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与骆倩接触自然是不妥,可傅戎赫双眼一闭,任陆商枝怎么叫喊都没用。除了赵歌也再找不到合适的人,陆商枝只得褪去骆倩衣裳,由他施力逼针。赵歌盘腿坐于床上,双掌附在骆倩后背,眼眸始终盯着她的后脑,不敢乱瞟半分。可还是被走进来的胡大娘误会,她看见自己的闺女衣不蔽体,与另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顿时火冒三丈。“陆丫头,你们这是干啥啊!”
陡然拔起的一声尖叫惊扰了赵歌,导致内力失控,只逼出一根毒针,另一针却往更深处游去。骆倩神情痛苦,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犹如薄纸向后倒去。赵歌将她接住,面色凝重:“夫人,另一根针应是刺入肺部,强行逼出骆姑娘的身子恐要遭不住。”
陆商枝替骆倩披上衣衫,擦去她嘴角血迹,太阳穴突突跳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胡大娘,我不是让您回去等着吗,您来干什么啊,这下好了,毒针留在倩儿体内,她的身子会越来越差。”
胡大娘顿时慌了神:“谁知道你们是在给她治病啊,我还以为……陆丫头,现在怎么办?”
陆商枝屏气凝神,两指按上骆倩手腕,于寸口切脉,最坏的情况便是那针逼不出来,若以解药相续,倒不会受毒发之苦。只是心肺被毒侵蚀,长年累月下去,定是重疾缠身,活不过十年。“夫人别担心,等骆姑娘身体好些,我再为她逼一次针,不会留下病根的。”
赵歌出言道。陆商枝感激点头,如今也只剩这个法子了。“陆丫头,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倩儿啊!”
胡大娘握住她的手,涕泪交加。“大娘您放心,我不会丢下倩儿不管的。”
陆商枝温和应道,只是眼底一片愁色。骆倩被她娘接回家,剩下六人正好住满陆家三间屋子,此番损伤不小,定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启程回京。日头将将升起,陆商枝系上围裙,走到灶台前升火煮饭,只是明显心不在焉。“李三的赌坊被查封了,他和陈偃都进了大牢,跪地磕头求我宽恕。”
傅戎赫的声音自后响起,陆商枝还未说话,已被他抱进怀里。“那你是如何做的?”
她温着一锅清粥,似乎已经习惯。傅戎赫下巴抵在她肩上,懒洋洋道:“自然是一脚踹飞。”
陆商枝“扑哧”一声笑开:“他算是罪有应得,只可怜他那娘子了。”
玩笑过后,她又叹气:“倩儿这次替你挡了针,不调养两三月是无法逼出来的,我想带她回京。”
傅戎赫面容转淡:“那便带着吧,只是她再寻死作妖我也不会管了。”
陆商枝点点头,心里无限惆怅。傅戎赫本以为能就此安生,抛去繁杂军务,陪陆商枝过几日闲云野鹤的生活。岂料京中传出消息,太后到静安寺礼佛,遭人刺杀命在旦夕,急召傅戎赫回宫。他父母早亡,七岁就养在太后宫里,吃穿用度同皇子无异,心中自然挂念,独自乘快马赶回。陆商枝和其余几人留下,心头总是惴惴不安,像是要发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