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不是认错，而是拿嫔妃的身份威胁。若她肯诚恳认错，还有一丝回转的余地，但是现在……最后的情分也没了。相府容不下她这尊大佛。季翰山也不想多说什么，抱了抱拳，直接冰冷道：“姝妃娘娘，往后请好自为之。”

“臣先告退了。”

短短两句话，划清了界限，往后相府跟她再无瓜葛。季翰山说完，转身要离去。季清雪气急败坏，父亲他竟然真的要与她划清界限，偏向程氏和季绾绾那个贱人，明明她身为嫔妃，更能给相府带来帮助的！“等等！”

她跺了跺脚，恼怒道：“踏出那道门，就不要后悔！往后相府若有求于我，我绝对不会看一眼的！”

季翰山走了两步，脚步缓缓停下。季清雪的心头一松，嘴角勾起淡然笑意，她就知道，父亲不敢的，她嫔妃的身份能够扶持相府，父亲怎会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呢，现在捧着她都来不及。她张了张口，刚想要说话，季翰山转过了头，看着她，冷冷问道：“临走前，我想最后问一句，相府到底哪里亏待了你？”

季清雪怔了一下，没想到面前的人不是说软话，而是质问她。她的心头涌上来憋屈和恼怒，不禁道：“哪里亏待？呵！你问我相府哪里亏待了我？”

“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季绾绾那个贱人要好数十倍！相府嫡女的位置明明应该是我的才对，凭什么是季绾绾那个草包？”

“还有，我娘陪在父亲您身边十多年，您许诺过要娶娘为平妻的，结果，娘却孤身一人惨死在相府……如果您把娘娶为了正妻，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

“现在居然来问我，相府哪里亏待了我？”

季清雪的脸上满是恨意，眼睛通红，她的内心充斥着不甘和憋屈。凭什么？如果她是嫡女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就能嫁给四皇子，成为四皇妃了。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是相府的错！现在父亲居然口口声声来斥责她，相府哪里亏待了她，呵！相府欠了她太多！还欠了姨娘的一条命！季清雪通红着眼，充满仇恨看着季翰山。季翰山听到这些话，不禁愣怔住，没想到从二女儿的口中说出这些话来。他自认为相府从没亏待过她们母女俩，是赵姨娘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作死，还给他下了绝子药，一想到这里，觉得赵姨娘真是罪有应得，连死都是便宜她了！但是季清雪竟觉得是相府亏待了她们母女。“你，你……”季翰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满是震惊。季清雪咬着牙，恶狠狠道：“是相府亏欠了我们，这个仇，我永远记着！等我爬上高位，绝对要让相府好看！”

“还有季绾绾和程氏，我要让她们跪在我的脚前！”

她不再隐忍，露出真正的面目，冷声喊着。季翰山震惊又恼怒，最后狠狠甩袖，“真是不可理喻！”

要是在相府的话，他早就教训这个逆女了，不过现在是在皇宫里，眼前的人，还是姝妃娘娘。他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划清界限，他就当往后再也没有这个女儿。“往后相府与你再无关联！”

说完，冷然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绾绾。季翰山黑着脸冷声道：“绾绾，我们回去！”

季绾绾不久前走到门口，听到了殿内季清雪和季翰山的对话，季清雪终究是撕下了伪装，露出了隐藏已久的真面目。殿内，瓷器碎裂声传来。季翰山听到后脸色更黑了，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季绾绾淡然看了眼殿内，不再说什么，跟着季翰山一同出宫。殿里，季清雪拿起旁边的花瓶狠狠砸碎，满地都是碎片，即使如此也觉得不解气。她咬牙切齿，脸色扭曲。“该死的！”

相府不要她了？真是给的他们脸！他们凭什么！“我可是贵为娘娘，还怀着龙胎！相府居然不要我了……哈哈哈！相府，父亲……你们会后悔的！”

季清雪笑着大喊，透着疯狂。“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将来必然会跪着求我！”

季清雪脸色疯狂，砸碎了殿内所有的东西。门外宫女们战战兢兢不敢进去招惹娘娘，生怕触霉头。平时温柔贤淑的姝妃娘娘，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要是不小心动到胎气就不好了，得安心养胎才行啊……宫女内心虽害怕，不过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季清雪红着眼睛，脸色扭曲，咬着牙恶狠狠道：“你们终有一日都会来求我的！等我成了贵妃，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宫女缩了缩脖子，不敢靠近，现在的娘娘好像是被恶鬼附身了一样。季清雪真的是气疯了。该死的，明明一切都谋划的好好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云慧主持不是他们这边的人吗，怎么会去指认二房的人？她握了握拳头，心里不平，转身去写信，询问四皇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