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陆丰年就彻底退烧。脸色也恢复了很多。他们要走,陆夫人还有点吃惊。“丰年,你又这么快就走?”
“对,海都市算是我拓展的新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
陆夫人心中堵的难受,这次温云又被陆丰年给弄离了自己身边,自己身边真就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徐小姐,请您先出去等一下,我有话和丰年说。”
徐佳苒点头。陆丰年“啧”了一声。“合同之类的事宜之后交给彼此的下属去办就好,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合同的事!”
陆夫人低下了头。她手腕一直戴着一串佛珠。“你……还恨我吗?”
陆丰年只想了一下便道:“谈不上恨,但我们终究不可能像别的母子那样相处。”
说完,陆丰年转身离开。陆夫人缓缓坐在沙发上,她从茶几下拿出了一本相册。里面夹着的是三年前的一张新闻报纸。那上面大面积地报导了朝都邮轮坠毁事件。而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上面,只活下来一个陆丰年。陆夫人叹了口气。“是……确实是我逼迫他们坐邮轮参加那场宴会,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啊!”
陆夫人看着那新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之后,徐佳苒和陆丰年顺利回到海都市。林司川还真把公司办得火热。出的戒指虽然销量不算炸,但却是中规中矩。徐佳苒一眼就看出,那是楚玉仙设计的。不过翻遍了林司川的新公司,也没有找到楚玉仙的署名,估计是用的代号或者化名。“呵,好呀,渣男小三凑一块去了。”
徐佳苒倒是不怕渣男和小三,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但是林司川是获得谁资助才又起来的,这很关键。会是那个……冒充她写信的家伙吗?很快就到了那参观画展之日。徐佳苒在画展中心还碰到了陆晴。开始陆晴支支吾吾,说自己只是碰巧来参加画展,但徐佳苒一眼就看穿。“是丰年让你来的,对不对?”
“不是!”
“丰年他果然不放心我~”陆晴扶额,她就知道徐佳苒会这么开心,所以才不想来的。但她不来,她就得接受她哥的眼神杀,这谁受得了?过了会儿,林司川才在约定时间迟到半小时后到来。他穿着卡其色的大衣,带了条同款的围巾,头发也很好地用发胶拢上去,看上去倒是更男人了。身边还跟着这场画展的主办人,两人一直低语着什么。随后林司川才好像看到徐佳苒似的,站定伸手。“徐大小姐,好久不见。”
徐佳苒要伸手过去,林司川却又把手撤回了。“哎呀,想了想我还是不跟算计我的女人握手,难免沾染上晦气。”
徐佳苒笑了一声,“那正好,我也怕惦记我们家财产的人让我沾染上晦气。”
陆晴眉头微皱,这个渣男来者不善啊。她去到一边默默观察。林司川则指着画展上方最高处,也是最大的那幅画,问徐佳苒。“徐大小姐,你把钻戒设计的那么好,想必对画也很有研究吧?你可知那是谁的画作?”
因为林司川的声音,周围看画展的人都把视线聚集在徐佳苒身上。来这看画展的人非富即贵。此刻都等着徐佳苒大显身手讲解一番。而徐佳苒知道,生前自己对渣男说过,自己不善画作。更不懂名画欣赏。那么说的意义就是为了顾及渣男的面子。没想到他倒当真了。愚蠢。徐佳苒勾起嘴角。“这幅画笔墨清新,倡导自由,是咱们帝国伟大的幻想主义画家所画……”徐佳苒说到这,林司川果然面带笑意。他推了下眼镜,就要说话。徐佳苒却制止他。“等我说完,前提这幅画是真品的情况下。”
徐佳苒笑看林司川,双眼带着自信与挑衅。她可是从小就对绘画有爱好,才决定当设计师的。她看过的名画无数,并对每一幅名画都做了研究,那些画长什么样子,全都深深地入自己脑海里。是不是仿制品,她看几眼就能分辨的出来。林司川那带着笑的脸瞬间又绷紧。徐佳苒伸手指着那画道:“神韵和画风都模仿的很像了,足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只差一点,心境不对。”
画展主办人一听这个,也赶紧问:“怎么个心境不对?”
徐佳苒想,能关心这个的,除了画者本人,还能有谁?她道:“我虽然没有画过几幅油画,但我搞钻戒设计也会有同样的问题,就像我不能理解老一辈钻戒设计为什么中规中矩一样,我把这归结为年轻,因为阅历没到,所以我不理解,自然在设计钻戒上带了自己的风格。”
那画展主办人立即鼓掌。“徐大小姐,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我就是因为不理解老画家为什么运用那般手法,所以才改了一点,但也是真的只有一点点。”
主办人甚至握上了徐佳苒的手。“您真的很厉害,没想到您不仅精通钻戒设计,还精通油画。”
主办人又握着林司川的手说:“林总,您介绍的这位朋友真厉害,谢谢您。”
周围观看的那些人也都给徐佳苒鼓掌。纷纷说着这个徐大小姐真是年少有为,人中龙凤。林司川脸色更不好。他本意是让徐佳苒出丑,可不是让徐佳苒被人夸的。徐佳苒笑笑,“林总,现在是不是可以讨论比赛的事了?”
林司川推了金丝边眼镜,他指着拐角一处包间。说去那里谈。同时拳头在身后握紧。他真没想到徐佳苒不仅会设计钻戒,还懂油画。难道从之前就开始骗自己了?他眼神暗了又暗。这次出狱,他可是发誓要让徐佳苒在海都市丢尽脸面,并把徐氏搞下去。而陆晴刚想跟过去,身边就来了人。她开始没在意,那人却先跟她说话。“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陆晴才瞪大双眼回头看那高大帅气的男人。靠!是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