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志杰？你就是董志杰？”

张破门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又将之前拿到的那张照片翻出来一做对比，果然，这两人的模样如出一辙，就是董志杰本人！“可你，不是已经在十年前的车祸里丧生了吗？”

董志杰的眉毛微微一挑，将手缩了回去。“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两位天寒，我们进去说？”

张破门点点头，和白章一同跟在董志杰的后面，白章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那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姑娘身上，看的小姑娘有些莫名其妙。里面的屋子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家具椅子都有种陈旧的感觉，张破门和白章坐在已经开裂的沙发上，等待着董志杰安顿下来。“去，先到那个屋子里去玩一会，爸爸要和这几位哥哥说些事情。”

小姑娘乖巧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蹦蹦跳跳的走进屋里，关门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白章，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董志杰倒了几杯水，递给了张破门和白章。“故事有很多，你们想要听哪一个部分的故事？”

董志杰突然一顿，笑道：“不如就从最近的故事开始吧，你们两位，为何要打碎我的鹅颈壶？”

“董先生，你这壶里的东西可不算地道，差点害人性命，既然您邀请我们两个前来，应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的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所有这类行当的规矩。”

董志杰微微点头，笑道：“确实如此，不过呢，我这鹅颈壶还真不会害人性命，若说搞些乱子的话，那到是有的，也罢，东西碎了自然不能复原，这事情，我们就暂且一笔带过，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张破门细细的理了理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有些联系，却又不算紧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董先生，您既然知道那鹅颈瓶会作怪，为何还要将其扔到市场之上，让人去买呢？你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在解决鹅颈瓶之前，白章已经和张破门交流过一段时间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董志杰表现得毫不在意，但白章不相信他只是因为无聊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敏锐的观察力，不错，我确实有目的。”

董志杰喝了一口水，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严肃。“虽然你们目前看我，兴许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实际上，我已经病入膏肓。”

“正如你同伴所说，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仍旧能够保持人类的模样，但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人之精气，乃至阳之物，鹅颈壶是我用作收集精气的物品，等它收集完成之后，便会回到我的住处，让我能够继续保持这副模样。”

“那你还不是在害人......”“非也，鹅颈壶只会对同一个人收集以此，顶多惊吓几天便安然无恙，不会真正伤及性命。”

董志杰转过身来，看着两人，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是我能继续以人类身份活在世上的唯一办法。”

张破门和白章对视一眼，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秘辛。“董先生，可你保持这副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已经在十几年前死去，已经没有办法回到正常的世界中见到你所熟络的故人了，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执念？”

“还有，之前袭击端木蕻的人，是不是你？”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默，董志杰脸上的表情微微变换，但很快就回归了正常。他确实没有想到张破门会直接迈入主题。“看来你们注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原本还在想，两位如果聪明些的话，应当会对此避之不谈才是。”

“你既然清楚我在十年前因车祸而死，那其中的内幕你也应该清楚才对。”

“我之所以要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想法罢了。”

董志杰露出笑容，但在两人的眼中，这笑容却让人如坠冰窟。“复仇。”

“为了向那个夺走我一切的人，复仇。”

“本来我是想和你们好好谈谈的，但就刚刚你所言来看，你们也打算阻碍我，是吗？”

张破门和白章顿时站起身来，他们清楚的感觉到，四周的邪气正在变得无比充盈。董志杰已经吸收了无数人的精气，此刻，他的力量已经让张破门感到危险了！双方之间，剑拔弩张，只需一个小小的动作，战斗就会拉开序幕。可就在这时，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却从房子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董志杰。“爸爸不要！”

“爸爸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董志杰一愣，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周围邪气也就此散去，敌意一扫全空。张破门和白章面面相觑，各自捏了一把冷汗。刚刚如果真的打起来，这地方可是董志杰的主场，两人真不一定能打过董志杰。“董先生，虽然有些冒昧，但恕我直言，我们还真的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和宋月明之间更没有什么接触，现在我是在和他的儿子合作。”

听到宋月明三个字，董志杰的脸上浮现出了相当明显的憎恨，他看向两人，确认他们没有说谎之后，这才让他们继续坐下。“小丫，爸爸向你保证，不会再变成那个样子，你先进去吧，一会爸爸再陪你玩。”

小姑娘的眼中闪烁着光彩，看着父亲柔和的脸，本来的犹豫最终也变成了相信，她突然从父亲的怀中跳下，走到张破门和白章的面前。小姑娘张开手，将两颗糖塞给了白章和张破门。“给你们糖，不准再惹我爸爸生气了！”

说完，她便一溜烟跑进了屋子里，看着这一幕，张破门笑道：“您有一个好女儿。”

董志杰微微颔首。“她以前是我的骄傲。”

“但是因为那场车祸，她现在不得不和我一样，以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

“每次她都会问我为什么她不能回到以前的学校，不能和以前的朋友们一块玩，我的心，就如同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董志杰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而这一切，都是拜宋月明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