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面对秦政的问话,露出了诧异的目光。“父皇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转而又像是明白了,“哦,父皇这两日忙的厉害,不知道也正常,那白家家主一个老头子,竟然想纳左蓉为妾!”
眼前的小姑娘说的气鼓鼓,秦政倒是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但是他今日真是脑子有些跟不上了……既然这样,那就是白家自找的。“等会朕让李乐陪你去宣旨?”
秦政嘴角咧开,像是被这小丫头的样子逗笑了,“也算是给白家的一个警告。”
白家如此做事,他这个当皇上的肯定不会喜欢。别的不说,朝朝是她的女儿,那白家算个什么东西?虽然说是什么宁国三大药商之一,这放在皇权面前,呵呵。“朝朝需要准备多少药草?”
秦政忽然想起来,“总要有个数,朕等会加在圣旨里。”
让准备多少,即便是那白家不够,也要硬着头皮准备出来。这个京城白家,他还真知道点东西,似乎这个白家背后的官员是……户部尚书?兵部尚书?或是兼而有之来着?不过,这并不重要。“我要的也不多,麻黄一车,桂枝半车……”秦朝朝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拿出来念了一遍,“麻烦父皇了!”
在齐家的药草被征用了的情况下,白家也不能有什么意见。秦政点点头,身后的李乐赶紧将那张纸接了过来,便下去拟旨了。“朕征用药丸堂的风寒丹,等这场灾度过后,朕会补偿你的。”
秦政看着自家女儿颇有些欣慰,又似乎有些犹豫,“朕在过来的时候,心中还有过一丝担忧,心想你会不会不愿意。”
可是没想到,朝朝压根就没想这个。秦朝朝瞪大了眼,似乎是不理解他说的话。“父皇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满脸诧异,“难道父皇与朝朝不是一家人吗?朝朝是宁国的公主,为宁国出力是应该的啊!”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心虚之色。对付白家是对付白家,大概是因为上一世的爱国之心延续了下来,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要爱自己的国家。秦政回御书房的时候,众人就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心情不错。今日皇上的心情可不好,莫不是刚才见了五公主的缘故?“朕的老五,不仅将药丸堂的风寒丹全拿了出来,还将其所有的药草和药方也毫不吝啬地贡献给边关的百姓。”
秦政朗声道,“她如今不过九岁,已经懂得爱国之道了。”
下面的大臣们赶紧应是,顺带跟着夸了起来。反正什么赞美的词都往五公主身上招呼就是了!秦朝朝优哉游哉地等着圣旨过来,对这一番赞美倒是毫不知情。没多会儿,李乐恭恭敬敬地拿来了两个圣旨。“五公主,这有关于您的一份旨意。”
李乐笑呵呵拿出了其中的一份,“您得先接个旨。”
本来秦朝朝打算拿了就走的,于是便满心疑惑地跪了下来。她的旨意?什么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公主年幼仁心……特赐封号永宁,钦此。”
李乐用了极快的速度念完,然后笑道,“永宁公主?”
秦朝朝跪在下面差点就没有回过神来。她居然有了一个普通又寓意美好的名字……永宁公主。不过宁国的公主是没有封地的,单单是个称号而已,但即便如此,旁边再给她请安,也不是五公主了,而是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永宁公主。“谢父皇。”
秦朝朝在心里认真走了几圈,然后磕了个头,这才双手抬起,将圣旨接了过来。李乐心里有数,这个嫡出的小公主,皇上是真上心啊。不过人家也是真的有本事,能当的了神医弟子,又能开得了药堂,还能在国子监的考试中次次拿第一。别人不知道,他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却是清楚的。这小公主经常下学之后,便要去药丸堂跟独神医学习医术,也是十分刻苦努力了。“走吧,永宁公主。”
李乐语气更加恭敬了几分,“总要给白家一晚上的准备时间,咱们还是早些去吧。”
秦朝朝点了点头,差点就笑出来。早些给他们准备时间,还是说早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啊!“左姑娘的事情,公主也不要担心,那左姑娘身为二公主的伴读,自然是不会给什么人做妾的。”
李乐一边走,一边小声道。这些公主的伴读,将来都是要陪着和亲的。若是那左家真的敢将公主伴读送给白家做妾,绝对是不想要命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嗯。”
秦朝朝倒是没有多想这一层。景娆是跟着他们的,身后是上百名御林军,直接冲着白家就去了。……白家主院。白家主正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身边的白夫人则是拿着暖炉烤着手。“老爷打算怎么办?”
白夫人轻声道,“那齐家将所有的药草都给了朝廷,咱们白家若是丝毫没有表示,万一被朝廷盯上了……”他们三大药商竟然没有抱团的,那齐家就是小公主的走狗!这个举动一出,显得他们白家跟什么似的。“被朝廷的谁盯上?”
白家主看向自家夫人,哼了一声,“此次主要负责这件事的,是户部尚书,他收了咱们白家多少银子,岂会因为一点药草便让我们白家出力?”
更何况,那齐家和小公主没了药草的话,他们白家便等于是来钱了!这两年在药丸堂的紧逼之下,他们白家的收入降了将近一半多。本来哪有什么三大药商,明明是他们京城白家和荆州盛家,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情,偏偏被一个齐家搅局。那齐家仗着小公主的脸面,种植了大量的药草,据说还用了朝堂的一个高人,叫什么孙子墨。他们种出来的药草,比白家的质量还要好!“咱们做出来的风寒丹,药效居然不足他们的十分之一。”
白家主想到这,便有些发狠,“白家这群大夫,到底是离着那独神医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