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院子的消息禀报到了季绾绾这边,包括杜氏去找赵姨娘的事情。季绾绾听到后没有太大意外,淡声道:“杜氏和赵姨娘都是一丘之貉,她们会凑到一起我一点也不意外。”
“让下人严守华锦院,闲杂人等不要放进来,还有让桂嬷嬷多费点心思,母亲的膳食要多注意一些。”
“是,奴婢这就去知会他们。”
杏雨应了一声。季绾绾持着书卷,想的是另外的事。既然知道二房的图谋,就应该提高警惕,不给他们可乘之机。还有赵姨娘……以赵姨娘的心性绝不可能乖乖在后宅安守本分。季绾绾垂下眼,遮挡住眼帘,若是旁人看见,就能看到她的眼中浮现一片冷意。……侧院。季珍儿闷在屋子里觉得无聊,想出去玩,京城这么大,她想出去逛一逛。她便去拉着杜氏的手央求。“娘,我想出去玩,给我买珠花新衣裳!听说京城的衣裳可好看了!”
“娘……”季珍儿使劲儿撒娇央求,拉着杜氏的手不撒开。季二老爷和杜氏本就因为大房的事情忧心,心不在焉,此刻季珍儿在旁边吵吵闹闹的,感觉头都胀了。杜氏松开手,摸了摸季珍儿的头,道:“珍儿,乖一点,等过几日娘带你出去玩,买珠花新衣裳好不好?”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去!”
季珍儿不依不饶,她在屋子里要闷死了,现在就想出去玩。“娘,带我出门,现在带我去玩!”
“珍儿……”杜氏皱了皱眉头,烦心事压在心头,根本无暇顾及小女儿,大房都要跟二房断绝来往了,那么斌儿的前程怎么办?这则消息像一座大山,压的喘不过气来。杜氏蹙眉,感到烦心,不过还是安抚着季珍儿,“珍儿乖,娘还有事情,你先乖乖的自己玩。”
季珍儿噘嘴,很是不满,明明在福州的时候都是依着她的,只要她央求,就会带她出去玩,怎么到了京城后娘就不理她了呢。她撇撇嘴道:“娘,我想要堂姐头上的朱钗,我不出去玩了,娘你帮我把朱钗要过来!”
“珍儿……”杜氏皱紧眉头。季珍儿一下子不干了,甩开手直接坐到了地上,“娘,你不疼我了!不带我出去玩,我想要个朱钗都不帮我要来!”
“哇,没人疼我了!”
季珍儿哇哇大哭,坐在地上撒泼。季二老爷和杜氏本就在烦心头上,二老爷听到哇哇大哭的声音,头都胀了,怒声道:”闭嘴!“季珍儿一愣,没想到爹爹会凶她。杜氏皱了皱眉头,拉着季珍儿起来,道:“娘不是说过,让你别去招惹堂姐的吗,这里不是福州,你要乖一点。”
季珍儿怔怔,感到委屈,为什么所有人都让她忍忍。她想要堂姐头上戴着的朱钗,以前不论她想要什么,娘都会给她弄来,为什么现在让她忍着呢?心里生起逆反感,她开始撒泼吵闹。“我就要!娘,我想要她头上戴着的朱钗!我就要嘛!”
季珍儿扯着杜氏的袖子。二老爷听的头都大了,不禁冲着杜氏怒道:“瞧瞧,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吵闹,之前在老夫人面前撒泼,让老夫人心生厌烦!你说说,还有什么用?“杜氏听了感到慌张,连忙拉着季珍儿道:“珍儿,娘是怎么跟你说的,来到京城之后就要乖一点,你再这样娘就不给你买新衣裳珠花了!”
季珍儿愣怔,她什么错都没有,为何爹娘都要斥责她。顿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抿了抿唇,道:“我最讨厌娘了!”
说完,直接甩开手跑出去。“珍儿……”杜氏想要拉住她。二老爷冷喝:“随她去!都是你给惯的!”
“你可知让母亲心生厌烦的话,会对我们二房有多大影响吗?只有讨得母亲喜欢,斌儿才能有前程!”
杜氏不再追出去,感到心乱,在儿子和女儿之间,她自然是偏向儿子的。“老爷,是我错了,太宠溺珍儿了。”
“你知道就好!”
季二老爷冷哼了一声,感觉太阳穴在突突跳动。季珍儿跑出了屋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感到委屈。跑了几步后,她以为娘会出来哄她,停住脚步,转头看去。身后空空荡荡的,娘没有追出来。她撇了撇嘴,感到更加委屈了,眼眶发红,泪水掉下。“我最讨厌娘了!”
她想回福州了……她讨厌这里,也讨厌堂姐。季珍儿哭着跑开,直到跑不动了,在一棵树下偷偷哭泣,越想越觉得委屈,哭的伤心起来。“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大姐拉着我去道歉,娘还说不要让我招惹堂姐……”“爹爹还凶我……”季珍儿抓起一颗石子扔过去。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道声音,“你是珍儿?”
季珍儿听闻声音抬起了头。赵姨娘走过去,脸色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说着拿出帕子,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听见有人询问,季珍儿内心的委屈爆发,泪水直掉。赵姨娘道:“我那边有好吃的糕点,带你去吃好不好?”
季珍儿点了点头。赵姨娘拉着她的手,回了碧玉院。婢女端上了香甜的糕点,季珍儿的泪水这才止住,拿起糕点吃了起来。赵姨娘看着她道:“这是受什么委屈了,跟姨说说,姨给你做主……”季珍儿感受到温柔,握紧了拳头,垂下眼,委委屈屈把这几日发生的事请全部说了一遍。赵姨娘轻柔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可怜的。”
“你知道在这相府最不能招惹的是谁吗?”
“是谁?”
季珍儿抬起了头。赵姨娘道:“是大小姐,大小姐是嫡女,身份高贵,哪能是我们这些人招惹的起的……”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再说,大夫人怀了相府的嫡子,等生出来,往后大小姐的身后还有个亲弟弟当靠山,就更加不能招惹了。”
季珍儿听到后感到委屈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