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相同的想法。翌日,东宫。君承煜起身,一身锦衣如玉,走进太子妃的院子里。太子妃身边有几个贴身的嬷嬷和宫女伺候,明明是温暖的天气,屋子里却烧着炭火,每个人都热的脸通红,唯独太子妃一人苍白着脸色,很寒冷虚弱的样子。君承煜走进了屋子。嬷嬷瞧见了,立刻上前行礼,“殿下,您来了。”
太子妃听到声音,坐起了身,因为突然动作,虚弱的咳嗽了起来,“咳咳!”
君承煜走了过去,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殿下……”太子妃止住了咳嗽,抬起脸,勉强笑了笑,“您来了。”
“来人,快把炭火撤下去……”她吩咐下人把银丝炭撤下去,要是热到太子殿下就不好了。君承煜抬起手,示意不用动,走过去坐到床榻边,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嫣儿。”
太子妃身子颤了颤,颤着睫羽,抬起脸看向身边的男子,抱歉道:“妾身的身子弱,离不了炭火……让殿下受累了……”“我不热。”
君承煜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人道:“你要快点养好身子。”
嫣儿是他的发妻,两人相互扶持走到现在,他对太子妃是动了真情的,其他人也是有目共睹,殿下对太子妃上心的紧。只是……太子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嬷嬷和宫女只能暗叹一口气。太子妃垂下了眼,遮掩住一片落寞神色,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已经好不了了。“殿下,妾身能够陪伴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已经知足了。”
君承煜轻轻把太子妃拥在怀里,抚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不要多想,你专心养好身子。”
只要一想到嫣儿是受了他的连累,身体才会衰败成这样,心里就感到痛楚。那毒原本是要下在他身上的,但是嫣儿身子虚弱,受到残余的毒影响,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太子妃推开他,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道:“殿下,您还有正事要处理,就先走吧,妾身一人无事的。”
君承煜原本想多留一会儿,想起还未处理的公务,只能点了点头。“等我晚上再来看你,你好好养身子。”
“妾身知晓了。”
太子妃虚弱笑着点了点头。君承煜起身走出了屋子,一股凉爽的风吹来,吹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感到舒适,而是感到阵阵冷意。屋子里传出阵阵咳嗽声。同时有嬷嬷担忧的声音,“娘娘,您该喝药了……”君承煜转过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黑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父皇要把季绾绾赐婚给他……当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是动过心的。季绾绾是十分特别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行事独特又聪慧的女子,还帮过他好几次大忙。但是想起身子虚弱的嫣儿,他的心沉了下来,又想起在狩猎大会时,季绾绾与摄政王在一起的身影,他眉头皱了皱。这桩婚事,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君承煜转身离开,冷声吩咐身边的人,“准备马车,我要出宫。”
……相府。季绾绾靠坐在窗边佛法书卷,她想知道广纳法师是什么人。广纳法师绝非普通人,仅凭着一双慧眼,就看出她是浴火重生之人,拥有特殊命格,她甚至怀疑广纳法师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正当眉头紧皱,思索时,杏雨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有人送来了这张请帖,说是要交到您的手上。”
季绾绾回过神,抬起了脸,“是何人送来的?”
杏雨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晓……”季绾绾接过请帖,打开来看,在看到上面的黑字时微微一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是太子送来的请帖,约她在茶楼一见。太子突然邀约见她,只能是一件事了,那就是皇上的赐婚。季绾绾眸光加深,沉声道:“杏雨,去准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是。”
杏雨应了一声,立刻去命人准备马车。季绾绾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妥当后出了门。马车行驶到了茶楼前,季绾绾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随后走下了马车。走进茶楼,一个面色冰冷的侍卫走了过来,恭敬道:“季小姐,请,我家主子在雅间等您。”
季绾绾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侍卫走了上去。在相府马车的不远处,另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青锋抬头看了一眼茶楼的牌匾,转头朝着车厢里道:“王爷,前面季姑娘的马车停下来了。”
“嗯。”
马车里传出淡然清冷的声音。青锋等了许久,也不见马车里有动静,“王爷?您要去茶楼吗,还是要回王府?”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冷淡的声音传出:“停着。”
青锋疑惑,王爷把马车停在这里做什么,若是想见季姑娘的话,应该进茶楼里才对啊。他虽然疑惑不过并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是。”
……季绾绾跟着侍卫走上楼,到了雅间前。侍卫敲了敲门,推开雅间的门,请季绾绾进去。季绾绾不疑有他,走了进去。君承煜独自一人坐着,看见她进来,淡然放下茶杯道:“突然邀约县主出门,多有失礼了。”
“没什么,太子殿下突然要见我,是有何事?”
季绾绾没有含糊,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君承煜请季绾绾落座,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是有一事。”
当真正要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从怎么开口才合适,君承煜的脸色迟疑,皱了皱眉头。季绾绾见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开口,她便道:“太子殿下可是为了赐婚一事而来的?前不久十公主来找过我,我听到了一些风声。”
君承煜身形微怔,见季绾绾知晓此事,松了一口气。“不错,我正是因为此事而来的。”
雅间里的气氛不同寻常,空气凝重,也有些尴尬。季绾绾表面上淡然平静,实则袖中攥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