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一声连一声,在这暗夜里不停地响彻。一声声急报从宫门口急速飞到帝王寝宫前。“报,南宫门被强闯。”
“报,北宫门被强闯。”
“报,东宫门出现裂缝。”
“报,西宫门已失守。”
而此时,帝王寝宫内,帝王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守在他身边的是几个月内收揽了大半朝堂势力的三皇子李阙。或者可以说,如今宫中近乎都被李阙掌控,也是因此,才有了此刻李哲的强攻。毕竟帝王昏迷,此次又是拉李哲下马的机会,李哲如何会放过?李哲如今有兵权,但在朝堂上势弱一些,对此,直接强攻站到最高位,方可解了此次危机。听着一声声禀报,李阙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没想到李哲竟然直接强攻,这可是逼宫,难道父皇昏迷就不算了吗?“传令下去,极力抵抗,乱臣贼子绝不姑息。”
冷着脸,李阙下了这样的命令。下完命令后他却是看向了太医,“有没有办法强行将父皇弄醒?这个时候很需要他的决断。”
太医自然是为难的。但架不住李阙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太医说了句,“臣试试。”
在不知道第多少个命令下去之后,厮杀声已经从模糊变得极其清晰,这代表着离他越来越近。李阙也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就在这时,太医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三皇子殿下,陛下醒了。”
这话听得李阙心中猛地一喜,当即几步就朝着帝王走去,开口便是,“父皇,你终于醒了,二哥他疯了,他带着军队杀进来了。”
刚醒的帝王还是有几分朦胧的,在听完李阙的话之后,一连咳嗽了几分,明显是气的。“混账,混账。”
咳嗽过后便是这一声呵斥。这听得李阙心里很是欢愉,不过面上依旧满满的担忧。“怎么办?父皇怎么办?儿臣已经让人极力阻止了,可是还是阻止不了,等二哥进来,怕是要大开杀戒。父皇昏迷这几日,二哥不满极了,他拒不认孟梓楚被他毒害的事,蓝州追究的折子昨日也呈上来了,态度很强硬的让给出一个交代,父皇,你快些决策。”
李阙句句诉说着李哲的罪名,亦句句催着帝王下决策,而这决策到底是个什么决策,他没说,却已然明确。“拿笔墨写圣旨,朕要命你监国,罢免老二。”
帝王咳嗽着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一听这话,李阙心中暗喜,亲自就去取了笔墨。这会儿的帝王哪里还写得了字?不过没关系,这不是有秉笔太监。帝王说,秉笔太监写,很快圣旨便成了,紧接着盖上了玉玺,这就是一份妥妥的圣旨了。而就在这一会儿,李哲的队伍终于攻到了帝王的寝宫外。就在他要冲过去推开帝王寝宫大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推了开来。浓烈的血腥味也随之从院子里弥漫至寝宫里。李阙拿着圣旨出来的,“李哲接旨。”
然面对这一句,李哲勾唇一笑,随后举了举手里还滴着血的长剑,“李阙,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你这是要违抗圣旨?”
“呵……你确定那是圣旨不是你伪造的?父皇可还昏迷着,你当我傻?”
“李哲,你最好迷途知返,父皇如今可是醒了,你再不回头,可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李阙这扮得是一个好人。听到帝王醒了,李哲心咯噔了一下,不过随即一点不慌道:“父皇醒了刚刚好,你整日里将父皇拘在宫中不让我看,谁知道你是不是对父皇做了什么?为了父皇的安全,我这才不得已为之。既然父皇没事,父皇,你看你是不是写个传位诏书什么的,毕竟你病了那么救了,儿臣也监国了不少时日,如今你直接给儿臣传位,儿臣也好让你过个舒舒服服的晚年。”
“你放肆。”
李阙立刻呵斥。李哲走到如今这般早已经不在意了,成败不过在此一举。“父皇,你若是不愿,待会儿见血可就不太好了。”
李哲这是完全就没将李阙给放在眼里,不止如此,这是连帝王都威胁上了。“李哲,你放肆。”
李阙这一次直接连名带姓的呵斥。帝王也终于姗姗来迟的从屋内坐在椅子上被人抬了出来。多日的病痛让那个帝王看上去很是虚弱,那苍白羸弱的面色,仿似下一刻就闭眼永恒了。“父皇你来了,你看你终日缠绵病榻,儿臣替你分忧如何?儿臣也是为你好,让你能安享晚年,你看你是自己写退位诏书,还是儿臣代你写退位诏书?”李哲这是知道无路可退,连面子功夫都不要了,直接就威胁上了。话落的时候还特意提了提手上带血的利剑。“李哲,你当真要如此?”
帝王就那么看着李哲,没有愤怒也没有别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平静。“还请父皇写退位诏书。”
有退位诏书在手也算名正言顺,哪怕是强迫而来的。“朕不会写。”
帝王直接落下这一句,紧接着一阵猛地咳嗽,就那么又晕厥了过去。场面就这么陷入了死寂。而这对李哲来说就挺好,晕厥了就晕厥了,也好方便他直接动手,不过是张退位诏书,帝王不写,让秉笔太监写就行了,再盖上玉玺一切就完工了。“三弟,你是打算束手就擒还是和我兵戎相见?”
李哲朝李阙提了提手中的剑。而早一会儿看着极其弱势的李阙这个时候突然气息一变整个人强势了起来。“二哥,我这手里的监国圣旨可是实打实的,便是父皇醒来也不惧。倒是二哥你,你这般可就是谋权篡位了。做弟弟的劝哥哥你一句,放下屠刀,方能从轻发落。”
别说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便是平日里,李阙这么说李哲都是不搭理他的,离胜利本就只差最后一步,能听到现在的废话还是因为刚刚帝王醒着,如今这会儿帝王又昏迷了,他再没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