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她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黄大夫收了她五百两银子保守秘密,一定不能传出去半个字!她连忙开口:“妾身因为吃坏东西肚子疼,才请黄大夫诊的脉,此事院子里的下人都知晓,老爷随意找个人来问问就知道了。”
季翰山根本不想听赵姨娘说话,冷喝道:“闭嘴,没让你说话!”
随之冰冷的脸色看向黄大夫。黄大夫紧皱眉头,有些纠结,他收了赵姨娘的银子,答应隐瞒诊脉之事,不过丞相大人问话,若是不如实回答会不会惹祸上身?赵姨娘咬紧牙关,紧张的看向黄大夫的方向。早知如此应该早点把这个麻烦解决掉的,就不该留着他的命!黄大夫犹豫了片刻,道:“是……赵姨娘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请诊的。”
季翰山冷声道:“你可知欺骗朝廷命官的下场?要是敢有半句谎话……”说完冷哼了一声,威胁的意味很明显。黄大夫身子颤了颤,额头沁出冷汗,他可不敢说谎,银子没他的小命重要啊。随即张了张口,就要说出诊脉的事情来。赵姨娘见她的秘密要暴露,顿时起了狠心,绝对不能让黄大夫说出半个字来!要是事情传出去,她再无翻身的机会,必须让他住口!赵姨娘看着季翰山,泪意朦胧,“老爷您当真信不过妾身吗?”
季翰山面色冰冷,没有说话。赵姨娘仿佛像是受尽了委屈,身形摇摇欲坠,道:“老爷如此怀疑妾身,那么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个相府已经没有妾身的容身之地了……”“倒不如撞墙死了!”
说完,流着泪往墙的方向跑去,别人没有注意到,赵姨娘眼中闪过阴狠的神色,暗藏在袖中的手中紧紧捏着什么。她跑去的方向,正是黄大夫所在的地方。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怔怔看着这一幕。这时虚弱清冷声音道:“冷霜,拦下她。”
赵姨娘跑到黄大夫的身边,眼神狠戾,像是索命的阎王,可别怪她狠心,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即将得手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空中降下,一把捏住了赵姨娘的手,狠狠把她压到了地上。“啊!”
赵姨娘疼的惊呼出声。冷霜面无表情,用足了力道,赵姨娘的手腕差点被拧断。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下人们惊呼,“姨娘——”屋子门口,季绾绾平静站着,冷冷看着赵姨娘,她看得一清二楚赵姨娘并不是要撞墙自尽,而是想要灭口。季翰山皱了皱眉,嫌恶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抓住她!”
要是让赵姨娘撞死了,相府的名声就要毁了。冷霜目光锐利,很快注意到赵姨娘手里捏着的东西,是一根细长的银针,她立刻喊道:“赵姨娘的手里捏着银针!她想杀黄大夫!”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感到震惊,倒吸一口冷气。什么?赵姨娘要杀黄大夫?季翰山听到这句话脸色黑了下来,快步走了两步,看到了赵姨娘手里的明晃晃的银针。这下子内心最后的不忍也没了,指着面前的人喝道:“你个毒妇!”
站在一旁的黄大夫腿脚发软,瘫坐到地上,赵姨娘冲过来,竟是想杀他?赵姨娘摔的浑身都疼,手腕快要被拧断,明明就要得手了,银针上沾了毒,只要用在黄大夫身上,就能让他浑身发麻说不出话来,但是却被一个婢女毁了!赵姨娘看到冷霜,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是季绾绾,是那个小贱人!季翰山怒不可遏,如此一来根本无需查问,赵姨娘必然是想隐瞒什么,所以才要杀黄大夫灭口!“去搜碧玉院!”
他直接下令,让人去搜赵姨娘的住处,之后面色冷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道:“无需你们招认,等搜出来东西了,就跟你们算账!”
“你个毒妇!原本看在雪儿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自寻死路,敢对华锦院下毒!好,既然这样就如了你的愿!”
赵姨娘脸色愣怔,什么下毒?等等,难道今夜之事,老爷是怀疑她下了毒?“老爷,我没有……”一旁瘫坐在地上的黄大夫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他虽不知相府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不想趟这摊浑水。“大人,小的全部招了!愿意如实相告!”
黄大夫颤抖着开口:“赵姨娘让我进府诊脉,诊出了喜脉,紧接着赵姨娘要一包堕胎药,我只是拿了堕胎药给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啊!”
喜脉,堕胎药……黄大夫一口气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后,众人脑子一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喜脉?赵姨娘有了喜脉?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季翰山身形僵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黄大夫,之后脸色越来越黑。什么喜脉,他已经数月没有踏进过碧玉院了,赵姨娘怎么可能有喜脉!场面一时之间安静。只有黄大夫一人颤抖着身子,喋喋不休开口:“赵姨娘给了小的银子,让隐瞒此事,是小的做错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银子,这银子烫手,他可不敢拿了。季翰山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握紧拳头。黄大夫说的这番话,比赵姨娘给华锦院下毒还要刺激,仿佛有一巴掌打在季翰山的脸上。赵姨娘感觉浑身冰冷,都没了挣扎的力气。完了,全都完了……这个时候管事带着下人搜出来了什么,连忙快步跑过来,道:“老爷,搜出来了!从赵姨娘的屋子里搜出了这个东西!”
管事搜出了一包药粉,便急忙带了过来。黄大夫看见了点头道:“那就是我给姨娘的堕胎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做啊,还请大人饶命!”
搜出来的东西,仿佛重重打了季翰山一巴掌。他的脸色铁青,握着的拳头颤抖。“好啊,好你个赵慧兰!说!奸夫是谁!”
他怒盯着赵姨娘的肚子,恨不得看穿了,竟敢与别人苟且。赵姨娘浑身颤了一下,面如死灰,嘴唇颤抖道:“老爷,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