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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秋令霜花 > 第五章 风中的花瓣

第五章 风中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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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风很轻,含着花香,吹拂着依江而建的城市,带着花香与城市的气息,穿过漫漫大峡谷,消散在未知的远方。冬春两季的怒江水极为清澈,碧绿的江水,自北向南而去。江,是家。我来自三江之门,一个美丽的小县城的一座小镇的一个小山村,小镇坐落在澜沧江之畔,每当夜幕降临,我都会站在门前的梨树下,伴着袅袅炊烟倾听滔滔江水拍岸的声音。那是我最喜欢的声音,怒江,没有惊涛骇浪。大怒江,宽直水缓;澜沧江,弯多水急。关于怒江与澜沧江的这个差异,老妈曾给我提起过,是历代口口相传的传说。她说很久很久以前,怒江与澜沧江是两姐妹,怒江是姐姐,澜沧江是妹妹,姐姐勤劳,妹妹懒惰,在相约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姐姐怒江叮嘱妹妹澜沧江不要睡过头。第二天姐姐怒江起了个大早,早早就出发了,一路上都没有大山,没有人家,所以一路直行。妹妹澜沧江起晚了,出发的时候,她发现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人家,为了避开山,不冲毁人家,就七弯八绕,成了而今的模样。谁也不知道,当年怒江开辟流域的时候,是否有山脉阻挡,是否有人家遍地。宽与直的代价,是什么?只有怒江自己知道。一朵飘落的木棉花,砸进江中,溅起水花,涟漪来不及散开,就被冲散,发出嘣咚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怒江走廊上,栽种着不少的木棉花与凤凰花,比学校里的要多,因此,怒江走廊成了春天我最喜欢来的地方。看花开花落,听江闻风语。余光之外,华浮生走来,他是唯一一个在我被定为嫌疑人之后,还与我保持联系的男同学……几个舍友言语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有意的疏远早已经表明了立场。华浮生背着棕褐色的书包,满满当当,塞了一个世界,一边插着芬达,一边插着矿泉水。华浮生:“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芬达还是水?”

我指了指芬达,他把芬达甩给我,而后一同趴在沿江的走廊的大理石护栏上,看着江水中起伏的木棉花。风吹着华浮生的头发,很飘逸。距离高考只剩下三个月,学校对高三的学生的仪容仪表,不再严查,不过分就行,于是华浮生就留起了较长的头发,配上他帅气的外表,像极了搞艺术的艺术家。华浮生:“昨晚,你们把谣言变成现实了?”

我扭开芬达,灌了一口:“嗯,蛮好,不像第一次。”

华浮生咧咧嘴:“你就那么决定了?”

看着江对面的人家,炊烟升起,鸡鸣狗吠,一片祥和……曾经,我也有那样的一个家。烟火一炬,化尘与土。我苦笑着,咧咧嘴,点点头。华浮生:“你再怎么花心思也逃不掉的……死,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看着我,把背包解下,放在护栏上。华浮生:“走吧,怒江那么多的山,你又来自山里,至少能活着。”

我:“人都会死,怎么死都是死,能选择自己的死法,是一件幸运的事。”

华浮生将背包从护栏上扯下,丢到了我们脚边。我:“你是我永远的朋友,至死不变。”

华浮生:“既然如此,你给我一句实话,跟你有关系吗?”

这一句,很熟悉。两年前的,下学期的某一天,她忽然来找我。她:“昨天晚上班主任找我了,说有人举报我谈恋爱,是你吧?”

她气势汹汹,摆出要吃了我的模样。我一笑,看来是怀疑到我头上了,她难道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全班都知道?不过倒也正常,前几天,我实在没忍住心中如水的思念写了情书,对,情书。从入学第一眼起,我就被她深深吸引,每天的梦里都有她的身影出现,梦中,她或许是性子清冷,或许是如现实中那般厌恶我,很少甚至没跟我说过话。曾经有一次,她在梦中与我很平静地说了几句话,我开心得笑着从梦中醒来,而后一阵怅然,那时是凌晨四点多,窗外月光如水,洒落在宿舍中,照在我身上。坐在床边,沐浴着月光,脸深埋在双手中,在舍友起伏的呼吸声中以及窗外压着的背诵声中,熬过了剩下的时间,直到起床……那一天我将折了无数遍的情书,托了同学,送了出去,煎熬两节课后,收到了她的回信,是她小组的一个女同学送来的,采用与我一样的方式。我与她,从未面对面。她说我们不适合做情侣,对,她用的是情侣二字,我至今都没明白为什么是这两个字,因为我在情书没有任何奢求,只是在倾诉爱慕,倾诉近一年来,日夜不断地思念。信中,她说只能做朋友,只是那之后连朋友都不再是了。她可能觉得我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恨,举报了她,所以怀疑到了我头上。我苦笑,副班主任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我在字里行间透着思念,语文老师应该看出来了,加上当时四十八人的班级中,有十对情侣的情况,副班主任跟班主任反映了情况……同时她在上次考试中,成绩下滑极其严重,于是就找她谈话了,拿她开刀,被她误认为我告状。只是确实与我有些关系,我不想否认。她:“你是在作文里写的?”

我:“大概是的,语文老师骂的很凶?”

她点点头,有些委屈:“既然如此,你给我一句实话,跟你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下意识地开了口,声音很大:“有关!”

华浮生怔怔看着我,咽了口口水,眼神中满是震惊。华浮生:“所以他死了?”

我:“谁?”

华浮生:“艹!毛病犯了?”

我点点头。华浮生:“唉,鬼知道你会先等来什么……兄弟啊,兄弟。她来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华浮生看向向阳桥,向阳桥上,李木锦与她站在一起,看着我与华浮生,她们身后人来人往,两个女孩像是定格了,没动过。华浮生背着棕褐色的背包走了几步,忽然折返回来,掏出一沓子钱,估计有三千。华浮生:“拿着,你用得上,不知道木锦学妹跟她谁会先有,但早晚会有,不够你再开口。”

我接过钱,他这是给的打胎的钱……他转身走了,风萧萧,花瓣舞动,落了几瓣在他走过的路上。华浮生离去,她疾步而来……我惨笑,看着手里的钱……她还来,这三千,都不够补身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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