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歌说的寻开心就是喝花酒,犁河镇地方小,除了一个赌坊再没有买笑追欢的场所。而他要去的好地方在十里开外的金安城,三人乘快马,去了那里最大的青楼怡春院,也是挽南从小长大的地方。想他一年前还在这里受罪,若不是有陆商枝,只怕早成了接客的小倌。正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赵歌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嬉笑道:“你也不小了,该知道女人的好了,大哥我今天就带你开开眼界,一切消费由我买单。”
他长臂一展,将挽南带了进去,白苏微微皱眉,无奈跟上。老鸨热情的迎上来:“三位爷看着面生啊,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这怡春院应有尽有。”
赵歌豪气扔出几张银票:“把最漂亮的叫出来,给我弟弟开开眼。”
老鸨收好银票点头哈腰,看向挽南时却顿住:“哟,这不是小南子吗,换身行头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在京城傍上好大哥了?”
赵歌挑眉:“你们认识?”
“不认识。”
挽南扳着脸,转身要离开。老鸨却是冷哼一声:“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倒霉的娘又回来了,让野男人给抛弃了哭着回来求我,说起来她也算风韵犹存,要不要给这位大爷介绍一下?”
“你说什么!”
挽南目呲欲裂,转头揪住老鸨的衣领就要挥拳。白苏及时将他拦下:“冷静点,先和我们说说怎么回事,你娘怎么会在这里?”
挽南眼眶通红,恶狠狠地盯着老鸨:“我是妓女生下的私生子,从小在这里长大受尽折磨,现在她居然还羞辱我娘!”
此言一出,白苏和赵歌皆是意外,沉默着不知说什么。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几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微胖的俊秀男人扯着一个女子的头发从房中走出来,嘴里说着不干净的话。“妈的,连个舞都跳不好,年纪这么大还出来卖什么!”
挽南瞳孔猛然收缩,因为那披头散发捂着脸哭泣的人正是他母亲!他一个飞身翻上二楼,狠狠踢开男人:“狗东西,谁让你碰她的。”
男人趴在地上起不来,呲牙咧嘴的叫唤:“哪来的龟孙子敢动你爷爷!”
挽南不废话,又是一脚踹上去,男人圆润的身子顺着楼梯滚下,着实伤得不轻。老鸨顿时撕破脸,指着二楼大骂:“狗杂种,你存心坏我生意是不是?”
白苏脸一沉:“闭上你的嘴,这男人的医药费和他母亲的赎身钱我出了。”
说着,他从赵歌怀中掏出大把银票扔给老鸨。“你这是明抢啊,还要不要点脸。”
赵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老鸨见钱眼开,立时闭了嘴,笑呵呵的递上卖身契。挽南的母亲是个标准的美人,瓜子脸桃花眼,三十几许仍让人春心荡漾。只是脸上带着好几处瘀伤,也不敢正眼瞧一瞧这个曾被自己丢弃的儿子。挽南将她安置在客栈,拿出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塞进她手中:“娘,我现在过的很好,有疼我护我的阿姐,也有教我武功的师傅,你不用挂念,也别回那种地方了。”
对于这个女人,他没有怨念,也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交代几句就离开了。路上,他同白苏道谢,白苏摸了摸他的头,眼中带笑:“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挽南也笑,颊边显出两个浅浅梨涡:“除了阿姐,白大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两人并肩进了陆家大门,身后还跟着冤种一样的赵歌。陆家此时多了一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正跟陆商枝抱怨:“妹子,你可不知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有上顿没下顿,还要躲着李三那个王八蛋,你这回去京城一定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