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张依依所料,那些寻着“异宝现世”蜂拥而至的大能们很快便闯进了白家那处溶洞。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的宝物,反倒是被白家弄出来的血海尸山硬生生地震惊到了极点。 白家行径自然不为世人所容,说是邪修都算是轻的,背负那么多的人命,手段还如此残忍,又怎么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五阴生魂祭上万年来早就不曾再出现过,如今竟被白家弄了出来,看上去已经成了大半,想想都令人觉得后怕。 “这次也算是误打误差,提前撞破了白家的阴谋,不然真等那五阴生魂祭成术,将来还不知道白家会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最生,郑和满是气愤地说道:“可惜还是让白家老祖带着黄泉之火跑了,他倒是只顾着自己逃命全然不在意整个家族那么多子子孙孙的下场。”
张依依听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家老祖跑得还真是快,竟然在那么多大能的眼皮了底下顺利逃掉了。 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以为做为五阴生魂祭的阵眼黄泉之火是被白家老祖逃跑之际带走的,这倒是阴差阳错的让她跟毛球摆脱了嫌疑。 白家老祖手中没了最为关键的黄泉之火,又失了整整一个家族替其张罗资源、抓获修士祭品,再想找个地方重新捣鼓出五阴生魂祭这种丧心病狂的邪术来,可能性微乎其微。 更别说白家老祖强行续命已经达到极致,无法晋级死路一条指日可待。 想到这些,张依依对于这个隐患的在意程度倒真没多少,相反,白家其他剩余的那些野心之人反倒更加危险。 “除了白家老祖,整个白家如今还剩下哪些人?”
她下意识地询问。 “除了白家老祖外,白家还有一个白九、白衡跑了,剩下的人包括白家家主都通通死了。”
说起这个,郑和并无半点怜悯:“溶洞里的白家人除了逃走的三人外,其他通通当场被灭了个干净,他们是死有余辜,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性命。被当场救出来的有五十余名还没来得及被献祭掉的修士,除了大部分都是散修外,也有一小部分是各个家族旁系之人。只可惜虽然被救下保住了性命,却因被施了术法根基尽毁,基本上都成了废人。”
顿了顿,郑和继续说道:“至于城内白家其他人,原本也并没有打算要对所有人赶尽杀狠,但偏偏他们凶狠成性,知道事情暴露后,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击杀了不少城主府以及其他各家派去之人,最终当然是自取灭亡,连带白家家主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被就地击杀。从此之后,嘉谷关城再无白家。”
“……” 张依依默了默,难怪听说戒严这几天,城门外抓了不少人,看来抓的应该都是那些想要逃跑的白家漏网之鱼。 她并不清楚城内白家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如郑和所言哪怕鱼死网破也不愿意束手就擒,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白家家主真的愿意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其他各方势力也绝不可能饶过白家,放弃这么好的吞并机会。 不过,张依依一点都不会觉得白家这样的下场有什么意外,毕竟光溶洞里头那么多条惨死的冤魂便足以让白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怎么偿还都不足为道。 一个举全族之力而施展的计划,谁都没有资格称做无辜,他们在做出决定开始实施那天起,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报应会落到他们的族人、子孙、老老少少身上。 “琳琳,白家是死有余辜,你不会觉得我们……” 见张依依没有吱声,郑和误以为张依依觉得他们将白家之人通通灭了个干净,甚至于连小孩都没放过的行径过于残忍。 可斩草不除根,只会后患更大,谁知道像白家这么变态邪恶的家族又是如何灌输孩子的呢? 只有整个家族一次性连根拔起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可惜唯一不如意的便是让白家老祖、白九以及白衡给逃了。 “郑大哥,你误会了。”
片刻后,张依依连忙摇了摇头示意郑和不必多心,同时问起了另一重要问题:“既然如今白家不复存在,那么黑沼泽流云矿里的那些变异蚂蚁怎么处理?”
原本那处矿脉属于白家,里头的那群麻烦自然是由白家解决,可现在白家都没了,那么越来越成为隐患的变异蚂蚁群又将如何处理? 别看眼下那群变异蚂蚁因为矿脉底下的黑色特殊物质不愿离开流云矿脉的范围,只要人类不进入它们的地盘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 随着时日增加,那群变异在不断吞食黑色特殊物质后会变得越来越强,保不齐那天等那儿再没了可以令它们变强的东西后,这群变异妖兽会不会换地方或者主动攻击附近人类。 总之,张依依觉得那群变异蚂蚁不处理好的话迟早又会成为一大祸害。 听到张依依并未对他有所误解而是关心那处流云矿脉内的变异蚁群,郑和也松了口气。 “那些变异蚂蚁的事你不必再担心了。”
他赶忙解释道:“来你这儿前,我也是刚刚才从黑沼泽流云矿回来,现在那处矿脉里头的变异蚂蚁全都被清除,一只都没了。”
“啊,谁这么厉害?”
听说那么多的变异蚂蚁竟然一只不剩的全都被清除,张依依自是震惊不已。 要知道,那里头因为有特殊的压制,高阶修士根本进不去,而像她这样的筑基若无毛球帮忙的话,都险些交代在里头,谁又有如此大的能耐竟是一下子就将那如山如海般的变异蚂蚁群通通给灭了呢? “是朱家。”
郑和没有卖任何关子:“朱家有人身负高阶异火,专克那些变异蚂蚁,派了个筑基晚辈持异火入内,一把火将那些蚂蚁烧了个精光。不过那异火到底是什么火种谁都不清楚,朱家人保密得紧,连朱庆都不知道。但这次朱家运气可不怎么好呀。”
说到这,郑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朱家原本是冲着流云矿去的,所以才愿意以清除变异蚁群为条件换得流云矿十年的新开采权。谁知忙活了半天,变异蚁群倒是全给灭了,结果才发现里头的流云矿却一点不剩通通没了!这会朱家正在城主府吵吵呢,说是他们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异火至少得休眠个二三十年才能再次使用,结果却是处空矿,怎么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 张依依莫名有些心虚,朱家若是知道所有的流云矿全都在她口袋里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何等表情。 “啧啧,你也不信对吧,我也不信呢!什么二三十年,骗鬼,连朱庆都偷偷跟我猜测,异火损失肯定是有,但绝对没他们家说的那么夸张,顶多也就是三五年,不超过十年。”
郑和并不知道张依依心中所想,还当是与他一般不信朱家人说的话:“朱家说得那么夸张,无非就是想要多点补偿罢了。毕竟一开始谁都没想到所有的流云矿竟都被那些变异蚂蚁给霍霍掉了,没了流云矿,朱家肯定得扒拉其他好处。白家的地盘哪家都不想少分,我才懒得理会,就让我那老爹自个头疼去得了。”
到这会为止,郑和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忙活完了,剩下的他才懒得再插手,所以直接屁颠屁颠的跑来找张依依。 听到郑和话中关键,张依依再次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原来他们都以为矿脉里头所有的流云矿通通都被变异蚂蚁群给霍霍掉了。 好吧,这口黑锅又有了主背,加之所有变异蚂蚁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再也查无可查,张依依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呵呵,你想得没错,利益分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弄得不好里外不是人,还是干脆别插手最好。”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副极其赞同的模样。 不过如此一来,她口袋里头的那些流云矿就更加不能在嘉谷关城出现了,就连当初石锋暂存在她这儿的那一点儿也不能再还给石锋,只能折成灵石或者其他差不多价值的东西代替了。 郑和见张依依如此赞同关心自己,当下更是高兴起来,又想起早就答应要带张依依去拍卖会却因故耽误了下来没有去成,便打算趁着现在总算都得空了,一定得带张依依去上一趟。 “对了琳琳,三天后城内有场拍卖会,听说规模是近些年最大的一次,到时会有不少的好东西。”
他热情地邀请道:“到时咱们一起去,指不定真能碰上一两样合眼缘的宝物。”
当然,就算不拍只当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若是真有喜欢的那是更好,也不用担心灵石够不够,反正这不还有他吗。 张依依原本打算就这一两天便回宗,这会听郑和说三天后又有一场拍卖会,而且还是最近几年规模最大的一次,自然便动了心,决定等几天参加完拍卖会后再回。 “那行,三天后咱们一起去,正好我还没有去见识过。”
她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身上灵石并不多,又问道:“不过我身上灵石不多,好在还有几株上回跟郑大哥一起去贾前辈洞府分来的千年药草可以换些钱。郑大哥觉得我是提前卖掉几株换成灵石备着呢,还是等拍卖会时若真见到喜欢的不够灵石时直接用药草抵扣?”
听到张依依的话,郑和当下便给出了答案:“几千年的药草随便卖了有点可惜,虽然药材普通了点,终归年限在那儿,用处极大。这样,东西你先自已留着,拍卖会时若灵石不够哥先帮你出,回头咱们兄妹间怎么算都成,总归哥不会叫你吃了亏去。”
“成,那就有劳郑大哥了。”
有郑和这么个土豪愿意先帮着垫付,张依依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反正她又不是白要人家的灵石,真需要用几千年的药材交换,那么与其给别人,倒不如换给郑和,反正看他的样子肯定不嫌这东西多。 商量好三天后去拍卖会的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郑和这才起身走了。 虽然白家之事他不需要再亲自跑什么,但城主府一堆的事也不少,哪可能当真有那么闲。 郑和一走,张依依便直接给石锋发了一通传讯,让他得空过来找她结清他们之间的账。 刚才问过郑和,得知石锋在白家正式完蛋后已经离开了城主府回了自个家,想来如今石锋心心念念的应该就是要替他弟弟治病一事。 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为了石锋好,所以她不可能再将石锋寄存在她这儿的流云矿给回石锋,不过好歹人家并不是非得要流云矿才行,换成其他等价之物亦是一样。 想到这,张依依下意识地开始清点自己的储物戒,好看看拿点什么东西给石锋替换流云矿比较合适,顺便也看看三天后参加拍卖会时,她还有多少可以掏出来的家底。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张依依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滚云矿呢?她的流云矿呢? 她收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流云矿都去哪里了?怎么通通都不见了? 张依依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下意识地又仔细翻看了几遍。 可结果还是一样,前几天貌似都还在如小山一般堆在储物戒一处的流云矿,现在却丁点不剩,连一丝丝影子都没有了! 最后,张依依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储物戒某个角落的那枚铜镜身上,看着铜镜似乎比原来又新上了两分,一时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她直接将铜镜取了出来拿在手上,感觉自己手都有些颤,心几乎是在滴血。 “是你吃了吧?那么那么那么多的流云矿全都进了你的肚子对吧?”
张依依朝着铜镜愤声质问道:“你怎么什么都吃?你怎么那么能吃呢?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将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挖来的东西全部独吞了呢?好歹上回你是自食其力,吃完大肉还不忘给我留了口汤,怎么这一次就好意思不劳而获把别人的劳动成果全都独占,还连口汤都没留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