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一位死人对接下来的发展表示非常有兴趣,连忙追问接下来的事情。 唯一的那位女性死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身边几位表情凝重的死人,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些问题,在场所有人中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完全共情不了? 童丘继续开口道:“正当我因为焦虑而满头大汗的时候,原本湿热的被窝之中,忽然间渗入了丝丝凉意。”
他的讲述生动且具体,尤其是每一个音节都会伴随着剧情的变化而产生相应的改变,非常轻易便能将他人引入自己所讲述的故事之中。 “不仅仅是凉意,除开那明显到有些刺骨的凉意以外,我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伸进了我的被窝里面。”
童丘忽然之间拔高了自己的音量,“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腿,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下头,看向了那从被窝之外伸入到我被窝之中,触及到我肌肤边缘的物体,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东西,居然是!”
死人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我发现,那居然是一包抽纸!”
“怎么又是抽纸?你拿我们寻开心呢?”
这位女性死者无法理解童丘所讲述的这篇恐怖故事究竟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不是纯纯扯犊子吗?而且为什么他编的每一个恐怖故事里都会出现抽纸? 但童丘的恐怖故事还没讲完,“看见抽纸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于是,我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紧接着,我看到了我妈妈的脸,以及……她脸上那欣慰的笑容。”
恐怖故事讲述到这里,众死人们顿时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我的天呐,这个故事太吓人了!”
“是啊是啊,这故事太真实了,简直就像是把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原封不动讲述了一边,好久没有听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恐怖故事了!”
“我要把这个恐怖故事记在本子上,很有借鉴意义。”
听着另外几位死人对这个恐怖故事的点评,那位女性死者满头雾水。 是我的问题吗?这个故事到底有哪里值得害怕了?难不成是性别问题?讲个恐怖故事还能有性别歧视?不至于吧? 见状,童丘满意地哼哼了两声,“看吧?我说过了,我讲的恐怖故事肯定是很吓人的。”
“确实很吓人,但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们,这个故事是不是你亲身经历的?感觉你对细节的补充非常到位啊。”
闻言,童丘两眼一瞪,气得满脸通红,抓着死人的脖子争辩道:“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谁说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难道我不知道锁门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小事还不懂吗?你这是污蔑!你诽谤我啊!你在诽谤我啊!”
被抓住脖子的死人差点儿脑袋没被掐下来,见童丘的反应如此之大,它赶忙制止了童丘的行为,“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这不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我明白了,请你放开我的脖子,要断掉了……” 见死人还了自己清白,童丘这才作罢,将死人的脖子放开。 但这个时候的童丘体质已经被超凡力量给强化了一次,即便没有刻意地使用超凡力量,现在的童丘体格也绝非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毕竟即便是健身过的正常人,也很难将一个人的脖子直接掐断,可童丘却做到了。 这位死人的脑袋已经耷拉在了胸口处,若不是它本来就是个死人,估计现在已经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所以,怎么说?”
童丘看着眼前的几位死人,“这个恐怖故事足够超度你们了吗?”
众死人面面相觑,虽然其中一位女性死者完全无法理解到刚才的恐怖故事有什么吓人的,但能够吓到其余的几个死人,足以证明这个恐怖故事的含金量了。 “好吧,算你合格了。”
这些死人身上忽然开始变成灰尘,开始飘散在空中,乍一看还以为是灭霸用无限手套打了响指,“我们很久没有听见能让我们满意的恐怖故事了,谢谢你,这场聚会终于能结束了。”
童丘感觉自己鼻子有点痒,打了个喷嚏。 “不好意思,你们谁的灰尘飞我鼻子里面来了……能不能换个地方,让我站上风口?我不想把你们吸进我肺里。”
又是一次面面相觑,死人们挪动着自己的位置,站在了下风口的方向。 看着死人们化作灰尘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童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跨步准备前往和尚所在的地方。 可刚抬起脚,童丘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踹到了什么。 低下头,刚才被自己气死的老二还躺在地面上,并没有和剩余的几个死人一起被超度掉。 “和尚,我问你个问题。”
童丘拽着老二二次死亡的尸体走到了关着和尚的牢笼外,“是不是只要让它们变成刚才那种的灰,就算超度了?”
“阿弥陀佛,”光头和尚行了个单手礼,“施主何必拘泥于表面形式?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关了灯都一样。只要你能够发自内心地感慨到它们被超度了,它们想必一定能够前往更美好的地方吧!”
童丘听着光头和尚的这句话,总觉得这人刚才举的俗语有些怪怪的。 但归根结底,话糙理不糙。只要他觉得超度了,那就一定超度了,形不形式根本不那么重要!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左右,光头和尚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不由得好奇扭过头来,看看童丘在干些什么。 此时的童丘已经在牢笼旁边架好了烧烤架,然后将老二放了上去,下面铺上柴火,手里拿着打火机。 “施主,您这是在干什么?”
童丘头也没回,“帮它超度而已。”
“超度?怎么感觉您像是在野炊啊?”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内心认为是怎么一回事,形式与否并不重要,我只需要把它变成灰,至于是怎么变,很重要吗?”
光头和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