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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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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徐沫从欣喜情绪中回过神来,她脚已经落在了回家方向的公交车。斜半的天空像是人为绘上的亮色,染上樱红印在周围的人和物上,纯天然的腮红。徐沫拍了拍带着热感的脸,透过窗瞧着路边行人影子被拉长,后知后觉用指尖轻抚耳垂,胸口怦怦怦全是心跳的动静。--家里一切看着正常,徐妈那瞧不出什么,多次试探发现也没什么问题,徐沫放下心来自然就一门心思想着某人。周日上午。徐沫两只眼正死死盯着手机按键,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摁下去,那条已经打好的讯息就躺在对话框里,只要手指轻轻那么一点就能立刻传送过去。盯着屏幕上联系人“何琲”两个字,键盘上的“确认键”像是红烙烙的铁碳,徐沫怎么也摁不下手。好半天,她叹气认命,脑袋两侧已经浮现了摇晃的小白旗。饭饷,瞧着徐沫兴致缺缺,徐妈想着是她不想离开家,打发她去睡会儿觉,实在见不得她这幅别人欠钱不还的表情。许是上天偏爱徐沫,听到了她半死不活的呐喊,十二点五十六分,何琲先给她来了条信息。— —徐沫同学,冒昧问一下,你准备几点出发?不介意的话,或许我们可一同返校?消息叮咚响起的时候,徐沫正趴在床上看着皱巴巴的小说期刊,看到何琲的消息,短暂的脑回路短缺,一时竟无法回复对方。把头蒙在被子,滚了好几圈后才爬起来组织语言。先是打出“好,时间你定”,又觉得这句看着太过冷漠,删删减减,才把文字组合成一句相对满意的对话。— —何琲同学,我一般都会选择两点左右的那几班车次,回校的时间刚刚好,当然如果可以一起返校那就最好不过啦!“回校的时间刚刚好“后,徐沫反复删减“啦~“,最终还是敲定了没有语气词的版本,多个“啦”或少个“啦”其实区别不大,但还是会暗自嘀咕给别人留有的印象不同。徐沫挑了件米白衬衣,搭了件奶咖色背带裙,倒不是为了呈现好看,毕竟好看的女生那么多硬比也没什么大作用,不如做好自己的青春可爱,也是优点的。站在长镜前左右照照,拎起一侧的包又回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这次可不是你主动的!”

徐沫立在站台前,来得过早,喜悦的心情就在等待的时间里被慢慢磋磨,脑袋也不受控地开启胡乱猜想模式,“何琲来的时候,身边不会有一位陪行的女朋友吧!”

“他上次说什么来着?周末回家是为了陪人!”

“处在这个年龄层次上,总不能是配父母吧!”

她站起又蹲下,蹲下又站起,踱步走走又停下 ,心口像塞了吸水海绵,闷闷喘不上气,竟然自己把自己气着了……所幸,何琲是一个人来的,搭着一如往常的白T黑牛仔。徐沫瞧着着熟悉的孤影,身旁身后都没有自己所设想的某个什么人,深深松了口气。何琲提着两袋小小的蒸黄蛋糕,迈着大长腿,跨步直奔徐沫而来。撇开这张脸,徐沫觉得自己真有可能注意不到他,至少不会是第一眼。哪里都是普通路人的感觉,当然,除了脸。何琲走近时,顺手就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了份给徐沫。里面是黄灿灿的蒸蛋糕,一小个一小堆列在一起,瞧着很有食欲。“喏,这给你的。”

徐沫还陷在之前的猜想中迟迟没回过神来,何琲见见状,手臂抬了抬举起东西在面前人的视线内抖了抖,“专门买的两份,这是你的。”

说完又放下,递至徐沫左手20厘米处。“一秒,两秒……”“谢谢!”

对方话音刚落的第三秒徐沫就接了过来。车适时的抵达,把何琲即将落出口的“不客气”截在半空中。落完座,徐沫拉开放在腿上包的拉链,翻了起来,一边翻着里面的零食,一边不忘试探:“诶!你点卡的倒是挺准啊,看来你上次说要陪的人很黏你呀“,余光扫了一侧又继续说:”嗯……这样…嗯~还挺不错的哈。”

何琲浅眯眼瞧着徐沫抓满手的东西,没动,也没有回应徐沫的话。徐沫没正视他但能感觉对方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身上,如此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好挑好零食用眼神示意他接一下。何琲依旧没有动静,徐沫无法直接双手捧起,侧着身体往他那边靠,把东西撒放在他面前的小袋子里,一系列分食行为结束又恢复至原状继续翻包。“咳咳,别客气啊,我也拿你的了。”

何琲睨着她,等到徐沫同他视线对上,不由轻笑:“够了,我不爱吃这些,你自己留着吃。”

手抓起徐沫给的那把零食,继续笑,说:“男生间不兴女生这套的,没换食的规矩。”

女生总是喜爱彼此交换东西,你来我往的,似是以天平姿态维系情感。何琲懂却没有太过理解,为此他只是稍作解释,以此来委婉告诉对方,男生与女生行事风格是存在一定区别的。徐沫看着满手被还回的东西,一时间继续给也不是塞回包里也不是,稍稍停顿了下。“是…你不爱吃甜的么?”

,她直接忽略了何琲的后一句话,也没有深入听进去。“还有梅子,酸的,你会想吃嘛。”

何琲把手里的那把放回徐沫包里,闪着漂亮的眼睛望着她:“不用,吃这个。”

他再次抬手晃晃自己带来的小蒸蛋糕,说:“这个很香的。”

徐沫这次倒是敢直视对方了,看着对方的眼睛认认真真回复说:“我知道。”

下了车,徐沫想跟他说个下次再见,不料何琲先一步出声:“忘了问你,你学校是?”

“啊?嗯是xxxx,怎么了?”

徐沫虽困惑,却顺着他的话如实回答着。“是在××区?”

徐沫点头,何琲自然领着她往左侧走,“那一起吧,顺路,我打车了。”

徐沫觉得这个安排稍有不妥,但这不刚好顺着自己的心意,纠结几秒立刻应声,“好,那就再次说句谢谢!”

“嗯,不客气!”

这次话倒是没被什么事截下来。俩人的去处大致是一个方向的,只是硬走两点需绕点路,就只是麻烦了一点路程。徐沫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又不是自己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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