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的半神圣君!温圣君还觉得他没资格这么和你说话吗?”
刑水梦款腰摆臀,风姿绰约的行到他面前,眉眼中弥漫着万种风情。国舅?温清澜一愣,迅速扭头看向一脸尴尬的虞鸣隐,良久,才讽刺一笑,“虞鸣隐,为了权势,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这是要扶持刑家为自己所用,进而牵制朝堂的局势,准备上位了。他虽然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但耳目灵通,乾元如今风起云涌,老牌势力全部被虞鸣隐召回。虞谨不甘权势被夺,拉拢朝臣与他分庭抗礼,夺位失败被圈禁的九王也被他许以好处放了出来。三、七王手握兵权,五、六、九王掌农耕赋税,钱通鬼神,其余几位也在各方各面有所建树,根基牢固。虞鸣隐与沉淀了千年的整个皇族对抗,又要不伤根本,也是力不从心,只能从内部分化减小伤亡,所以四大世家之首的刑家成了他最趁手的棋子。刑家与楚、温两大世家过从甚密,他拿下了刑家就相当于将三大世家全权掌控在手,真真是好筹谋。虞鸣隐脸色讪讪,不悦的瞪了一眼自以为是的刑家兄妹,紧步上前说道:“清澜,这天要变了,现在不是你我内讧的时候!”
说完这一句,他做贼一般将温清澜拉到了僻静处,布下一层隔绝结界,低声问:“你可知什刹海兴起的那个势力是何人所有?又可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温清澜淡淡一皱眉,偏头斜睨着他道:“这些和我有关?”
“难道你想看天下大乱,苍生罹难吗?”
虞鸣隐气急的低吼,“我告诉你清澜,这次你帮也得帮我,不帮也得帮我!”
“我若说不呢?”
“那就如刑昭霆所说,将你手上的三样东西交给我!”
“虞鸣隐,你做梦!”
“清澜,我不想和你为敌,如今一个昔日的好兄弟已然与我反目成仇,我不想再与你分道扬镳!”
虞鸣隐痛苦的低喃。今日他才方知众叛亲离是何种滋味,比当初失去元香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清澜无动于衷,轻蔑冷笑:“早就分道扬镳了,又何来今日的苦短愁肠?”
他大体能猜出那股势如猛虎的势力为谁所有了,也隐约猜出了他的目的,情不自禁的竟对那个男人生出一种油然的敬意。虞鸣隐几番说不通,不由气恼的吼道:“那势力的首领是风翳!他是圣妃和魔皇的孩子,天生的神魔同体!他想要的是整个苍冥大陆!”
这个猛料爆出来,温清澜波澜不兴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回身面向他,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当初魔皇羞辱圣殿掳走圣妃的事整个苍冥大陆都知道,后来也确实有传闻圣妃产下一子,不过不是说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死胎吗?况且就算不是死胎,圣主能容下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生下的孩子?这根本不可能!见他总算有了反应,虞鸣隐松了口气,叹息一声惨笑道:“你一定不相信是吧?就如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一样!”
他仰起头看着黑沉的夜空,神色复杂的说:“我也是刚刚确定消息。想不到相交了千年的挚友,竟然是天生的祸胎。亏了本王当初为了他,不惜和圣殿翻脸。”
温清澜深思了良久,忽尔淡漠一笑,“祸胎、妖星,呵呵,他们的出身别无选择,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各种为祸世间的标签。可事实还没等他们为祸世间,世人已经先对他们充满了恶意。”
他将目光转向正气凛然的男人,微眯了凤眸问:“鸣隐,如果是你我换在他们的角度,你又当如何?”
“我…”虞鸣隐被问的张口结舌,表情怔然。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味的将自己放在正义的至高点上,将一切可能的祸源悉数扼杀在摇篮中。可今日温清澜的反问让他迷惑了,如果换成他自己,他有引颈就戮的勇气吗?或者说他会毫无怨言的自刎以谢天下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谁都不会清高到用自己的命去换所谓的天下太平。那他这般宽己严人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深省,面色阴沉的许久都没有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一处,有些失神。看到这一幕,温清澜神色微缓,轻叹道:“鸣隐,我们都错过了一次,别再执迷下去了!”
虞鸣隐还是保持着思考的状态,眼珠子发直。温清澜拍了拍他的肩膀,扬手一挥打开结界,脚步沉重的向远处走去。刑昭霆再次闪身横在他面前,青白的脸庞闪过一抹阴狠,“温清澜,不交出东西你休想踏出这里半步!”
温清澜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睥睨着他,突然五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他修长的脖颈。“刑昭霆,本君杀你如碾死只蚂蚁般简单!”
他语气微顿,语气寒心透骨,“不杀你,是怕脏了本君的手,不过你若作死,本君不介意成全你!”
刑昭霆呼吸困难的涨红了脸,想要还手却发现此时此刻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干张了几下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唔唔的音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恐惧瞬间爬上了他的心头,双眸暴突,血红的眼珠终于收敛了之前的嚣张狂妄,畏惧的收缩起来。温清澜虚眯清眸,轻蔑的冷笑了一声,松开了钳制,摸出一方丝帕嫌弃的擦着自己修长大手,不屑的道:“依靠灵魔对抗激发出来的虚修,也配称半神?”
他的修为不过是昙花一现,魔气与灵气相互冲撞不可能保持长久的平衡,一旦平衡打破了,不仅会修为全废,就连命都会丢了。他尚不自知,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成了新任圣君,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