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你做的饭呢。”
五年前的婚姻一塌糊涂,两人连夫妻间正常的相处都没有过。也从来没有为对方做过一顿饭。顾卓颜甚至不知道傅斯珩会做饭,更别说吃过了。傅斯珩也想到了从前,他叹了口气,“以前都是我不好。”
顾卓颜倒是没想到他会道歉,冷淡的说道,“你哪里是不好,是很差劲。结完婚就跑了,连回门都是我一个人回的。”
为这卓瀚可没少骂她,还让她主动点。可她还要怎么主动,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公司又不让她去。他家他也不让去。想到这里,顾卓颜恨恨地咬着面条,支着耳朵听着傅斯珩的解释,“其实,婚礼以后我就出差了,那段时间爷爷身体不好,二叔又在外地写生,我推不掉,只能去了。”
“那你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现在想想都觉得很惨。”
她问完后,傅斯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窗前,点了一根烟。他抽了几口后才说,“我出差完就去找你了,但是当我看到你等我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妈,她对你妈妈和你的怨恨,让我没法面对你。”
往事重提,倒是让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了一些。顾卓颜有些感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斯珩却跟她讲起了他妈妈的事情,“从我记事起,我爸就经常不在家,我妈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站在客厅的窗口朝着路口张望。”
他的妈妈司瑜,每天都在等着她的丈夫回家。像望夫石一样地站在那个窗口。傅斯珩叫她吃饭,她不理。等的时间久了,她就会发脾气,有时候便会拿傅斯珩出气,“叫你不听话,要是你听话,你爸怎么会不回家!”
小小的傅斯珩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听话了。他委屈地扁着嘴,去找爷爷。爷爷告诉他,“你妈妈得病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不是,妈妈没生病,妈妈是因为爸爸不回家生气,她没有生病。”
傅玉堂只是说,“爸爸很忙,他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斯珩乖,你以后跟着爷爷吧。”
司瑜刚开始的时候不同意,但是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又开始打骂傅斯珩。清醒的时候看到傅斯珩身上的伤,后悔了。后来,傅玉堂就把傅斯珩带到了身边。不过傅斯珩还是经常跑回家看司瑜。司瑜还是会站在窗口,但是她不朝外面看了,只是坐着发呆。看到傅斯珩的时候,她很高兴,抱着他说想他。但是笑着笑着又生气了,抬手又打他,“听说她生的是女儿,你为什么不是女儿,如果你是女儿,那你爸爸肯定会回家的,都怪你!”
傅斯珩还觉得妈妈说的对,如果他是女儿,那爸爸就会回家,妈妈也不会生病了。有一天,他偷偷地出去买了一件裙子穿在了身上去找司瑜。司瑜看到却给了他一巴掌,“你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么样子!让你爸看到,他会说我生的孩子像我一样有病,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疯子,我不如那个女人温柔,我生的孩子也不如她的女儿。”
小小的傅斯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爸爸不疼妈妈不爱。他心里一直在想,妈妈说的“那个女人”还有“她生的女儿”是谁。爸爸是因为她们好,所以不回家的吗?可惜没有人给他答案。说到这儿的时候,傅斯珩一根烟都已经抽完了。顾卓颜说,“我妈妈是因为工作来的北川,她的娘家不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在我印象里,我妈除了上班,都会在家里待着,很少出去的,你爸爸真的经常和我妈见面吗?”
傅斯珩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就没问过你爸?”
“问过,我爸说他没有做对不起我妈的事情,是我妈病了,自己胡思乱想,他给我妈请了医生,吃了药以后,我妈确实好多了,开始出去工作,也会陪我玩。后来二叔回来了,我爸也不用经常出差了,和我妈的关系也好了很多。”
“再后来,傅晔出生了,但是我妈突然又生病了,情绪经常失控,她不停地告诉我,我爸爸又去见‘那个女人’了。我那时已经七岁了,我心里也开始讨厌‘那个女人’,我讨厌她抢走了我爸。”
“再后来,我爸出了车祸,我妈说,他是在去见‘那个女人’的路上出车祸的。而且……”傅斯珩猛地吸了一口烟,才重新开口,“而且,我妈给我看了我爸的手机,最后的信息确实说明他是去见你妈妈的。”
顾卓颜沉默了一会,问傅斯珩,“你爸爸去世是哪天?”
傅斯珩告诉她,“你生日那天,那时候你应该是五岁了。”
傅斯珩一直认为傅霈之出事那天就是去陪顾卓颜过生日的。五岁?顾卓颜仔细回想着,她五岁的生日,她是记得的。因为,那是她童年里印象最深的一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