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脸贴着地,屁股朝上,双手被缚。 这个姿势既羞耻又难受,他不想这样,但掌控权在那中年男人手中,他没有选择。 中年男子拖着方泽进去一段时间了,没有一点信息传出来。 方泽是死是活? 这中年瘪犊子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半天,江天也想不明白,他只得活动活动脖颈,让脖子不那么的难受,这时,他突然听见周围传来脚步声,他扭过头,看见一双穿着破旧拖鞋的脚。 是那中年人的脚,不同于在场的所有人,这双脚上沟壑纵横,皮质黝黑,像被老牛耕过的黑土地。 江天的视线只能徘徊在脚踝左右的位置,再高,就得把他的脖子扭断了。 所以他看不到中年男人手中粗大的水管。 中年男子对准江天的屁股,按下水管开关,清澈激烈的井水从水管内喷射而出,江天还在想这中年瘪犊子想干什么,冰凉的水直接打在了他的屁股上面。 他嗷一声大叫,这水不但冰还很疼,屁股刚通完塞,正是脆弱敏感的时候,这一冰一冲之下,整个人都像是被打了一拳。 “操你大爷的。。。。。。”
精粹国骂不断从江天的口中蹦出,中年男人表情不变,手甚至丝毫都没有抖动,冰凉的井水持续而又剧烈的抨击在江天屁股之上。 他就好像在给猪清洗身体,这条猪准备屠宰了,先给他清洗干净,就用水管上下呲一顿,这水速别说人,猪有时候都感觉疼,但确实很有成效,几下猪的身体便干净了。 中年男子几分钟后呲干净了江天,便开始清洗下一头“猪”,很快,七头“猪”都清洗完毕了,载着他们排泄物的污水顺着墙沿的洞流向墙外。 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赵玉玲和李紫薇甚至能看见春光,但谁也没有心情再来欣赏这幅美景,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中年男人用尼龙绳又给所有人禁锢了一遍,这才放心的拖着他们朝里屋走去,在屋内,他们看见了我被拖动时留下的血痕。 那条血痕很长,从门口延伸到最里面,江天走在上面像是在走一条通往地狱的修罗道。两边是七零八落的家具,路的终点是死亡。 “你是不是杀死方泽了啊,你这个瘪犊子!你他妈有本事把老子松开,咋俩真刀真枪的打一架,你妈妈的打阴枪算什么好汉。”
江天悲愤的喊道,他这一嗓子直接让赵玉玲哭泣起来,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推搡着让他们前进。 “方泽,方泽!”
江天大喊:“哥几个马上来陪你,去他妈的什么世界,丧尸爆发了没让丧尸弄死,让人给弄死了,草他妈的什么东西。”
江天这声厉叫差没点把我的烟吓掉,我只能抿起嘴,箍住烟嘴才堪堪稳住了香烟。 咔嚓! 门开了——江天的草他妈刚喊出草字,陡然愣在了那里,后面人也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如果我在他们的角度看我,一定也觉得很滑稽。 我坤着脖子,努力吸着烟把烟嘴往嘴里收,呼出来的烟刺激的我眼泪直流,但我依旧不放弃,那模样,好似王八咬住了肉不松口。 为什么我不用手呢?因为我的手被尼龙绳绑着呢。 我对中年男子挤了挤眼睛,万幸中年男子是个疯子不是个傻子,他帮我把烟嘴朝嘴里收了收,我这才痛快的狠狠吸了口,吐出烟气:谢谢。 啪嗒—— 香烟从嘴中掉落了下来,我为之努力,不顾眼泪横流的香烟,竟然以这种方式与我作别了! “艹!”
凄厉的惨叫响彻这栋屋子。 我心痛的看了眼香烟,再看向他们,发现他们正古怪的看向我俩,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江天问道。 我苦笑一下,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呢?这得从半小时前说起: 半小时前 中年疯子扭头对我说:该满足娟儿了。 他笑着说的,笑的十分慈祥,像中世纪的狂热传教士一样,中世纪的狂热传教士总是一边笑着说该奉献上帝了,一边拿火把燃烧绑在火柴上的巫女。 想必听燃烧中巫女的哀鸣,传教士一定认为是悦耳的,因为那是他传达自己忠心的方式。 想必听到我被丧尸撕咬,疯子一定是快乐的,因为那是他满足自己的途径。 我浑身发抖,他提起我的衣领,把我朝储物室里投。 “朋友,你别这样,你不是想你女儿吗,这样吧,我当你儿子,你别杀我,你想我吧,行吗。”
中年人手速根本没停下来。 “我们知道一条途径,通向绿水基地,你放了我们,我们既往不咎,一起去绿水基地,大家都能活下去。”
中年人冷笑:“活下去?如果连我女儿都不在我身边我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草他大爷的,这疯子眼里面只有他女儿啊! 等一下,她女儿! “为了你女儿好,你不能把我扔下去!”
他的手猛然停下来了,两个手掌紧紧的箍住我,眼神发寒:“你什么意思。”
我咽了下吐沫,心想有门,慢慢说道:“你想,如果你把我扔下去,你女儿把我咬死,我也就变成丧尸了,到时候你朝里面投食物,我肯定会跟你女儿抢着吃,你说,你女儿这不又得吃苦了吗。”
中年疯子瞳孔一凝,咬牙道:“你敢抢,我就敢把你给杀了” “你确定你杀的时候不能误伤你女儿?”
中年疯子发狠的表情逐渐变化,他皱起眉毛,思索我的说法,终于,他抬起头:“那我就现在把你给杀了,再扔下去。”
“好方法” 中年疯子一听,立马拿起之前的菜刀,准备让我奔赴黄泉,我急促说道:“但是对你女儿更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是在市中心逃出来的你知道吧,所以我对丧尸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人被丧尸咬了会变成丧尸,人死了以后也会变成丧尸(这是我瞎编的,我不知道会不会这样,但是为了唬他,我只能这么说),你要是把我给杀了,我变成丧尸不就直接把你女儿的食物全给吃了吗?”
他直接把菜刀搁到我脖颈上,吼道:“你骗我,如果死了就会变丧尸,娟儿的那条狗是被我杀了才扔进去的,它怎么没变成丧尸。”
“人是人,动物是动物,两个不一样啊,要不然你看新闻上都说是人变成丧尸吃人,说过动物变得丧尸吃人了吗?”
他一下愣住了,疑狐的开始打量我。 我看得出,他还是很怀疑,但是这事关他女儿丧尸的幸福,他不得不信我,当他把菜刀撂下来后,我知道,我赌对了。 不过他是疯子,不是傻子,还是有自己的思维能力。 他收回菜刀,坚定的说道:“新闻上说丧尸割头就会死,既然这样,我就整个把你头给割下来,这样你就是想变也变不了。”
还是难逃一死啊。 我心里暗叹,不过心底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现在死就好了,现在下去必死无疑。 我下意识的抹了把后腰,我需要时间。 于是我对他说:行啊,不过我劝你要把刀磨快一点,否则你砍我头时刀卡在我的脖颈里不就尴尬了吗,到时候我成功变成丧尸,你又没有武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吃了你女儿的食物。 中年疯子点头。 我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你也要赶快把他们都杀了,他们现在被你制服是因为泻药,等他们回过力气来,七个人,你确定你能打过? 中年疯子想了想,点头,突然,他眼光一凝,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为什么帮我出主意,你难道有什么打算? 我笑了:我有什么打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你都把我给绑起来了。我之所以帮你想这些问题,是因为我真的同情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应该享福了,如果她再不享福,这老天都对不起她。 听到这句话,特别是他女儿的那番,他眼中的疑狐褪去大半,不过依旧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还将我手上的尼龙绳有加紧一个力度,嘞的我手生疼。 “对了,如果你认可我的意见,我希望你把外面那群人给洗干净,最好是杀之前洗干净,你总不希望你女儿吃屎吧,要是杀了之后在洗干净屎可能就顺着血管流入体内了。”
他砰的一脚揣在我肚子上,骂道:“你女儿才吃屎呢。”
不过他出去的时候拿了水管。 。。。。。 这他妈就是这么回事,半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哦,对了,还有我嘴上的烟,那是他要出去的时候我跟他要的,毕竟第二天要砍头了都会吃个临行饭,我跟他要个临行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半小时发生的事情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一时半会不可能跟他们说清楚,也怕他们把我的底给漏了(我并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丧尸) 于是江天问我,我便来了句屁话:“可能这就是他家的做客之道吧,大家吃完饭把屎给排干净,然后洗个澡美滋滋的抽根烟,挺好。”
“去你大爷的!”
江天一脚揣在我腿上,我痛叫一声他也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此时他还是太虚了。 “老老实实的”中年疯子一脚揣在江天肚子上,江天吃痛闷哼,他撇头看向其余六人,威胁道:都给我贴墙根坐好,别弄小动作,谁敢动歪心思我先杀了他! 其余六人乖乖靠着墙根坐下。 徐守仁挨着我,纵然他被水呲的全身透凉,身上依旧有股屎味。 “怎么回事?”
他小声问我。 “你进来时闻没闻见什么古怪的味道?”
“我鼻子不太好使。”
徐守仁尴尬说道,他没好意思说,他现在鼻腔里全都是屎味。 “这里有血腥味和腐臭味,我还听见了嘶吼声。”
因为中年疯子出去时把木板重新扣了上去,加上现在屋内人多,徐守仁没有听见。 徐守仁瞳孔蓦然紧缩: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