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从艾文的房间里出来,文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那个女孩正站在房门口,小和尚跟她撞了个满怀。 “怎么不说出来?”
文鸟女孩直勾勾的问道。 小和尚怀着心事,被文鸟单刀直入的问一句像是被打了一闷棍,盯着文鸟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了?”
文鸟开门大声叫了艾文‘等会出来吃饭’,拉着小和尚去了一边,放低声音,说: “今天早上,有只海鸥来拜访了这个房子里的某个人,她没意识到这间房子里不止她一个人能听懂鸟类的语言,所以完全没有避讳,海鸥说死了两个人,约翰死前什么都没说...之类的,后边我没听清楚——你是在哪知道约翰去世消息的?”
“伍福夫人。”
小和尚说,“她建立起来的情报机构手伸得很远。”
文鸟女孩刚要说话,艾文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小和尚跟文鸟女孩在走廊尽头跟艾文打了个招呼,说‘早饭在桌子上’,两人压低声音继续谈话。 小和尚接着说:“艾文似乎决定要跟她回海里,也许告诉艾文这件事的责任不在我们身上。”
文鸟知道小和尚嘴里的‘她’跟自己嘴里‘这个房子里的某个人’是同一个人,两人在私下谈话里言语间表达出的不友好已经不容忽视,对这份似乎是凭空生出的不友好,两人都有些疑虑。 苏祎此时正坐在餐桌上吃着自己的早餐,文鸟准备的早餐通常非常简单,单双面的煎蛋在盘子里叠放着,看上去焦香可口,水煮蛋放在凉水里,随吃随捞,煎蛋旁边摆着几份本地菜市场里买来的腌小菜,再熬上两锅玉米糁粥,尽管众口难调但在文鸟的巧手调配之下从没谁抱怨过早饭,苏祎面前放着一杯牛奶,鸡蛋壳散落一滩。 小和尚跟文鸟两人远远地看着苏祎,女孩一头淡金色长发清新典雅,身上一件剪裁得体的红色短裙把肤色衬托的愈加白皙,身上晒出来的红疹尚未完全褪去,跟第一次见面怯生生的样子比起来,此时苏祎的状态只能以兴高采烈来形容。 “你是说,她是这个房子里最早知道约翰死讯的人?”
小和尚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文鸟也察觉到小和尚的疑虑:“是啊,从没见她心情这么好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熟悉的人去世应该是值得难过一下的一件事,尤其去世那位带走了不少自己的钱。”
“我不吃早饭了,要出去一趟。”
小和尚边说边开门大跨步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文鸟回到餐桌上,扑棱一声变回那只七彩的小小鸟,开始啄食面前的玉米糊——闫先生的别墅里房客们开支巨大,有收入的却只有文鸟自己,闫先生时不时送来些食物,文鸟不得不变回体型小巧的鸟儿少吃点东西。 小和尚回到伍福夫人这里,两个保镖已经站在门口待命,看见小和尚过来,两人纷纷点头示意。 “还在睡?”
小和尚问道。 “对,说让推掉今天上午所有活动,要补觉。”
两人回话。 小和尚探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还是穿着那件过分华丽的睡衣,正安稳的站在床头,睡得很死——仍旧保留着马的习性——小和尚想道。 悄悄把门掩上,小和尚回头对两人招手,说‘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苏祎吃完早饭,门外天色已经大亮,烈日当空,气压也变得闷了起来,苏祎戴上遮光镜,道声早安,就要离开。 门外小径上一个男人过来,面色紧张,远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带着一个坏消息,男人推门进来,径直走到苏祎面前:“苏小姐,真的非常抱歉,穿梭机——出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