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那——你——还——不——快——放——开！”

两人离得这么近，傅斯珩好像听到顾卓颜的后槽牙都在用力。傅斯珩这样“压着”顾卓颜，虽然没有碰到，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软软的发丝扫在他的脸上，娇艳欲滴的唇就在眼前。傅斯珩喉结滚动，他有些口干舌燥。顾卓颜却不耐烦起来，直接猛地一推。“咚！”

傅斯珩的腰撞到了方向盘上，顾卓颜这下不动了，只冷着脸说，“起来。”

傅斯珩无奈地揉了揉腰，重新坐了回去。顾卓颜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傅斯珩时，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把你的西装脱了吧。”

说完又怕傅斯珩瞎想，补充道：“哪有出租车司机穿西装的。”

傅斯珩乖乖听话，脱掉西装，露出了里面的衬衫。顾卓颜还是觉得不行，太正经了。“把扣子解开，衬衣抽出来，袖子卷上去，头发弄乱一点。”

傅斯珩都照做了。装扮一改，傅斯珩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从商业精英一下变成了清俊少年。顾卓颜盯着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傅斯珩。在卓家初见的时候，他就是白衬衣黑西裤，碎发散在额前，气质清冷带着贵气。礼貌又温和地和顾卓颜说，“卓颜，你好。我是傅斯珩。”

都说穿白衬衣的学长是所有女孩的白月光。顾卓颜也不例外。傅斯珩利用了她的少女情怀。让她沦陷，再抛弃她。心脏又疼了起来，或许是身体也在心疼那个时候的傻姑娘。傅斯珩发觉她的异样，紧张地问，“身体不舒服？”

顾卓颜摇头，“我没事。老毛病了。”

傅斯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刚想说话，看到仇煜的车开了。他等了几秒钟，跟了上去。一直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仇煜倒是也没有发觉。从郊区一直开到了市里面。顾卓颜发觉他们现在所在的街道很熟悉。而且离卓家越来越近了。难道仇煜是来找卓瀚的？几分钟后，仇煜的车真的在卓家的后门停了下来。傅斯珩也很惊讶。他把车停在拐角处，一瞬不瞬地盯着仇煜。只见仇煜打了个电话，“我到了，你出来吧。”

说完又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又吐了一口痰。顾卓颜看的皱眉，说道：“仇煜以前不这样啊。”

傅斯珩点头。仇煜以前虽然痞气十足，但是素质还行。他现在这样随地吐痰实在是不文明。大概一分钟后，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卓瀚。而是仇霜。仇煜叫了一声，“姐。”

顾卓颜和傅斯珩均是一惊。虽然仇霜，仇煜有着同样的姓，但是两人从来也没有交集，长相也大不相同。仇霜五官小看起来娇滴滴的，江南女子一样的柔弱。仇煜五官是粗犷型的，糙汉子一枚。谁都没想到要把他们俩扯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会是姐弟关系。这真是个重大的发现。顾卓颜屏气凝神，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现在只有这么多现金，你先把赌债还上一部分。剩下的钱等我再想办法。”

“姐，这点钱够干什么的。姐夫的公司现在就是个空壳子，那钱不都到你手里了嘛。”

卓瀚一直想找傅氏和风华合作，还想把卓氏集团扩大规模。其实卓氏早就被仇霜掏空了。他还做美梦。“在我手里也不是我的啊。你知道我只是替枫哥保管。”

提起枫哥，仇霜的情绪有些激动，仇煜语气弱了点，“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

“枫哥救过我的命，我不能恩将仇报。他的钱我不能给你。”

仇煜脸色阴沉，但是忍住脾气继续哄仇霜，“姐，要是我十天之内不还清这些赌债，赌场的人不会放过我的。你知道他们那些人手段有多厉害。”

见仇霜不为所动，仇煜扬声道：“什么恩这么多年也还清了，你为了他跟了卓瀚。他害死阮清却让你背锅……”顾卓颜听到妈妈的名字，抓着安全带的手因为紧张开始发抖。仇霜发疯似的尖叫起来，伸手去打仇煜。“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你走开，你走开！”

仇煜想抓住她的手，手背却被抓了一道。仇霜指甲挺长，仇煜的手背都冒血了。他抬手想打，又放下。仇霜的惊叫声很快惊动了路人。大家还以为是男人骚扰女人，纷纷围了过去。仇煜看大事不妙想要跑，他准备上车，车门被路人堵住了。顾卓颜匆忙下车，傅斯珩都没来得及拦住她。傅斯珩明白她的急切，但是他知道仇煜的身手，打起来的话他们都不是对手。他在出租车里快速地扫着，在车座中间的扶手盒里看到一个螺丝刀。那是顾卓颜刚刚拆安全气囊用过的。多少能算个武器。傅斯珩拿起螺丝刀也追了出去。仇煜被路人围在中间一时脱不了身。他一时也没注意到正在向他慢慢逼近的顾卓颜，以及他身后的傅斯珩。傅斯珩毕竟腿长，不多时已经超过了顾卓颜。到人群外时，他把顾卓颜拦住，告诉她，“你待在这儿，我去。”

顾卓颜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提议，“我去前面引开他的注意力，你从后面绕过去。”

傅斯珩点头。顾卓颜的冷静让他欣赏。他是关心则乱。一心害怕顾卓颜受伤。顾卓颜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抓住仇煜，别的都顾不上。她挤进人群，慢慢地靠近。想趁其不备抓住仇煜的胳膊，但是仇煜毕竟是打手出身，警惕性很高。还没等她靠近，仇煜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向顾卓颜的时候，眼神带着惊讶和警惕。顾卓颜假装没看到他，朝着仇霜跑了过去，关切地问，“阿姨您怎么了，卓雅呢，她怎么让您一个人在外面。”

仇霜看到顾卓颜更加惊恐，又是喊又是叫。她这一番折腾倒是让仇煜略微的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