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完,简千辞弓身行礼,没有办半分犹豫,转身关门,扬长而去。未几,迈出几步,忽然想起,沈清让伤口处的伤药该换了。“真是麻烦!”
简千辞蹙紧了眉头,身为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只能转身,抬步返回去,正欲抬手开门,倏然停下。还是等他们母子唠完嗑好了。思此,简千辞薄肩靠墙,听着墙角。见大门紧闭,沈清让不知为何自己松了口气,思此,眉头皱的更狠了些。安贵妃无奈叹声,此想作罢,只能另寻法子,“你若是不喜她,母妃便不再过多过问了。”
安贵妃将帕子放入袖囊,眸色柔和,薄唇轻言。男人脊背挺拔,双手背在身后,“那儿臣便多谢母妃了。”
见沈清让这么不上道,安贵妃的耐性消磨殆尽,倏然蹙眉,“但既然你对她无意,那便另娶侧妃,这件事情没有商讨的余地可言!”
安贵妃不疑置否,柳眉皱如毡巾,唇瓣抿着,要沈清让给个准话。知晓自己若是再不言辞,安贵妃定会气血涌心,半晌,缓缓道。“儿臣无意纳娶,母妃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
沈清让神色淡淡,语气却坚定如磐石。一听这话,安贵妃气涨红脸,秀手指着男人,“你……”贴身丫鬟急忙抚背顺气,生怕安贵妃气出病来,连道别动气。空气中泛着尬意,安贵妃平稳气息,转念一想,终是强逼不得。“莫不是你还没有放下她?”
安贵妃脑海划过温柔尔雅的背影,柳柳千姿,抬眸而道:“锦儿早已嫁人了,你们之间再无可能,趁早放下,别让母妃担心。”
安贵妃温声细语道,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看不得他这般圈心自困。锦儿好熟悉的名字。简千眸色一深,内心嘀咕,脑中闪过几个画面。林锦儿?!沈清让的小青梅?呵。简千辞冷呵一声,五年过去了,狗男人倒是很专一啊!当年若不是林锦儿设计谋害原身,她也不至于一穿过来,就和狗男人在床榻之上云雨。原身更不会因此丧命,让她有机会附体重生。若非记错,林锦儿如今已是大皇子之妻,魏王妃。“你默不作声是何意?”
安贵妃见沈清让抿唇不语,更加认定沈清让惦记出嫁的林锦儿,秀手攒紧,斥声提醒,“让儿,局势已定,你再有不甘,也只能认命!”
“你无意纳娶,母妃就只能替你物色!”
话毕,安贵妃不再多言,挥袖愤然离去,徒留沈清让原地瞑思。见人离场,沈清让才抬眸望去,安贵妃的身影迅速消失于转角处。“呵。”
真是好个专情男,浪费老娘的时间。简千辞低嗤笑一声,不想再去管沈清让的死活,抬步离去。门内传来响动,落步碾草之声,沈清让倏然抬眸,清隽的面孔几分僵硬。那女人还没走?思此,沈清让抬步上去,一把将门推开,“站住!呵……没想到这五年来你竟还多生了个爱偷听墙角的毛病。”
身后传来响声,简千辞蹙眉转身,一脸不爽望去,“王爷怎还不走?此等腌臜之地,不怕污了您的眼?”
冷峰相对,沈清让激起怒意,刚欲出声反驳,刹然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见状,简千辞愣神几分。沃去。不是吧,说了几句就受不住喷血,这么废还到处瞎跑!简千辞内心腹诽咒骂,瞥眼不愿多事,可脚如灌铅,怎么也挪不开步子。“上辈子真是挖你家祖坟了是吧!”
无奈之下,简千辞冷着眸色,将大门锁好,弯腰搀扶起男人,连拖带拽的将人扯进屋去。许久没有听见动静,简安旬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脑袋。“悠悠,你在这候着,我去看看情况。”
小男孩声线稳重,如同小大人一般。“好。”
简悠悠重重点点着小脑袋,十分听话,肉乎乎的小手紧抓着衣袖。秒分流逝,瞧不见母亲的身影,简安旬冷毛诈起,心脏怦怦直跳,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跨出屋门,眼眸子四处大转,大门紧锁,院内寂静无声“娘亲?”
简安旬担忧的出声叫唤,小脸蛋皱的吓人。听见儿子的声音,简千辞边用力扒开男人的衣裳,边朝外喊道:“安旬,悠悠,娘亲在这!”
偏房传来声响,简安旬才呼气松神,转身回屋去寻简悠悠,未几,两个小家伙拔腿朝偏房跑去。来回折腾,男人的伤口再次撕扯开,血肉相连,渗出的鲜血黏住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