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女的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右掌竖立,快速推过来。那个叫郭元鹰的,笨拙地往侧边一躲,避开掌峰,然后两手握拳于身侧,作了个跑步的架势低头小碎步面对面向她冲了过去。那女的见这土包样子,竟被搞得愣愣地,不知如何应战,只是戒备地看着他。即将交汇时,他突然闪电般右拳向女人身上某地狠狠砸过去。“啊!!!”
女人猝不及防,一声惊叫,羞怒交加,也顾不上反击了,就双手交叉掩着胸前,一路小跑急急下台。在下台过程中,她飞快地瞥了董若柏一眼,从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董若柏捕捉到了一团火。立即产生一种被电到的感觉。“哈哈哈,承让承让!”
郭元鹰得意洋洋地对着女子的背影说。“混账!无耻!”
“踏马的流氓!”
“搞死他!这个踏马的人渣!”
台下立即沸腾起来,怒骂及讨伐之声此起彼伏!几个年轻男子更是按耐不住,先后从不同的位置跃上台来。“慢着!”
只见那丁祥龟急步走到郭元鹰身前。这丁祥龟本身瘦小,疾步走起来,一蹦一蹦的,煞是好看。他双手张开将郭元鹰护于身后,高声说:“此人并未犯规,请克制,有什么事台下解决。”
是啊,比赛规则里并没有规定人体哪个部位可以打,哪个部位不能打,从这一点来说,郭元鹰并没有犯规,但是,那个,大家都知道的,这是一种潜规则,某类人的某类部位是不能碰的,历来不需规定。正因如此,这女子才疏于防范,被突袭成功。丁祥龟这“台下解决”几个字特意说的慢了一点,重了一点,几个年轻人中有似乎听明白了的,就回头对那还在义愤填膺的说了句话,那几个年轻人虽眼里依然冒着火,但怒视了郭元鹰一阵之后,还是默默掉头下台去了。董若柏一直注视着那女子跑下台的方向,说真的,她长得有点惹火,刚才没注意,现在被那郭元鹰搞了这一出,董若柏的眼睛就有点舍不得离开她了。一个声音忽然在台上冒出来,董若柏就自然把注意力拉了回来。“我我来陪你玩玩。”
一位三角脸,身穿长衫瘦不溜秋的年轻人,费力地爬上台。此人长得也是颇具特色,眼睛小小,眉毛细细,鼻子算小巧玲珑吧,但那嘴,却是个“O+白”型。什么叫O+白呢,说仔细点,就是嘴巴向前凸出,闭着时上下唇无法完全合拢,看起来就是个圆状,然后圆形中间还能看到一点白,事实上那牙并不白,是有点偏黄的,但远观的话,说它“白”也不会太离谱。上台之后他就站直身子,刚站直身子后就一个不小心打了个趑趔,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就对着郭元鹰自来熟地笑了一笑。“我我跟你说啊,不是我吹牛,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小美女赢回家。你还是自己下去吧。”
O+白慢慢向郭元鹰靠近,右手五指张开,向上,生硬地姿势不达意地比划着说。他的声音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型,可称为“雷公声”,闭嘴的时候没人能注意到他,但凡开口说话,必能吓人一跳,因为太踏马出人意外地洪亮了,这与他的瘦小丝毫不搭。“吹没吹牛打了就知道,不用踏马那么多废话!。”
郭元鹰上身弯下来,两手握拳稍微错开,举在眼前,双脚雀跃着,虎视眈眈地盯着O+白。“你踏马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做事情要按顺序一步一步来,现在我-我就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先,我叫吴自哄,来自......”“吴自哄?哈哈哈,自己哄自己,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郭元鹰表情很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我的名字我喜欢就行,关你屁事。嘿嘿,听你说过,你是来赢个老婆的对吧?”
“对!没错,所以你就自己慢慢走下台去吧,我不送了。”
“跟你说实话吧,我老婆踏马的最近对我总是嫌这嫌那的,连娘家人都和她一鼻孔出气,有一次我买了一只鸡当礼物送到她娘家,丈母娘竟然嫌我的鸡太小,踏马的,我很不爽,搞不好老婆已经跟别人了。所以,我-我决定再娶一个。这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正好和我般配,你要不是特别需要的话,不如让给我,怎么样?”
听到这里,董若柏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就看了女孩一眼,女孩此时的脸阴沉着,那阴沉的样子看起来和她的年龄有点不般配。“废话,我虽然看起来有点傻,可实际上没那么傻,老婆岂可因怜悯而送人?既然不想自己下去,那就动手吧!”
那郭元鹰听他啰里啰嗦的,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样子。“别急嘛,急什么,我还得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是你赢了,准备把那女孩怎么样?”
“我奶奶说了,我这人皮糙肉厚,身体结实,经打,我的拳头又硬,让我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赢个女孩回家当老婆。”
“要是赢个三五岁的小女孩呢?怎么办?”
“养大了也可以当老婆啊。”
“那你还是挺有耐心的,我这人心急,比不上你。但要是你赢了,那个男的你打算怎么安排?”
吴自哄指了指董若柏。董若柏头皮立刻麻了起来,他开始意识到了,好像有点不对,他回头看向那女孩,女孩的表情很复杂,好像正处于哭的前奏。“那不就是个搭送的吗?给你算了。”
“我踏马的神经病啊,带个男人回家养着,喂胖了来和我抢老婆?”
“那咱们还是先打了再说吧。到时候要是我赢了,大不了把他转卖给别人。”
郭元鹰再次举起拳头。听到这里,董若柏算彻底明白了,搞半天,原来站在这儿是当货品展示的,还踏马是个搭送品,而这个自称我妹妹的才是主角!幸亏刚才场上打斗和表演的时候没有鼓过掌!要不然就真是奇葩到可以载入史册了。董若柏虽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会这么凄惨,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这马面也真是的,竟然让我以这样的方式出场!骂了隔壁!马面是吧,给我记着,千万别落到我手里!这边董若柏的不爽,并不影响场上的进展,吴自哄对郭元鹰的拳头似乎视而不见,继续靠近:“你看,咱-咱们都是斯文人对吧,斯-斯文人当然不会动不动就这样的对吧。”
他轻轻推开郭元鹰的拳头,迈前一步,侧了下身子,两人就变成并排而立。他把左手环搭在郭元鹰肩上:“猜拳决胜负如何?”
郭元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兴奋地说:“来就来啰,谁怕谁啊!八匹马呀!”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两人竟旁若无人地猜起拳来。“踏马的,到底打不打,不打滚下来!”
台下有人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喊起来。“滚下来!”
“滚下来!”
又有几个人纷纷叫了起来。“什什么叫打不打?我们不正打得火热吗?一边去,别干扰我们决斗!七个翘,你输了!”
吴自哄眼睛依然注视着郭元鹰的手。“比赛规则是比武决胜负,不是划拳决胜负。”
台下一个声音顶了回来。“哎!这帮大-大-大老粗,竟然逼咱们打架!真-真-是没水准!”
吴自哄很是无奈地停了下来,不爽地说。“那就打吧!反正我也不怕你。”
“好好---吧!”
“吧”字刚出口,吴自哄突然侧身曲腿,一膝盖向郭元鹰肚子狠狠撞去。“啊!!!踏马的人家还没准备呢!”
郭元鹰整个人直接飞起来,手舞足蹈地向台下空降了下去。“打架就打架,还要喊一二三才开始吗?真是。”
吴自哄搓了搓手,有点不满地嘀咕着。郭元鹰刚落地,立马有几个年轻人围了过去。紧接着,台下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