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猎手将最后一箭搭上弓时,陆商枝已经筋疲力尽,心中生出绝望。所有人都以为一切要结束,半空里蓦然响起一道清冷女音:“乌笙,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胡闹,快停下这场闹剧!”
少年惊喜起身,四处张望:“阿姐,你回来了!”
另一边,猎手的弓弦拉满,最后一箭直射陆商枝命门,她害怕地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惊讶睁眼,看见一袭墨衫挡在自己面前,单手截住了箭。熟悉的身形让陆商枝瞬间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呼吸,怔征地看着。墨衫的主人催动内力,将手中的箭狠狠掷向猎手,这回换他被一下爆头。傅戎赫回首,望向满身狼狈的陆商枝,疲惫双眸除了心疼,还有多日未见的思念。这些无形的情绪化成一把利刃,在他心上生生搅着,他闷哼一声,捂着心口强忍痛楚。是蛊虫在作怪,陆商枝不知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想也不想,转身就要走。手腕被人用力扯住,傅戎赫压抑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不愿见我,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陆商枝眼眶湿润,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根青幽银针迎面击来,她思绪混乱,被傅戎赫一把拽到怀里,才堪堪躲过。少年和一名红衣女子在缠斗,八根银针被他用内力操控,如有了生命,游移在那女子周身,有时也会误伤别人。所有人都纷纷避开,武场中央只剩两道红影对立。“阿姐,你刚刚回来,何必急着杀我。”
少年负手而站,脸上带着笑意。红衣女子眉眼冷漠,持剑刺向他:“这两年你造了多少杀孽,不杀你百年之后我有何颜去见黄泉之下的阿爹阿娘。”
少年以针防住她的剑,却不下死手:“阿姐怎么确定活到最后的是你?”
女子不语,出手狠厉招招致命,到最后她眉间红莲隐现,周身剑气大涨。少年无法,只得将一根银针逼进她体内,女子霎时倒地,感觉身体里像进了一块烙铁,滋滋生烟摧心灼肺。“如此毒物,你从何处得来?”
女子没有立时毙命,倒让少年一愣,转头看向陆商枝。陆商枝认出女子就是少年屋中那副丹青上的人,上前解释:“银针分为两种,她体内的不会致命,只会折磨人,且有解药。”
少年眼眸变得复杂,像是遗憾,又像是松了口气,蹲下身子去摸女子的脸:“赤彤,我的好阿姐,你知道两年来,我这当弟弟的有多想你吗?”
赤彤眼神冰冷,讥诮看他:“想着如何杀我?”
乌笙十分失望:“我们之间难道只能谈生死,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叙旧吗?”
赤彤被银针摧残的面无人色,咬牙不语,眉眼间的厌恶深深刺痛了乌笙。他们是孪生姐弟,本该比任何人都亲近,却相处的像仇人一样。傅戎赫在这时上前护住赤彤,神色凛冽,悬在腰间的长剑隐隐作动,只要乌笙再动一下,他会立刻出剑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