马,还不是眨眼功夫,就得被吐蕃兵吃掉啊。”
“将士们,放箭,回城!”
一千名骑兵,绕了一圈,射光手中箭矢,就回到了城里。 “它奶奶的熊,这个吐蕃人,到底是个啥意思?攻又不攻,退又不退。还不让本将出城,还真是搞不懂了!”
李元忠跳下马,发着牢骚。 “大人,”,副将迎了上来,双手一揖。“对于这吐蕃的打法,卑职倒有点不同的看法。”
“哦,”,李元忠看着副将,“快快请讲!”
副将这才说道,“这吐蕃军,对我沙州围而不攻。无非是仗着自己有着从玉门,瓜州两地来的补给。想以沙州,吸引我大唐援军,加以剿灭。此计,不可谓不毒啊!”
李元忠猛地一拍大腿,“糟了,我已派出快马,向大将军报急。这、这该如何是好?大将军,可别中计才好?现在,又出不去沙州城!”
副将笑了,“大人何需烦恼,守住这沙州城,就是大功一件!何况,大将军定会派出斥侯侦探。大将军,何时吃过亏啊?”
李元忠这才心下稍安,“只是,我沙州,也得为大将军做点什么才好。传令下去,守好城墙。给本都护,再找四根长竹杆来,快去。”
李元忠回到大堂,扯下四匹绢来,铺在了案桌上。 要找个识字的师爷,还是挺容易的。 指着四匹绢,李元忠对师爷说道,“每匹绢,正中间写上两个大字,“埋伏”,本都护好竖在四面城墙上。”
不久,沙州城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四根长达几米的竹杆,立在四面城墙上。 每一根竹竿上,都挂着一匹绢。上书“埋伏”两个大字! 李元忠看了会,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不管在哪一个方向,稍微细心点,就能够发现异样。只是有些可惜,本都护,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绢服啊!”
沙州城,就这样,挺过了吐蕃一天的进攻。 又是一天开始了,当天际出现一抹曙光时。郭昕钻出了大帐, “将士们,收拾帐篷,做饭,吃完好赶路。”
“报,报少将军!”
,斥侯跑了过来。 “沙州快马!”
沙州的士兵,被带到郭昕面前。士兵两手一揖,就欲下跪, “免礼,”,郭昕一把扶住。 沙州的士兵也不犹豫,双手掏出求救信函。“大将军,沙州告急!”
郭昕拆阅后,思索了片刻。 “斥侯队,先行出发!仔细侦测敌情!其余将士,赶快用餐,好救援沙州。瓜州已被吐蕃攻破,这沙州,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
不多一会,郭昕就率着五千精骑,奔向沙州。 沙州城外约五十里处,三王子芒赞率领着三万余大军,埋伏在此。 根据斥侯报来,唐军几千援军,朝着沙州奔来。距自己埋伏之地,已不足百里。 芒赞笑着对军师多哈说道,“这次,本王子定要报被唐军,三番五次戏弄的仇。进入本王的伏击圈,任他插翅也难飞!”
“还是殿下英明,这一围城打援之计,唐军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军师哈多,不失时机地,拍了计马屁! “传令大军,加强警戒,听我号令行事!”
命令,层层传达了下去。吐蕃兵,都是双眼闪着绿光,等着抢夺军功了。 郭昕,正率军前赶。“报,”,斥侯飞马而回,“报大将军,沿路并无异样。只是、只是沙州城墙上,四面都立有旗杆。旗上大书埋伏两字,不知何意?”
“停,大军停止前进!”
,郭昕大手一挥,笑了起来。 “此吐蕃人的雕虫小计耳!只是,在我唐军手下,吃过多次亏的甘州吐蕃。想不到,居然学会了玩心眼!围城设伏,在本将眼中,也不够看啊!”
郭令纵马赶上前来,“大将军,哪我安西军,该如何应对。这沙州城,可不能不救啊!”
“呵呵呵,这些,本将自有应对!”
“郭谦、郭豪,你俩臭小子过来!”
,郭昕大声喊了起来。 当几个郭氏小将凑了过来,郭昕方才说道,“郭谦,你领五百精骑,多收集树枝,挂在马尾上。就在这一片来回驰骋,你可明白?”
郭谦一抱拳,“少将军,无非是吸引吐蕃人注意。将吐蕃大军,留在此处罢了。假如吐蕃大军真的追来,我自会趁机逃命!”
“哈哈哈”,郭昕大笑,“你小子,脑瓜子倒转得快。记住,你只要在此,吸引住吐蕃兵,就记你首功。”
郭昕拍了拍郭谦肩头,“小子,保重,一切以保命为主!”
“是,少将军,你也保重!”
郭谦一抱拳,领命而去。 “郭令,”,郭昕看了看郭令,“你久居这北庭,你看,从瓜州运粮草到沙州,走哪一条道路最近。军情紧急,这瓜州吐蕃军队,一定不会绕路。”
郭令一抱拳,“大将军,这当地人常说,沙州听沙鸣,泉边看月升。这从瓜州运输辎重,一定是从月牙泉边经过,一是人畜可以取用饮水,二是,这是进入瓜州的捷径。当然,翻山越岭,不但远,而且没多大实际作用!”
郭昕一挥拳头,“传令,大军转向,从月牙泉边绕过去。吃饱喝足,守在当道。截断吐蕃粮草,趁夜色,偷袭瓜州!”
沙州的告急文书,也传达到龟兹。不过,商秀珣却并不担心。 因为,郭昕在此之前,就已奔赴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