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被打得面目全非昏死过去，陆商枝一盆冷水将她浇醒。“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青莲气若游丝。陆商枝笑盈盈挑起她的下巴：“太子留你有用，我不会杀你，不如让你也尝尝成为傀儡的滋味如何？”

说着，她将一根青幽银针扎进青莲眉骨深处，青莲浑身战粟，剧痛袭上心头。像是往身体里注入了滚烫开水，每一寸血液都叫嚣沸腾，仿佛随时都要炸破血管，催磨着她的意智。陆商枝手中拿着一瓶解药，在她面前晃了晃：“一月一颗就能压制你体内的毒，代价是你要听太子的话，为他所用。”

青莲当真是个硬骨头，无论楚少锦用什么法子都撬不开她的嘴，陆商枝听后便将此事应承下来。驯服青莲，是送她楚少锦的鉴别礼。青莲目呲欲裂：“我永远不会屈服你们南齐人！”

“你已经背叛故国，还要咬着西凉人的傲骨吗？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你又能撑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你抗不过这痛的，只有臣服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番话成了压垮青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咬牙恨恨质问：你和我一样心狠手辣，傅郎到底看上你什么？”

“我和你不一样，从不会主动害人，这一切只是将你加在我身上的还回去而已。”

陆商枝语气冰冷，拿出一粒解药送到青莲嘴边，她张大了嘴，迫切地想要吞进腹中缓解剧痛。陆商枝却慢悠悠地将解药捏碎，朝空中一扬，看青莲眼中希望破碎，不甘却又无计可施的绝望模样。她心中头一次有了报复的快感：“我会把解药给太子，想要服下，你只有乖乖听话，成为被人操控的傀儡。”

走出地牢，她抬头望着日光下冷冽的天空，心口积压的恶气终于舒出。挽南从聚春园回来后，陆商枝回绝楚少锦的送行，背着简单行囊搭上一辆马车，踏上离开京城的路。街道上，一身墨衫的清逸身影策马而行，正是前去楚府寻人的傅戎赫，他与陆商枝的马车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察觉。到了府上，他单刀直入：“让阿枝出来见我。”

楚少锦客气奉茶，温和道：“恭喜傅兄摆脱蛊术控制，只是你来晚一步，陆姑娘已经走了。”

傅戎赫眯起锐利眼眸：“她去哪了？”

“陆姑娘说不想别人找到她，便连我也没有告知。”

楚少锦执茶轻饮，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看他神色坦然不像说谎，傅戎赫转头便走，出城的路只有一条，他乘快马，怎么也能追上。“陆姑娘对你很失望，你又何必去烦他。”

傅戎赫回头，剑眉深皱：“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太子插嘴。”

楚少锦放下茶杯，淡淡出声：“可你负了她是事实。”

“我何时负她？”

傅戎赫自认有愧于陆商枝，却不认自己负了她。自始至终，他不曾变心，也不曾喜欢过别人。“傅兄领兵打仗是把好手，在感情上却是格外迟钝。”

楚少锦语气慢吞卖着关子，有意为陆商枝拖延时间。傅戎赫果然着恼：“你说什么？”

“她为你小产，为你受苦，被青莲陷害，你不会将所有的错都归于中了蛊，大言不惭地说没有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