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杳哽咽的不成声,想说些什么,嗓音却断断续续的不成调。云曦怀三人也很有耐心,一直等到她喘过气来了,才慢慢询问。云曦怀:“杳杳,怎么哭了?”
云杳杳接过云西珏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看向云栖晨,软声开口:“三哥…”云栖晨坐在她旁边,拿过纸巾帮她把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干净,他低眸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皱了皱眉,“哭什么?你三个哥哥都在这,谁敢欺负你?”
云杳杳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没人欺负我。三哥,我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云栖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云西珏和云曦怀齐齐变了脸色。“你要留级的事。”
云杳杳说。云栖晨一怔,哑然失声。他眼神乱瞟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书房里静谧无声,云杳杳直直的看着云栖晨。云西珏和云曦怀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关于这件事,他们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知道,可谁能想到杳杳竟然跑上来偷听,还恰好就听到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云栖晨才磕磕巴巴的开口道: “你,你别多想啊,我只是因为成绩差而已。”
云杳杳强调了一遍:“三哥,我听到了所有。”
包括你之所以留级的原因。云栖晨肩膀一垮,泄了气:“行吧,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和大哥二哥商量好了,再留一级,这样就可以在学校里照顾你了。”
“不要。”
云杳杳眼泪又涌出来了,她死死的看着云栖晨,情绪有些失控:“你不许留级!”
她开始直呼他的大名:“云栖晨你都多少岁了?!你应该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我都这么大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云栖晨颇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我20岁还没到诶,很老吗?”
他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么不一样,云杳杳气得浑身一哆嗦,脸色都被憋的涨红了。云西珏见状,忙把云栖晨一把拉开,自己代替了他的位置。他也不善言辞,不会说那些哄人的话,只好低声跟她分析这件事:“这件事我们瞒着你确实不对,不过杳杳,我经常在公司还要在外出差,几天也不一定能回一趟家,你二哥需要满世界到处跑,也和你见不到几面,要是栖晨也去上大学了,那家里岂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云杳杳固执的说:“我自己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云西珏:“可我们不放心。”
云曦怀在另一边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担忧:“是啊,杳杳,我们一个二个都不在家,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法及时回来。”
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栖晨,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嫌弃:“虽然这小子也不怎么靠谱,但聊胜于无嘛。”
云栖晨不服气了:“什么叫我不靠谱,你们都不知道这小丫头以前都不怎么吃早饭的,是我每天大早上的去给她买早餐,还要想方设法的让她吃进去好不?!还有还有她在外面打架,我生怕她被人欺负了,每次还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跟在她后面,等她打完了才回去。还有…”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云杳杳听得晕晕乎乎的,有些以前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小细节在这一刻全部都清晰明了了。云杳杳感动的泪眼汪汪:“三哥,原来你默默无闻的给我做了这么多事啊。”
云栖晨撩了撩头发,嘴角翘起:“都是哥应该做的。”
云曦怀闻言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忘了你小时候带着杳杳出去玩,把她给弄摔倒了,膝盖破了好大一块,结果你因为害怕被我们收拾,就撮蹿着让杳杳在那几天穿着厚厚实实的长裤,四十几度的天气,你每天都她裹得严严实实,还让她不要告诉我们。”
云栖晨一哽,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那段时间,他每天心惊肉跳,小心翼翼隐藏着杳杳的伤口,怕被收拾。旁边云杳杳恼怒的视线望了过来,云栖晨一阵心虚,掩饰性的低咳两声,为自己狡辩了一下:“我那时候不是还小嘛。”
才八岁的年纪。云曦怀冷冷的看着他:“后面我们发现的时候,杳杳的伤口都已经被捂发炎了,到现在膝盖那块还有点疤。”
云栖晨面对几人的视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我错了。”
道完歉,他又有些疑惑:“既然你们都发现了,怎么没来收拾我呢?”
那次事件以后,他还为此胆战心惊了好几天,生怕哪一天早上起来,事情败露了,他被两个哥哥混合双打。“已经收拾过了。”
云西珏淡淡的说。云曦怀接着解释:“你吃记得你有一次偷吃了杳杳的小饼干,被我和大哥一起打吗?”
云栖晨回忆了一下,脸顿时绿了。那是他觉得自己挨过的最无辜的一顿打,那天二哥给杳杳带了许多的小饼干回来,还是他最爱吃的那款。他没忍住诱惑,拿了一块吃,结果刚好被大哥和二哥发现,然后就挨了顿打。那一次,他被打的惨兮兮的,委屈又不解。他只是偷吃了一块小饼干而已,为啥要打他??!还打的这么狠!而现在他明白了,感情这一顿打是在算之前的账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云栖晨脸色扭曲了一下,神情古怪:“所以那小饼干…”云曦怀一脸淡然:“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饼干是专门拿来钓你的。”
云栖晨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憋出来一个“靠”字。他就说二哥明明知道杳杳不喜欢吃那款小饼干,为啥还要给她买呢,原来是给他下的套啊。云栖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又气又想笑,最后直接气笑了:“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