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云素就跟宋彦霖定亲了,因为宋彦霖的年纪也不小了,他们的婚事就定在一个月后。自从跟宋彦霖定亲,云素每天都是一副娇羞无比的模样。牛氏更是逢人就说她找了个好女婿,云素即将嫁进一个好人家。最让云楚受不了的是牛氏还经常在她面前露出一副“看看云素嫁进了多好的人家,你云楚以后别想比得上云素”的表情,这让云楚十分无语,也懒得跟牛氏为这吵架。只有云素每次见到,都会匆匆拉着牛氏离开。云素能不知道牛氏在想什么吗?牛氏是在炫耀得意,可这有什么好炫耀得意的?牛氏是不知道宋彦霖和许氏可是跟云楚求过亲,只是被三叔他们拒绝了。人家不要的,才轮到他们,这会儿牛氏还跑去云楚跟前炫耀,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云素唯一庆幸的就是云楚没将实情说出来,这让她的脸好歹没丢那么大。就在云素娇羞着准备嫁给心上人时,许氏又上门了,这次上门不是来讨论婚事,而是要退亲。云楚当时听到许氏说要退亲时,整个人都愣了愣,不是眼看着都要成亲了,怎么好端端地就要退亲?殊不知许氏心里苦啊!被云仁拒绝后,许氏心里是不痛快的,所以牛氏一上门提亲,她就答应了。许氏想的是云素和云楚是堂姐妹,云楚的父亲是秀才,云素的亲哥也是秀才,两人差得也不算太大。可定了亲以后,许氏才知道云素一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大房干的那些没良心的事,许氏真是都没嘴说。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这些词用在大房身上,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云忠和牛氏不是东西,他们养出来的女儿又能是什么好的不成?就连宋彦霖得知了牛氏和云忠的所作所为,也是十分不喜,连带不喜欢云素。许氏坚决不会允许云素这样的姑娘嫁进他们宋家!许氏如今最后悔的就是没多打听打听,也是他们住在县里,乡下这地方哪怕闹得再厉害,他们在县里也难听到什么风声。当然人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很困难,许氏最气的还是云家大房的欺瞒,他们为什么不早早将实情告诉他们。云家大房这不明摆着是在骗婚吗?许氏想退婚,哪怕多给点赔偿,她也认了。可是云忠和牛氏不干啊,女儿家一旦被退了婚,名声就坏了,以后也难再嫁个好男人。那点赔偿算什么?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许氏好生好气地要退婚,牛氏疯了似的喷了回去,一句话,退亲是绝不可能的!许氏也来了火,“你们当父母的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你们的女儿能是好的吗?我绝不可能让我的儿子娶你们的女儿!”
云楚听得很无语,同意定亲的是你们,现在定了亲,又反悔,这叫什么事?云楚也不傻,略想想就能猜到许氏肯定是事前没打听清楚,定亲了才知道大房干的奇葩事,这不就后悔了。说白了,要负最大责任的还是许氏,谁让她不把情况弄清楚。论吵架,许氏根本不是牛氏的对手,她被牛氏骂得几乎没有还嘴的余地。许氏气得面色通红,嘴唇直抖,最后憋出一句,“总之一句话,这亲必须退!我——”“砰!”
“大姐!”
云巧尖叫出声。云楚寻声望去,只见云素撞了墙,额头破了个大口,鲜血不停往外冒。牛氏大叫着朝云素跑去,“素素啊!你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好端端地就寻死了?是宋家的人害死你的,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云楚看着只抱着云素哭的牛氏,很是头痛,现在最要紧的是去请大夫!云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云素就这么没了命,一咬牙,跑着去请大夫了。大夫来得很快,给云素检查后,对着围在床边的人宣布,“没伤到要害,还好。”
牛氏听大夫说云素没事,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恶狠狠瞪着许氏,“我女儿要是出什么事,我绝不会饶了你们宋家!还有你那儿子也别想好!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许氏的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大把黄连,连舌根都泛着浓浓的苦味。这亲还怎么退?牛氏这个泼妇明摆着是不可能同意退亲的。一说退亲,云素就寻死。许氏是真怕会闹出人命,定了亲没多久就反悔想退亲,这事说出去,别人也只会说他们宋家没理。事情闹大了,说不定连儿子的功名都保不住。许氏后悔啊,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云楚从云素的房间出来,跟从外面回来的方恒撞了个正着。方恒见云楚小脸发白,神情恍惚,不由关切询问,“出什么事了?脸怎么那么白?”
云楚咽了咽口水,将云素自杀的事说了。方恒听完,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你那大姐用得很好。”
云楚一怔,很快道,“你说我大姐是故意寻死的?”
“不然呢?没伤到要害,伤口也不严重,八成不会留疤。”
方恒是比较倾向于云素是装的。“可我大姐额头上的伤不是假的,流的血也是真的,她是真的对自己下狠手了。就为了这么一桩婚事,有必要吗?”
方恒淡淡道,“怎么就没必要?你大姐喜欢宋彦霖啊,能嫁给喜欢的人,豁出去了又怎么样?”
“可是现在宋家明摆着很嫌弃她啊。婆婆不喜欢她,丈夫对她心生隔阂,还有个表妹妾室。”
云楚说着,头皮都开始发麻,这简直是地狱级别的模式啊!“你觉得苦,人家觉得甜,就是乐意嫁进去,你就少为她操心了。你大姐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求仁得仁。”
方恒是十分看得开,主要是他一点也不关心云素怎么样。“希望大姐她真的能求仁得仁吧。”
云楚语气很是复杂。云素的伤根本不耽误婚事,没几天就好了,额头上的伤口虽说没好全,但可以用刘海遮住,这样就没什么影响了。宋家几乎是捏着鼻子继续这婚事的,可想而知他们对云素有多不待见,具体表现在聘礼上。宋家的家境不差,可送来的聘礼真是叫人没眼看!全是一堆破烂东西,没什么值钱的。云楚估摸着那些聘礼的总价值约莫也就三四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