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回合落败,已经足够优秀,明白了吗?”
“嗯!”
简安旬重重的点了点头,垮下的小肩膀迅速挺直了起来。但贺衍望着沙盘上还未移动的旗帜,双眸之中却不由蔓延了一丝亮光。他转身望向不过只有他大腿高的简安旬,谦虚问道,“郡王,我想问一问,你刚才使的两种计策是什么?”
“是围魏救赵与空城计。”
简安旬也没有吝啬分享,“这只是三十六计中的其中两计,我如今也只学会了几计而已,还远不比娘亲。”
“三十六计?”
贺衍面上带了些许疑惑,“这三十六计可否全部都是关于战场?”
“并不是。”
简安旬紧绷的小脸略过一丝严肃。他的视线带着一丝询问的望向简千辞。直到看见简千辞轻轻点了点头,他这才耐心解释道,“贺叔叔,三十六计不仅能够用于沙场,而且还能够用于其他的地方。”
“三十六计每一计拆分开来都能够成为战场上的杀敌利器,第一计……”简安旬早已将三十六计铭记于心。但三十六计讲完需太多的时间。所以也不过寥寥讲了十计,简安旬便已经停了下来,“贺叔叔,如若要长完三十六计,需要用到的时间太多了,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
此时已经入了迷的贺衍直接扬手一挥。“楚王妃,请您在我府中稍后片刻,我想与郡王好好讨论一下这所谓的三十六计!”
一旁的沈清让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显然也露出了浓厚的兴致。简千辞有些头疼。果然。男人只要一听到这三十六计便有些移不动脚了。“娘亲。”
简安旬拉住了简千辞的小拇指,“我想跟贺叔叔与爹爹再探讨一会儿。”
简千辞终究是没忍心叫他失望,“好。”
……随后,两大一小便前往贺家的书房。但他们一讨论居然就这么讨论到了圆月高悬。而且颇有种要讨论到明日早时的意味。简千辞沉不住气了。两个孩子明日可还要上课。这要是熬到了天光乍破,只怕明日上课是没精神了。思索及此,简千辞亲自敲响了贺家的书房门口。“你们讨论完了吗?”
门内的两大一小骤然回过神来。拧着眉头的沈清让与贺衍向外一看,这才发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贺衍连忙几步向前打开了门口,带着歉意的朝简千辞挠了挠后脑勺便笑道,“请王妃勿怪,在下实在是太专注了,这才耽误了些许时间。”
沈清让也在这时将简安旬牵到了门边。“这三十六计都是娘亲教我的。”
简安旬向前站在简千辞身侧,“娘亲是个很聪明的女子。”
简千辞被简安旬说的心中骤然一软。但贺衍却不免有些疑惑。一介深闺女子怎么可能会懂得战场之上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懂得连他听起来也有些悟不透的三十六计?不过他并未多问。反而是沈清让略微有些惊讶的一蹙眉便开口问道,“你如何懂得这么多?”
“看多书了就懂了。”
简千辞含糊的解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就是多看书的好处,懂了吗?”
她说的一本正经。一旁的贺衍甚至被唬住了。“在下惭愧,王妃都能懂得的道理,在下居然需要王妃提点才能知晓。”
沈清让却与贺衍的反应完全不同。他被银月照耀的双眸忽然微微一眯,随后问道,“本王对三十六计中的树上开花不甚了解,不知你可否解释一番?”
其他的他倒是听懂了。但这树上开花却是叫他有些不明。“树上开花的意思很简单。”
简千辞不吝赐教,“那便是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之下,运用你手中最浩大最有威慑力的手段,将声势造的越浩大越好。”
“如此一来,便能给对方一种错觉,那就是你方的手段比他高明,甚至比他还要厉害许多。”
“就像是那棵树一般。”
简千辞说着就指向院中栽种的一棵枯木。“你瞧着这枯木光秃秃的自然之晓它已经快要死亡,但如果这枯木如今结满了花儿,充盈了绿叶,那你们还能瞧得出它里头究竟是枯木还是嫩叶?”
这话叫沈清让与同样不明的贺衍恍然大悟。望着此时被银月耀着侧颜的简千辞,沈清让的心忽然在此时狠狠的颤动了一下。简千辞……和五年前的那个女人根本不相同。所以五年前的简千辞为何如此蠢笨?难不成是因为这五年所遭受的一切,所以才让简千辞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父王。”
就在沈清让沉思之时,简安旬忽然动手扯了扯他的指尖,仰着头认真道,“我可以要一个沙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