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为什么成为实习员工后，我依旧不能知道我转正后是什么职位？】　　【白穆：这个嘛，等你转正后就知道了。】　　【许舟：很离谱，你们这是在层层加码，我至今甚至不清楚工作内容，我建议你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白穆回了个讳莫如深的表情图，让他自行领会。　　“咳。”

讲台上，许久未见的赵溥心小赵同志轻轻咳嗽一声，敲了一下桌面，提醒台下唯一的学生上课专心，不要玩手机。　　许舟满脸若无其事地熄掉了手机屏幕。　　赵溥心看了看电子大屏上的PPT，询问许舟道：“这张生理构造图你背下来了吗？”

许舟淡定点头。　　“那你来说一遍。”

赵溥心说。　　许舟站起身，推推眼镜框，对照着没有标注的图片，把所有的结构名称都快速地说了一遍。　　“诶，好吧。”

赵溥心神色郁闷，心想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能背下这样满满当当的一张图？他还想接机敲打一下许舟呢，让他上课专心一点。　　他用右手食指第二个指节轻敲了一下屏幕，PPT切换到下一张：　　“灵兽生理学的基础部分已经讲完了，接下来按理说是要讲能量学部分了，但那是谢铭负责的，那家伙好像还在咖啡店，我就先讲一讲进阶的生理学知识吧……”　　现在还是暑假，但姜志鸿安排他手下的学生轮流给许舟上课，争取经过一个暑假把灵兽科学基础全部打好，接下来就可以慢慢投入比较高阶的实践当中去了。　　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光明正大的开小灶。　　但是灵兽科学不走其他专业的路子，还保留着一些类似培育师的传统，真正的师生之间关系要更紧密些，大学里的培育计划也与其他专业不同，这样的开小灶行为倒是合情合理。　　许舟如果没有六十余种进化型的论文与联赛个人赛第一的成绩，也无法让这些学生心甘情愿地教他。　　赵溥心拿着以前自己上课时用的PPT，又给许舟讲了半小时的课，谢铭才姗姗来迟。　　赵溥心本来满脸幽怨的神情，在看到谢铭打包带回来的食物后，消散无影。　　他美滋滋地接过谢铭的投喂，收了PPT与电脑离开了。　　谢铭放下笔记本电脑，身边的微灵白水母“薇薇”用精神力帮他将大屏幕与电脑连接上。　　趁着这段时间，他翻阅着手机消息说道：“老师说，叫你上完课和我一起去实验室。”

“好。”

许舟早就想去了。　　谢铭抿了一口速溶咖啡，又揉揉眼睛，抬眼看看电子屏幕上投射出的PPT，在沉默片刻后，忽然提议道：“要不这样，你看着PPT与教材自学好了，有不懂的再来问我，我懒得讲了。”

“……”许舟无语凝噎数秒，说，“老谢你可真是天才——好吧，也可以。”

谢铭神色无辜、理直气壮：“就是看学生是你我才这样干，换学校里那些‘小笨蛋’，我才不会这样。”

他虽然自己还是个学生，但已经有了给安平大学本科生上课的资格。　　许舟还看过他讲过的几门课的评价，评分竟然都不错，大多是觉得他上课自由度高、给分高，知识讲解易于理解。　　可见，他是有讲好课的能力的，但很显然，眼下，他懒了。　　许舟一手转笔，一手看书，旁边还有个平板放PPT，一目十行间，灵兽基础能量学的知识全部落入心中，拆解、消化、化为己用。　　不消片刻，他就看完了基础能量学剩余的内容，开始阅读起自己感兴趣的高阶教材。　　“嗯？”

在随意的翻阅间，他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内容，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住了。　　“老谢！”

睡意朦胧间，谢铭被许舟叫醒——是的，他不仅让学生自学，还上课睡大觉。　　他感到一本书被立在了自己面前，书上传来的纸张气息，让他略微清醒了些。　　“哦？这个，灵兽能量升华结构论。”

谢铭扫了一眼书上的内容，“怎么，你对它很感兴趣？”

许舟问：“目前这方面的研究做出什么了？”

“唔……”谢铭稍一回忆，随即说道，“目前这方面的话，国际上已经发现了三百余种灵兽进化的能量升华结构图，分析出了其中一些共性结构的功能。”

“我们实验室也做过这方面研究，你可以看看论文。我们研究的主要方向是在进化前、后这种升华结构的存在。”

许舟若有所思。　　灵兽的进化是一种升华过程，包括躯体、能量、精神等全方位的升华。　　这个“灵兽能量升华结构”，指的是灵兽的能量在升华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升华过程”，就好像要用原材料加工制成另一种东西，要经历的固定步骤一样，是一种特定的能量结构。　　许舟思维发散，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对于灵兽无限升华的遐想，想到了灵兽自我增殖锻炼个体能量的修炼过程，想到了灵兽进化需要的外部条件……　　这个能量升华结构，是一个新兴领域，直到近年来检测仪器进步无意中发现了这种结构，才进入学者视野。　　每种灵兽的能量结构都不一样，而目前能观测到这种结构的稳定仪器也未诞生，观测需要几分运气因素，研究起来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去一次次实验，非常繁琐，但结果又不一定令人满意，所以研究这个方面的人很少。　　但是，稳定的升华结构……说不定，他能以这个点为突破口，来实现自己的构想……　　一直到晚上来到实验室，许舟还在思索。　　谢铭看出他有点想法，又出言道：“能量升华结构，乃至于整个灵兽升华领域，都是一个比较新的科研领域。目前这个领域要求的超精细观测设备技术还未成熟，所以做起来很难。”

“——不过，如果真的能做出一些大成果，说不定能评个‘赛威尔’奖呢。”

赛威尔奖，是灵兽学界——包括培育师、灵兽学者以及其他一些小众灵兽研究者——最高的奖项，代表着在灵兽领域做出的极度接触贡献，是一种超然的荣耀。　　“嗯……”许舟把脑袋凑在显微镜上，观察着灵兽细胞标本，嘴里嘀咕道，“不过，眼下或许先研究出一台能够满足需求的观测设备比较好……”　　这小子，在真心考虑做这方面的研究？　　谢铭笑了一下，没有泼冷水，甚至认真考虑了许舟的想法。　　嗯，一切皆有可能……他还是很看好许舟的。　　看了一些基础的灵兽细胞与能量样本，许舟把这些实践内容与自己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对照了一下，心里有了数。　　他又转而思考起把灵兽特性应用于死物上的技术——像谢铭的义眼，能够共享他的灵兽的特性，正是这个庞大技术体系的一个分支。　　姜志鸿的实验室一直在研究这个领域。　　观测设备、武器、特性、技能……　　许舟感觉脑子微微有点乱，他捏了捏鼻梁，抬眼又看到望舒与吃吃正凑在一台显微镜前，在羡鱼的讲解下，好奇地看着显微镜显示出来的微观内容。　　“望舒。”

他唤了一声。　　“呜？”

望舒迈着狐狸步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他。　　许舟说：“我给你做个检测吧，看看你的特性运用程度。”

实验室有台机子，能通过间接的一系列指标，做到这一点。　　就在望舒乖乖地接受检查时，姜志鸿背着手走进了实验室。　　他只穿了一件白背心，外边穿了件白大褂，学者的装束下，透露出一种……老头的风流不羁。　　他朝许舟挥挥手，用中气十足的嗓门说道：“有件事儿！”

许舟立即反应过来：“那些晶片？”

他把望舒项链上那些没了特殊能量的晶片告诉了姜老，希望他知道能详细检测晶片结构与原理的仪器或者机构。　　“对！”

姜志鸿背着手，点头道。　　“目前用实验室最好的设备，我只能看出这是一种密度很高、结构很特别的物质，不过，我知道或许可以真正掀开它面纱的仪器。”

许舟期待地看着他，他却话锋一转：“但是——这个仪器是繁星某个机构的专利仪器，只有在他们那儿可以用，而且要用的话，需要预约，我已经给你报上了。”

“那么，多久才能轮到我呢。”

许舟问道。　　至于要去繁星国使用仪器检测，他不在意这点麻烦。　　“嗯……”姜志鸿抬头望着天花板，算了算，“至少需要……两年吧。”

“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