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他吃饭的时候，窘迫又拘谨，低着头不敢张太大的嘴也不敢吃太快。偏偏他那时候也是恶劣得很，明知道她窘迫，还故意拆她台，说她低着头看着那桌面干嘛，桌子不能吃。那时候顾南风说的话真是尖酸刻薄，宋知意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居然没把手上的刀叉扔到他脸上，大概是舍不得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留点什么瑕疵下来。她喝完一碗粥，拿过跟前的一碟红豆糕，夹起一块咬了三分之一，咽下，宋知意才偏头看了一眼顾南风：“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能吃。”

宋知意的本意是想用他以前说过的话来笑话他的，可是说完之后，仔细一想，她就觉得不对了。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耳边的顾南风开口：“看来昨天晚上知知还是没有满意。”

她实在是听不得他说这些话，夹了一块红豆糕直接就往他的嘴里面塞：“食不言。”

顾南风挑了一下眉，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嘴里面的红豆糕，一边咀嚼着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早餐吃得真是一点儿都“不健康”，宋知意又吃了一块红豆糕，又喝了杯蜂蜜水，才抽了纸巾擦拭嘴角。顾南风早就吃完了，她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这会儿自然是没报纸给他看了。他拿了手机在看，见她吃完了，顾南风把手机递到她的跟前：“左棠的事情曝出来了。”

宋知意眉头微微一挑，侧了侧身靠过去。果然看到晚上都是潘玉明养小/三的事情，而左棠的社交号也被人扒出来了，里面的照片成为了铁证。谁不知道潘玉明就是靠着老婆才当上联化的CEO的，这些年他虽然敛了不少的股份，可比起他老丈人手上的股份，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真得要动他，他手上的那点股份起不到分毫的作用。所以这些年潘玉明也算是乖，虽然时不时有人锤他出/轨的事情，但大多数都是捕风捉影，没有实证。这一次却不一样了，人证物证全都有。而顾南风帮忙买了热搜，一堆的营销号帮忙转发发声，这事情潘玉明就算是想压下来也压不下来了。但到底还是有公关的，不过公关是把脏水泼到对家的身上去了。只是最近联化和它的对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项目，这公关很明显就不到位了。事情是早上七点多曝出来的，这会儿才八点多，一个小时，热度直接就在热搜前三了。宋知意浏览了一会儿：“他太太会相信吗？”

“白子霜虽然蠢，但又不是眼瞎。再说了，白冬青又不是傻的这么多年了，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潘玉明玩女人玩到明面上了，白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南风说的没错，潘玉明是没想到自己就睡了个觉，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跟左棠的事情晚上传得到处都是了。事发的时候，他还跟左棠在一起呢，刚打完电话让人赶紧去压消息公关，老婆的电话就过来了。白子霜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听他说什么，就说了一句：“事情回来再说。”

对方冷静得让潘玉明害怕，这跟早前白子霜又哭又闹完全不一样。而在他怀里面的左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吵醒了，还皱着眉抱怨地说了一句：“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潘玉明是挺喜欢左棠的，毕竟左棠背后还有个秦家，虽然贪钱了一点，但比他以前的那些女人要好不少。他本来是想着养左棠个几年，等她怀孕了，再跟白子霜离婚，然后接着左棠跳到秦家去。所以潘玉明对左棠都挺宠爱的，但是如今突然东窗事发，他哪里还有什么宠爱，一把就把人推开：“你上网看看，出事了，我得回去白家一趟！”

左棠原因跟潘玉明在一起，跟他对她好也有很大关系的，不然那么多有钱的土豪，她怎么就挑了潘玉明这么一个。她跟潘玉明在一起一个月不到，潘玉明对她明显还有很大激情了，平日可以说是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哄了，却不想他刚才居然狠狠地推了她一下。要不是她手拉了一下被子，人就要直接摔到地上了。左棠脾气上来，冷着脸不说话，等潘玉明哄自己。可是她这一次没等到潘玉明来哄，对方穿上裤子直接就走了。左棠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气得直接就把身旁的枕头扔到了地上。扔了枕头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把一旁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冷着脸走到地上把自己扔掉的手机捡了起来。她登陆了微博才发现自己的微博被人骂惨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潘玉明跟她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微博热搜。左棠脸色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找到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潘玉明的事情被曝出来之后没多久，宋知意就听到顾南风从熟人那儿打听到，白子霜已经让人起草了离婚协议书，但是潘玉明不愿意签，在白家的别墅跟前跪了一整个早上。听到顾南风的这些话，宋知意不禁有些咋舌：“这个潘玉明倒是能屈能伸。”

顾南风嗤了一声：“他打的好算盘，想着借着左棠挤进秦家，可惜了，现在左棠当小/三的事情曝出来，潘玉明自然是两边都不讨好。”

他说着，顿了一下，偏头看了她一眼：“再说了，秦家也不是傻的，潘玉明这样的男人，他们自然不会引狼入室。”

宋知意听着这些八卦，一时竟也没什么心情看月半的营业额了。她抬手撑着下巴：“潘玉明的太太会对付左棠吗？”

“这可不好说，毕竟——”顾南风想说女人脑回路都很神奇，但是看着宋知意，他自然也说不出来了。宋知意不听他说出来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哼了一声：“又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顾南风顺势夸了她：“嗯，我的顾太太就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