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杳一大早就被连烟和小鬼王的声音给吵醒了。烦躁的起身，去客厅里查看。便看见连烟和小鬼王正一鬼一只手，抓着抹布的小身体，往两边扯。小抹布弱小可怜又无助，只好闭着那双绿豆眼睛，声音细小的哀嚎。云杳杳：“…你们，干嘛？”

连烟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新奇，“杳杳，你醒了？！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啊，好好玩啊！”

小鬼王也点头道：“对啊对啊，真的好好玩，你看，我就算是这样扯，它也不会裂掉诶。”

说着，它让连烟拉住，然后自己拽着抹布的一边，使劲的往外扯。可怜抹布小小的一团，硬生生被扯成了一张大饼的形状。云杳杳深吸了一口气，起床气外加上抹布惨兮兮的哀嚎声，使得她脸色难看的不行。“你们，给我住手！”

她压抑着怒吼，低吼了一声，连烟和小鬼王一下子便放开了手，惊诧的望着她。抹布身体恢复成原状，它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绿豆眼里盛满了泪水。云杳杳走上前，拍了拍它的脑瓜子。自从结了灵契以后，她便发现，她能碰到它了。没结契之前，感觉是一团空气，而结了契以后再摸它，却感觉它犹如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她向连烟和小鬼王介绍道：“这是抹布，是一只魇灵，以后，就是你们的同伴了。”

小鬼王和连烟同时睁大了眼睛。连烟没心没肺，还没有眼色，当即笑了出来，“抹布？？这小东西叫抹布，抹桌子的，还是抹地板的啊哈哈哈哈哈…”小抹布小嘴一瘪，眼珠子瞬间如雨…云杳杳盯着连烟看，视线凌厉而森寒。连烟笑声越来越慢，最后直接消了声，顶着云杳杳的视线，她转过头来，立马道歉，“小抹布，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笑你了。”

小抹布嘤嘤哭泣，“没，没关系。”

云杳杳扫视着他们三个，“如果你们再欺负它的话，哼！”

话未说完，威胁之意尽显。小鬼王举手立誓，“老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抹布的！”

连烟也发誓道：“杳杳，你放心！有我在，这小抹布以后绝对不会被别人欺负的！”

云杳杳：“你别欺负它，我就谢天谢地了。”

连烟挠着脑袋，眼神乱瞟，神色心虚，“我哪有欺负它啊。”

云杳杳哼哼两声，也懒得再去说什么。她摸着抹布的脑袋，眸里难得有些温柔。“走，我带你上学去。”

魇灵和鬼魂不同，魇灵身上没有对人类有害的气息，同样，人类也伤害不了魇灵。云杳杳只需给它弄个障眼法，便能够让它在人前出现。她这一决定，顿时召来了两道哀怨的视线。云杳杳也不理会，给云栖晨发了消息在外面吃后，便去拿昨日带回来的几本书。书包装了胎儿尸体，已经脏了，不能用了，所以她只好抱着。走在大街上，云杳杳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按系统所说，这第四个客户会主动来寻她，那她现在也不必做什么，只要等着那人来就行了。那除此之外，她现在需要做的另一件事，便是寻找贺深的下落。大哥既然不想与她讲，那无论她怎么求，都是无法的，而二哥，他虽然对她有求必应，可在大事上，他还是与大哥同仇敌忾的，从他嘴里，应该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只有三哥，才好套话些。打定了主意后，云杳杳主动去找了云栖晨。彼时，昨晚劳累了一番的云栖晨正在呼呼大睡。还好，云杳杳有钥匙，开了门之后，便去敲他房间的门。云栖晨起床气上来了，刚想发作，便听见了自家妹妹的声音。“三哥！太阳都晒屁股啦，你怎么还不起！”

起床气瞬间不见，云栖晨从床上窜了起来，“起来了起来了！我早就起来了！”

将衣服往身上一套，他连忙去开门。“杳杳，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云栖晨半眯着眸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云杳杳：“三哥，不早了，我们今天去外面吃！”

云栖晨打了个哈欠，“行，我去洗漱一下。”

收拾了一番后，出了门。晨间的风轻轻柔柔的，云杳杳注意着自家三哥那混混沌沌的表情，知道此刻他的意识大概还没有彻底醒来。现在，是打听贺深消息的最佳时机！于是，云杳杳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三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云栖晨懒洋洋的，“当然记得。”

“那你还记得贺深贺叔叔吗？”

云栖晨点头，“记得，怎么了？”

云杳杳问：“那你还记得，贺叔叔当时为什么辞职吗？”

云栖晨回忆了一会儿，“好像是他家出了什么事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大哥他们在处理。”

云杳杳追问道：“那贺叔叔家在何处啊？”

“好像是京都吧，我也记不清了。”

“京都啊…”云杳杳喃喃。看来，得想办法去趟京都了…云栖晨有些奇怪，“怎么了杳杳，怎么突然问起贺叔叔来了？”

云杳杳眨眨眼，面不改色的说谎，“我昨晚梦到他了。”

云栖晨点了点头，神色怅然，“说起来，我们也许久没和贺叔叔联系过了。”

云杳杳没应声。确实许久了…自从父母过世后，他们与贺深便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