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静默了许久，直到服务员进门将餐点上齐都不见陆星源说一句话。“陆总这是还有什么顾虑？”
牛排在铁板上发出滋滋声，陆星源久久一副陷入沉思地表情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透着一股尴尬。“我们不熟，但你知道我和沈知安是朋友。不知秦小姐能否看在这一层关系，与我坦诚相待？”
陆家参与药品研发项目，这件事除了鸣园集团高层及股东，可以保证谁都不知情。为什么秦双妤会知道？并且还那么清楚现阶段的资金状况。“能为陆总解惑，是我的荣幸。有什么问题大可以直接问，我认为这也是增进我们彼此信任度的方式。”
“能和我说说，你是从哪里或者说哪一种途径知道我们陆家正在进行药物研发，并且资金短缺的？”
十分婉转地提问方式，因为今天从见到秦双妤开始，她始终落落大方的模样让陆星源无法将秦双妤和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类型联系在一起。陆星源抛出的问题听起来并不刺耳，反应也在意料之中。防人之心不可无，换做是她一样也会认为，机密消息的来源会不会利用了商业间谍。秦双妤不紧不慢开始拿起刀叉切割牛排：“我们秦家自诞生那天起，只有过被别人窃密的时候。我父亲做事光明磊落也是圈中公认。”
小心思被戳中，陆星源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医药研发项目，投入大，成功率却不高。保密是公司高层的一致意见，并且我觉得各方面都没有纰漏，所以想不通你到底是如何得知？”
秦双妤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动手给自己和陆星源的杯子里都倒上红酒。“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出于我自己结合实际地推测结果，不知道陆总又是否愿意相信。”
推测？听到这个答案陆星源更是满脸震惊！这个女人居然根据自己的推测结果就敢拿钱拿合同跟他谈条件？“要知道，推测更多时候被称之为无端臆想。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肯定自己的推测是准确的？”
“你能边吃边听我说吗？只有我一个人在吃会不好意思。”
陆星源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牛排，也顺势拿起刀叉。不是在办公室，秦双妤一字一句又透着坦荡的确无需把气氛弄得太紧张。“首先，我必须承认你们鸣园集团保密工作是真的非常棒。迄今为止，是真没有人切实知道你们最近的具体动作。但是也不是无迹可寻，我又恰好多关注了那么一下而已。”
“那你所谓的蛛丝马迹都是哪些？”
秦双妤成功勾起了陆星源的好奇心。他们陆家向来低调，医药研发项目又是他具体负责，整个流程下来到目前为止都采取高度谨慎严格保密。“几个月以前的假期，我也进到过公司实习，替秦氏集团拿下了三块商业价值极高的地皮。那时候同样房地产板块实力雄厚的鸣园居然毫无动静，你别跟我说鸣园是因为没有兴趣才没动静。”
认真切肉的陆星源手上动作一顿：“几块地皮，买不买也不能反应出什么实质性问题。”
看着陆星源一副你这个答案我不满意的模样，秦双妤实在忍不住笑意。“这话没错，可你们也不止收拢房地产板块。电子芯片产量锐减，你们鸣园会缺订单？恐怕是因为你们自己不想做才不做而已。还有服装新品发布会的延期，你们集团设计师集体休假？这么多板块预留出的精力，如果不是去干大事，难道省出来去游山玩水？”
秦双妤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收缩了那么多战线，可是鸣园集团的贷款不减反增，钱花哪里去了呢？别问我是怎么知道，无论鸣园还是秦氏都是银行大客户。”
“你说得没错，不过现在鸣园在银行的贷款额度已经到达上限。”
药物研发，实则就是一个烧钱的活计。鸣园集团前前后后已经投入超过一个亿，如果短期无法再往里投钱，前期所有研发将前功尽弃。“其实，真正让我猜到你们在做药物研发项目是因为那些有关医学院教授，药物实验室院士的访谈报道。在最后结尾，都有你们鸣园集团的字样出现。如果你们不想涉足医药领域，又何必和专业人士来往密切？”
“秦双妤，你是个天生的企业家吧？怪不得你才刚成年，你爸爸就急着把你安放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听完一系列分析，陆星源不得不打心底开始佩服眼前这个女孩。她说自己是靠分析蛛丝马迹得出结论，事实证明她的商业嗅觉的确高于一般人并且观察细致入微。“我已经向你完整汇报了我的推测过程，看陆总地反应应该也算认同。那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陆总能否看在我如此敏锐的份上，给我一些特权？”
陆星源自然明白秦双妤在暗指什么，经过一番交流也让他看到了秦双妤的通透。和通透的人一起合作，愉悦感应该也是加倍的。“秦董想要怎么合作？你也知道现阶段我缺钱。”
秦双妤一口一个陆总，弄得陆星源也开始想要和她玩官腔。“我认为，合作愉快的前提是各取所需。经过前段时间公司的整体调研，陆总手上这块地皮市值六千万，如果拍卖起拍价是三千万。现在我可以出六千六百万，钱归你，地归我。”
“好，不过我还有个条件。秦氏和沈氏集团在西城的开发案，这一块蛋糕很大，我想一起分杯羹。”
陆星源亦是爽快，如今鸣园需要大量现金入注。秦双妤脸上的笑意渐浓，端起一旁的红酒杯：“西城开发案让你参与，我这部分没问题，你只要去说服沈知安便好。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没有什么理由反对。”
陆星源看到秦双妤地动作也拿起了红酒杯，两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总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