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阎罗王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被一个精心圈养过的小鬼给咬了。听说那小殿下从此之后都得歪着脖子生活。被兄弟们嘲笑的他走投无路,去了人间游荡。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阎罗王才下令,一切被圈养过的小鬼全部让他灰飞烟灭!千初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只是觉得一棒子打死所有的鬼太不公平了。她愿意为这两个可怜的小东西争取一下。毕竟被做成小鬼的时候,没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牛头马面只是愣了几秒,表现出好像很难做的样子。“大人,你们是想说什么吗?”
“没关系,你们说就好。”
“我承受的住!”
千初终于发现了牛头马面的不对劲。他们倒是想说,可是有鬼不让他们开口啊!于是,牛头转身拿出一个表格递给千初。马面将那两个小鬼放了出来,递给了旁边的鬼差。千初一看:地府人员入职登记表。嘿,这地府越来越有阳间的样子了。入职都得填申请表。办理完一切事务,千初挥挥手跟两个小鬼告别。回去的路上她还在念叨:“今天两个大人怎么这么好说话呢。”
“以前我来的时候,他们都是百般刁难我的。”
“又是嫌弃我遣散的鬼少,又是问我到底想不想干了。”
“奇怪了,今天他们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在千初地看不到的地方,鬼娃娃悄悄在牛头马面的桌子上拍下了什么。待他们走远后,牛头马面才敢将那个东西拿起来。是个腰牌。上面刻着两个大大的字——玄丘。“牛老弟,这小鬼我们真的就这么收了?”
“玄丘小殿下带来的,你敢不收?”
“话说这千初还真是厉害,连小殿下都能攀上。”
“这话还是少说点吧。”
“刚才小殿下不都嘱咐我们了,差点就说漏嘴了。”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千初马不停蹄地给萧景衔打去了电话。小鬼们的真身必须找到。她也不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地问道:“阿衔,你把那两个小鬼的真身告诉我。”
“什么?真身?”
千初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冰冷。她不知道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次:“养小鬼需要两对娃娃,男娃娃留在地底下,女娃娃留着害人。”
“所以,男娃娃埋在哪里?”
萧景衔沉默了几秒,报出一个地址。千初没再说什么,直接扣掉了电话。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洒在阳台的小花园上。有只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的小猫正在楼下的台阶上趴着小憩。小花园的摇椅上,鬼娃娃没心没肺地拿着千初的符纸摆弄着。敏锐地感受到千初此刻低落的心情,他斟酌着开口:“是在为什么事情伤心?”
千初席地而坐,托着腮环顾着房间:“后天就是我来这里的一个月了。”
“试睡时间到了。”
“我该回萧家了。”
鬼娃娃从摇椅上跳下来:不用觉得舍不得我,我陪你一起去萧家。千初翻了个白眼:“谁舍不得你啊!”
鬼娃娃挑挑本就稀疏的眉毛:“哦~”“实在舍不得帅气多金的帅叔叔啊!”
千初被戳中了一部分心思,有些害羞地捂着脸:“也不全是吧……”“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萧景衔了。”
“之前我以为他是我的依靠。”
“谁知道他竟然不给我治疗,妄图就这样圈禁我。”
“如若不是遇到霍彦礼,我这辈子可能都被蒙在鼓里了。”
鬼娃娃有样学样地坐在了地上:“那就搬出去住呀。”
“帅叔叔不是给你钱了吗?”
千初惊喜了几秒,而后又耷拉下来脸:“我怎么可能没考虑过这个,可是我离开霍彦礼,根本不敢接触陌生人……”与此同时,正在楼下厨房做饭的霍彦礼也是愁容满面。他比谁都记得千初来的日子和走的日子。这一个月太短暂了。他还没有好好展示自己的男友力。烦躁的情绪接踵而至,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霍爷~出来喝一杯啊~”谢俞白欠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去了。”
霍彦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就说他一个气管炎怎么可能跟我们出来鬼魂。”
“算了算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别啊霍哥,今天这个局真不一样,阿琛失恋了。”
啪嗒!霍彦礼手里的鸡蛋掉落。“什么地方?”
“老地方等你啊!”
霍彦礼收拾好厨房,将饭菜端到桌面上,敲响了千初的房门。“饭菜在桌子上,你待会别忘记吃。”
“我有点事情,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
千初点点头,乖巧极了。限量版迈巴赫行驶在马路上。自从千初见不得生人之后,他就很少用司机了。今天也是自己开着车。霍彦礼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大家见霍彦礼进来,都很自觉地起身打招呼。“阿琛不是失恋了?”
“还有心情能笑出来?”
原本坐在最边上的林思元看到霍彦礼进来,眼神都亮了。端着酒杯坐到霍彦礼身边:“霍哥哥~我回来了!”
霍彦礼不悦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知道了这场局是什么意思。转身就想走。“霍爷!霍爷!”
“别这样嘛~”“人家思元也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霍彦礼冷冷地开口:“我和她很熟吗?”
陆琛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尴尬:“总归是一起玩到大的。”
“思元刚从M国回来,你不得给点面子?”
“没必要,我不做无用的社交。”
说着,霍彦礼就要往外走。林思元急了,上前扯住霍彦礼的外套,顺势倒在了霍彦礼怀里。嘴角的口红很“不小心”地粘在了霍彦礼白色的衬衫上。她连忙起身:“霍哥哥,抱歉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霍彦礼更是气愤,这件西装是千初连着夸了两天的好看。现在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弄脏了!他感觉自己都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