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一下。”

顾念开口时的底气都弱了几分。可纵观眼下，除了自己也没人能收拾这一地狼藉。墨岑森没应她，而是重新拨通了电话。五分钟后，刘森出现在二人视线里。当刘森一脸寻常的接过顾念手中的扫帚时，她内心还有些替他抱不平。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家老大叫来做这种工作。刘森打扫的功夫，顾念看着他和墨岑森又回想起了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她，会是谁呢？墨岑森视线投来时，恰好对上顾念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眸光微沉，顾念当即回过神来，忙收敛了其中深意。下一瞬，便听墨岑森开口：“你不是入殓师吗，怎么还会摆弄这些东西？”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试探之意。顾念心知他在怀疑自己。处变不惊目视他淡声应道：“墨大少忘记我母亲是做什么的了？我会这些也不奇怪吧。”

墨岑森顺着她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看似赞同反之却道：“我记得你好像是Y国G大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

“原料研究。”

面对墨岑森的疑问顾念并不意外，关于她学历的信息她从未隐瞒过，不过是其中半真半假罢了。“真不巧。”

墨岑森低声感慨，深眸中略带失望。顾念见此，神色松动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墨岑森到底在试探设么，但很明显他的反应证明怀疑已经消散一半。跟着，就听他又问：“明明是名校毕业，怎么做了这个？”

“墨大少，这重要吗？”

墨岑森眉梢微挑，“不方便说？”

顾念抿唇，启口：“没什么不方便，只是想做罢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音落，打扫完的刘森适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墨总，收拾好了。”

墨岑森收回视线，没再继续，“嗯，走吧。”

三人一同出了屋子，将要走出殡仪馆时，沉默的顾念才开了口：“这里是我陪母亲走过的最后一程，我选择留在这里，只是想再多陪陪她。”

顾念说的真诚，连局外人的刘森听了心中都不禁动容，但询问缘由的墨岑森却回应的冷漠。“选择扔下你的人，有什么值得留念。”

这话落进不知情人耳中或许过于冷血刻薄，可听在顾念心里确实另一番滋味。她很清楚，这话不是墨岑森发自内心说给听自己的。倒更像是在责怪着谁。以顾念了解到的，怕是那位同她母亲有着一样结局的墨夫人。望着那直挺冷毅的背影，顾念越发好奇，墨岑森和他母亲之间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墨大少，你就从没想念过你母亲吗？”

带着好奇，顾念没忍住试探问出了口。不出所料，墨岑森在听到“母亲”一词时，神情瞬间变得冷冽了不少，言词更是不带一丝温度，“想念与否，她又能回得来吗？”

眼见气氛不对，刘森届时开口缓和：“少夫人，您手上的伤要紧。”

话已至此，顾念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坐进车内，未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