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掀起一股疾风,紧接着,就有人从草丛里面跳了出来,他手里拿着的刀,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我下意识地将念念护在怀里,那人却已经朝着我过来。刀子眼见着就要刺到我的身上。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刀子刺到的瞬间,已经有人挡在了我的身前,那人的身手很敏捷,动作也很快,三下五除二地和那要杀我的人缠斗到了一起。那人可能是见自己的已经败露,跳进草丛里面不见了,这个时候警卫队里面的其他人也都来了,去追那人。我惊魂甫定,于洋对我道:“先带着小少爷回屋子里面吧,这里不够安全。”
我也不敢再耽搁了,带着念念火速进了洋楼。怀里的念念却指着于洋的胳膊道:“叔叔,你的胳膊受伤了。”
我这才发现于洋的手臂处有殷红的血液正渗出。现在没有医生,我不好意思对于洋道:“你的手臂还好吧?”
他却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伤并不关心,就好像那些伤不是在他身上的一样。我道:“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如果伤口不赶快处理,发炎了就不好了。”
于洋恭恭敬敬道:“不用了,季小姐。”
念念坐在沙发上面,一边晃着两条小短腿,一边道:“这样可不行哦,伤口必须要要处理的,不然的话会发炎的哦。”
于洋拗不过我和念念,终于点了点头。念念自顾自地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我找来了医药箱,命令于洋脱下上衣来,不脱的话,是没有办法上药的。于洋似乎有点拘谨,最开始还不愿意,扭扭捏捏的。其实我之所以想要于洋脱衣服还有一个原因,顾寒初的左肩上有一颗小红痣,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顾寒初的话,他的脸可能可以换,但身体是是没法换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别这么害羞吗,你不肯脱,难道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听我放了狠话,于洋咬咬牙,终于脱下了上衣。他的身体很好,和顾寒初一样,只可惜,他的肩膀上面并没有空无一物,并没有所谓的小红点。我的心渐渐凉了下去。于洋似乎仍旧不适应,紧张地道:“怎么了?”
我开玩笑语气道:“没事,这药如果涂抹在伤口的位置可是会很痛的的哦,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沾上一点药水,一点点地往于洋的胳膊处的伤口洒。这伤口其实还挺严重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这么久却一声不吭的。果然,不是顾寒初,我究竟是怎么想的。顾寒初明明已经死了,可我为什么就是不想承认呢?我心中有些酸楚,只觉得眼眶有些痒,一颗泪不由地落下,泪水正滴在了于洋的手臂上面,我感觉到于洋一抖动。他似乎全身上下都在绷着,终于最后他道:“哭了?”
我擦了擦泪水,否认道:“没有,我为什么要哭啊,小子,你才受了这么点伤就值得我为你哭?想什么呢?”
我这才觉得他的身体有点不正常,如果仔细地看的话,甚至有细密的汗珠从他背部渗出,我呆住了,却见着自己酒精棉签已经戳进了他的伤口。原来我刚才一直在走神,手下的力道就没有控制好。于洋却瞬间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又脚步声响起,没过几秒,徐向阳就走了进来。他看到客厅里面的场景时,面部的表情僵住了,停在了门框处。于洋快速起身,穿好了衣服,低头恭恭敬敬道:“徐总。”
徐向阳走了进来,目光掠过了我拿着酒精棉签的手,我而大胆地给他看,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怕的。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和我的一样,于洋脸色惨白,似乎吓的不轻,如果仔细看,脸上甚至还有可以的红色。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们没做什么,季,季小姐他只是给我上药。”
兄弟,真没什么在你这话里一说也都变了味道。我是真的有些无奈,只得道:“徐总,你也看到了,事情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于洋转头看我,脸色更红了,却不直视我,有些急了:“季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道:“我怎么说了?徐总他有眼睛会看,你解释有什么用。”
于洋被憋个脸红脖子粗。徐向阳道:“这难道就是你报复的手段?钟烟雨,我以为你多有能耐呢。”
他一把钳制住我的手腕,很痛。我却笑着道:“你觉得我是可以报复你呢?抱歉哈,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我还没闲到那个地步。”
徐向阳的脸色越来越暗,他一步步地往前,我一步步地被他往后逼退,最后被他逼退到墙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道。“我觉得,我过去是对你太温柔了,才让你有种错觉。”
这话说完徐向阳就要起身上前,当着于洋的面脸就要压下来。陌生的气息,不是顾寒初的。我怒道:“你这是疯了?徐向阳?”
徐向阳却已经一手钳制住了我。徐向阳握着我的手的力气奇大,他眼中有落寞,但是更多的是疯狂:“是,我是疯了,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徐向阳眸子里面闪着嗜血的光芒,“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不如我们一起疯。”
说着他就要吻上来,我拼了命地挣扎却挣扎不动,最后无奈,我甚至开始用头撞墙。徐向阳拿他的手箍住我的手,我就开始一下一下地撞他的手臂,这样很疼我知道,但是他依然不肯松手。既然这样,我的手伸向兜里,那里面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是指甲刀,却很锋利。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于洋冷冷清清的声音却已经响起了,他垂首低头颔目道:“徐总,人已经抓到了,听您的吩咐。”
徐向阳钳制住我的手渐渐松开了,我趁着这个间隙终于得以脱逃,我抽出了口袋中的指甲刀对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