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为官,哪一个不是长了八只眼八只耳朵,帝王一有动静那是立刻就获知。本来长公主关禁闭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对就不对在早两日帝王刚刚挡回了对长公主的弹劾,这会儿却突然又给长公主下了禁闭令,这是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就改变了帝王的想法?在众人猜测的时候,城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里传出一声怒吼,“蠢货,谁让你们动孟家的人的?”
镜头拉近,这宅院赫然是蔡国公府,而这怒吼的主人赫然是蔡国公,此时此刻其面前正跪着一地的人。而这蔡国公不是他人,正是当朝淑妃的娘家,三皇子的外家。“说话,都哑巴了是不是?”
瞧着一个个不做声,蔡国公只觉得有火无处发。“回国公爷,当时我们下的命令就是抓那个大夫,没说让抓孟家的那个小姐,后来得知后,立刻下令让将人放了别打草惊蛇,更是下令别碰孟家那小姐一下,可追出城之后,根本就寻不到驸马的那一群人,后来那孟梓楚就跟疯了一样,四处乱来,根本就不给我等反应之力。”
“抓抓抓,本国公是让你们抓的吗?”
蔡国公一抬手,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杯盏就朝着回话的人脚下砸去,杯盏碎了一地,溅起的茶渍和碎片直接撒了那人一身,而那人除了低着头不做声就只能是低着头不做声。蔡国公很怒,但也知道需要下面的人替他去办事,也因此这杯盏才是砸在地上,而不是头上。而刚刚的那段话虽然他们失职,但是不可避免其中很大原因是驸马的那几个人,果然,不是自己人就不该信。而这想法刚起,府里管家立刻就从外面小跑了进来,到了跟前就躬身低语,“国公爷,驸马爷那边派了人过来赔罪,说是他的人失职办糟糕了事,他也没想到下面人阳奉阴违,送了礼物过来,还说让国公爷有要求尽管提,他会尽力赔罪,还说以后还要仰仗国公爷照顾。”
不得不说这些话说到了蔡国公的心坎上,他压根就看不上那个禁脔,但是那个禁脔可以哄得动长公主,而帝王一向对长公主很宽恕,这便是价值。事情已经发生,不管这阳奉阴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无法挽回,如此捞到其他的好处才是真。刚巧,他最近正有一件事需要人帮忙,他想要和跟付家结亲,而这他不能自己提,这长公主是提出来的很好人选,不会被帝王猜忌,成功率还很大。不过不能就这么提。“他说下面人阳奉阴违就是下面人阳奉阴违,知不知道本国公损失多大?东西拿回去,本国公不要。还赔罪?长公主都被关了禁闭了,还怎么赔罪?当本国公是傻子吗?”
蔡国公怒气照发不误,对方的失误又是对方要他照顾,那不得对方求着要给他办事?闻言管家当即退了下去,不过却是没有走很快,而特意慢慢走,在走了几步之后,确定蔡国公不会喊住他,他立刻就速度走了出去,去见了那等在侧门带着礼物而来的侍从,将蔡国公的气怒传达给了侍从。侍从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而是再三请求,眼瞧着对方态度坚决,不得已这才带着东西从侧门离开回了长公主府。自然,这东西定不能是显眼的东西,而是揣在袖子里的东西,这有分量又不显眼,除了银票还能有什么?侍从回来的时候,驸马耶律光刚把被莫名其妙禁足气到发疯的长公主哄好。长公主去睡了,他则衣衫不整的半躺在那,由下面的人伺候他吃喝捏腿。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侍从眼观鼻,鼻观心,一点都不乱看,而是捧着装着银票的盒子跪在地上回禀,“驸马爷,蔡国公很愤怒,没有收东西,说不要赔罪。”
面对这回禀,耶律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道:“隔一日去一次,连着去三次,再不收你再来寻我。”
侍从不明其意,但却是立刻领命,“是,驸马爷。”
说着,人便退了出去。侍从前脚一走,耶律光就对着伺候他的人一挥手,“都下去吧。”
下一刻一众侍从纷纷退散了出去。这些人一退散,藏身在暗处的老焦出现跪在了耶律光的跟前,“属下失职,属下该死,请殿下责罚。”
耶律光却完全不在意,并道:“本就没指望你们能抓走孟梓馨,孟家的大小姐要是被你们在蓝州城抓走了,那孟家也不用在那混了。”
“殿下的意思?”
老焦看不懂自己主子的意思。“让他们内乱岂不是比我们动手更有意思?不然你以为本殿下来这真的是来做这驸马的?”
老焦不是笨人,耶律光这么一说,他瞬间便懂了,“殿下英明。”
听得这话,耶律光满意地点了下头,做主子的可不希望有一个愚蠢的属下。“行了,你们赶路也累了,先领着他们几个好好休息几日。”
耶律光没再多言,直接让人休息。“属下遵命,谢殿下恩典。”
话落,老焦便退了出去。老焦一走,前一刻还在笑的耶律光忍不住捂嘴咳嗽了两声,同时间脸色也阴沉了下去。他当年到底是年少,才着了宣武帝那个老东西的道,奈何那老东西死了,现在就用整个大庆来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